第60章 有情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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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半的掌力,郝侃已是禁受不起。

     雙掌相交,郝侃大叫一聲,骨碌碌的從山坡上直滾下去。

     武端兄妹正在朝着山上跑,郝侃從上面滾下來,恰好滾到他們的面前,就一個“鯉魚打挺”,翻個身跳起來了。

     武端吃了一驚,蓦地喝道:“好呀,原來是你這狗賊!”說時遲,那時快,兄妹倆不約而同的拔劍出鞘,立即向郝侃刺去。

     郝侃雖然受了重傷,本領畢竟還是要比他們兄妹高強,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獰笑說道:“你這兩個娃娃送上門來,我這個做師叔的隻好不客氣了。

    ”原來他在高處看下,早已看見武端兄妹後面的劉抗,情知難以逃胞,是以惡念陡生,便要把他們兄妹随便抓着一個,作為人質。

     雙方喝罵聲中,郝侃騰的飛腳一踢,武莊手中的長劍給他踢落,但他的腳跟卻也給劍尖劃開了一道傷口。

     說時遲,那時快,武端唰的一劍,已是指到他的咽喉,郝侃突然張口一咬,咬着了劍尖。

    武端用力一插,竟是不能再進分毫。

     劉抗剛剛轉過山坳,看見了這個情景,也是不禁吓得呆了。

    施救不及,一呆之後,隻好連忙叫道:“棄劍,棄劍!” 武端到底是欠缺臨陣的經驗,他想不到郝侃有此一招,一給他咬着了劍尖,隻知道要用力把長劍插進去,卻未想到要棄劍逃跑。

     劉抗出聲指點,已是遲了一步。

    郝侃雙臂一伸,倏的就把武端攔腰抱住! 武莊拾起長劍,一招‘明駝駿足”刺郝侃下盤,郝侃滴溜溜一個轉身,把武端推向前面,喝道:“刺罷!” 武端叫道:“缪師叔快未!妹妹,不必顧我,快刺!”他給赦侃攔腰抱住,身子不能動彈,一個“肘捶”,就撞郝侃心口,郝侃怒道:“你找死麼?”他的兩排牙齒仍然咬着武端的劍尖,從牙縫裡漏出聲音,就好像患了重傷風的人說話一般。

     本來郝侃此時雙手不敢放松,武莊要刺他一劍,那是易如反掌。

    但哥哥被郝侃抱住當作盾牌,她的劍法縱然精妙,也悄萬一失手,誤傷了哥哥,如何敢魯莽從事? 武莊正自無計可施,忽見一條人影,淩空撲下,撲在郝侃身上,赦侃發出一聲裂人心肺的呼叫,武端的長劍已是拔了出來。

    郝侃抱着他一同倒地! 與此同時,那條人影也在半空中一個“鹞子翻身”,跌了下來,正是那個賣藝的姑娘。

     原來那個賣藝的姑娘在武端遇險的時候,立即爬上懸崖,攀着一條山藤,像蕩秋千似的悄無聲的淩空飛渡,蕩将過去,撲到郝侃身上。

    這種“飛索橫空”的功夫,正是她的拿手本領。

    郝侃背向着她,根本沒有發覺。

     她一撲到郝侃身上,就狠狠的朝郝侃的後頸窩一咬,這是人身要害之處,郝侃給她狠狠的一咬比受利劍所傷更慘,當真是痛徹心肺,不由得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這麼一來,他咬着劍尖的牙齒自是不能不松開了。

    武端用力一插,劍尖透過他的咽喉! 他的内功确也了得,臨死之際,居然還能牢牢的抱着武端一同跌倒。

    那賣藝的少女,也給震得從半空中跌下來,那條細長的山藤,早已斷了。

     賣藝的漢子忙把女兒接下。

    武莊也連忙上前,給郝侃補上一劍。

    郝侃勁力一消,雙臂軟綿綿的松開,武端這才能夠脫身,伸了伸舌頭,說道:“好險!” 武莊說道:“哥哥,人家為你冒的險更大呢!”武端霍然一省,跑過去向那少女道謝。

     隻見那少女面如金紙,她的父親正在給她推血過宮。

    武端十分過意不去,說道:“姑娘,你舍命救我,我還未曾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怎麼樣了?” 賣藝那漢子說道:“我姓程,名叫新彥,小女名叫玉珠。

    武公子不用擔心,小女雖然受了郝侃這厮内力所震,幸好并未重傷。

    她歇一歇就會恢複如初的了。

    ” 說話之間,從山頂下來的缪長風和從山坡上來的劉抗都已到了。

     程新彥說道:“劉老弟,我來遲了一步,幾乎累了武公子。

    這位就是缪長風缪大俠嗎,幸會,幸會,幸會!” 缪長風歎道:“我剛才一念之慈,沒有殺掉郝侃,要不是得令媛救我這師侄,我的罪過就是百死莫贖了。

    ” 武端兄妹忽地朝天一拜,随即把郝侃的頭顱砍下來,哀聲說道:“爹爹、媽媽,孩兒不孝,今日才能為你們殺掉一個仇人。

    ”跟着又向程玉珠跪下磕頭。

     程玉珠會得滿面通紅,她不便扶起武端,隻好也跪下來還禮。

     缪長風與劉抗相視而笑,心裡不約而同的都有一個念頭:“這位程姑娘和武端倒是很好的一對,看來他們似乎也都有點意思了。

    ”當下缪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