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家醜”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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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是不禁駭然,對段仇世在受傷之後還能飛跑,大家也是暗暗佩服。

     邵叔度識得此人,吃了一驚,說道:“這老頭兒不是唐家三老中的唐天縱嗎?咦,怎的他會做出這種勾當?” 四川唐家是世傳的暗器名家,分為三房,長房家主唐天橫,三房家主唐天直,三房家主就是這個唐天縱了。

    三兄弟人稱“唐家三老”,尤以老三唐天縱的暗器功夫最為厲害。

     不過唐家雖然以暗器著名,一向卻是很少在江湖上為非作歹的,是以邵叔度覺得有點奇怪。

     和邵叔度站在一起的丐幫幫主仲長統說道:“不錯,是唐老三。

    這樣看來,那個消息竟然是真的了!” 邵叔度道:“什麼消息?” 仲長統道:“聽說他為名利所動,受了薩福鼎的重金禮聘,到他的總管府傳授暗器的打造方法。

    我初時還不敢相信呢。

    ” 此此時已有十多個輕功較好的扶桑派弟子追了上去,賓客中也有若幹見義勇為之士幫忙擒兇。

    陳天宇的兩個兒子陳光照和陳光世也都去了。

    陳天宇叫道:“你們小心了!”他是武林中的領袖人物,顧着身份,可不便自己出手。

     唐天縱哈哈笑道:“對不住,少陪了!”笑聲中把手一揚,梅花針、飛蝗石、透骨釘、鐵套漠、蝴蝶镖,各種暗器,雨點般打來,登時有四五個扶桑派的弟子中了他的暗器。

     陳光照、光世兄弟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叫你也見識見識我們陳家的暗器!” 陳家兄弟的暗器名為冰魄神彈,是普天下最奇怪的一種暗器,是用額爾唐右納山上冰窟中亘古不化的寒冰煉成的。

    普通的暗器仗的是準頭,必須打中了方能傷人。

    隻有冰魄神彈是奇寒之氣傷人,無須碰着對方身體,若是打個正着,威力就會更大。

     冰魄神彈飛了過去,在唐天縱的頭頂上方裂開,化成了一團寒霧,饒是唐天縱内功深湛,也不由得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戰。

     唐天縱怒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嘿、嘿,冰魄神彈何足道哉,且叫你嘗嘗我這火龍珠的滋味!” 隻聽得霹靂連聲,三枚“火龍珠”打了出來。

    這火龍珠其實即是一種硫磺彈,中貯火藥,出手爆開,噴發火煙。

    雖然比不上冰魄神彈的奇妙,卻比冰魄神彈更為霸道。

     陳光照飛身掠出三丈開外,陳光世閃得稍慢,衣角着火焚燒,連忙在地上打了個滾,這才把火頭滅了。

    雖沒受傷,亦是十分狼狽了。

     說時遲,那時快,尉遲炯夫婦已是疾風似的追上去。

    祈聖因喝道:“好,我來領教你唐家的暗器功夫!” 唐天縱哼了一聲說道:“你就是江湖上号稱千手觀音的祈聖因嗎?老夫正想瞧你有多大能為!”話猶未了,火龍珠已是向他們夫婦打過來了。

     尉遲炯大聲一喝,身形側立如弓,雙掌平推似箭,這一記劈空掌用上了十成功力,勁道非同小可,隻聽得“乒乓”連響,三枚火龍珠給他的劈空掌力反震回去,在唐天縱的背後爆炸,幸而雙方距離頗遠,反震回去打不到這樣的距離,這才在他的背後爆炸,剛好讓他躲過。

     唐天縱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發這太霸道的火龍珠,但仍是手不停揮,向尉遲炯夫婦發各式各樣的暗器。

     唐家暗器,果然是名不虛傳,隻見有的暗器直線飛來,有的暗器彎彎曲曲的走着弧形。

    還有的暗器竟是打着圈圈來到。

    有的暗器嗚嗚作響,有的睹器卻是無聲無息的突然就飛到了面前。

    場中不乏暗器高手,人人都是看得心驚膽戰,想道:“若然換了是我,這樣高明的暗器功夫,隻怕我也是躲避不了。

    ” 祈聖因防他暗器有毒,早已戴上了鹿皮手套,把對方飛來的暗器随接随發,對方的暗器打得快,她接得更快,而且還不時騰出手來,發出自己的暗器。

    尉遲炯則仍然使用劈空掌護身。

     場中群豪方始松了口氣,俱是想道:“尉遲夫人果然不愧這千手觀音的雅号!” 但唐天縱也并非相形見绌,和祈聖因一樣,他也是随接随發。

    有時來不及接,就用暗器将祈聖因飛來的暗器打落,百不失一。

    在旁觀者看來,出手的迅捷,他雖然似乎稍有不如,但手法的巧妙,打法的狠準,卻又似乎還在祈聖因之上。

     棋逢敵手,各有千秋。

    暗器在半空中穿梭來往,蔚為奇觀。

     楊牧剛才口口聲聲迫尉遲炯找出謀殺人證的兇手,心裡以為那個兇手是早已溜走了的,樂得出個難題難一難尉遲炯下,不料如今真的找了出來,他可是不由得暗暗着慌了。

    “這唐老頭兒在薩福鼎手下的身份和石朝玑相等,我的秘密他一定知道。

    老天保佑,可千萬别讓他給尉遲炯捉着了逼供才好。

    ” 心念未已,隻見祈聖因身形疾掠,退過山坳,一聲叱咤,以“滿天花雨”的手法,灑出了一把銅錢。

     出手是“滿天花雨”,錢镖飛出之後卻又與各家各派的這種手法大不相同。

    那些銅錢竟然在半空中互相碰撞,而不是迳直的向對方飛去。

     但這是瞬息間事,轉眼又不同了! 隻聽得叮叮之聲,不絕于耳,十二枚銅錢在空中互相激撞,卻沒有一枚落下。

    有的繞着圈兒盤旋向前,有的如箭疾射。

    每一枚銅錢,依然是向唐天縱飛去。

     唐天縱或閃或接,同時還發出暗器将錢镖擊落,并且還擊對方。

    十二枚錢镖,給他閃過四枚,接了三枚,擊落三枚,另外兩枚錢镖初時來勢甚緩,唐天縱一時未曾留意,不料那兩枚錢镖卻是後發先至,待到唐天縱霍的一個“鳳點頭”之時,閃避已是來不及了。

    一枚錢镖擦過他的額角,刮出了一條血痕,一枚錢镖打着了他的左肩井穴,幸而他有閉穴的功夫,距離稍遠,打中了也隻是稍感疼痛而已。

     可是他是天下聞名的暗器大名家,比暗器輸在千手觀音手下,如何還有顔面再比下去了?顧不得山坡上荊棘叢生,隻好一抱頭就滾下去了。

     祈聖因縱聲大笑,忽聽得丈夫“哼”了一聲,罵道:“好呀,你這老賊有種的就莫逃跑!”祈聖因聽得丈夫聲音有異,吃了一驚,回過頭來問道:“你怎麼啦?”尉遲炯苦笑道:“天天打雁,卻給雁啄了一口啦。

    不過也沒什麼,那老賊喂毒的暗青子料想也還不能奈何得我!” 原來尉遲炯看得高興,一個疏神,給唐無縱的一枚透骨釘打着。

    尉遲炯有“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尋常的武學之士沾着他的衣裳便會摔倒,暗器碰着他的身體也會彈開。

    但唐天縱的功力與他相差無幾,那枚透骨釘卻是穿破了他的衣裳才跌落的。

    釘頭稍稍刮破一點表皮,以尉遲炯深厚的内功,唐天縱這枚透骨釘雖然是淬了毒的,亦是毫無妨礙。

     尉遲炯回到牟宗濤面前,冷冷說道:“可惜給這老賊跑了,如今是什麼人證也沒有啦!”說話之時,眼睛朝着楊牧望去。

    楊牧暗暗歡喜,嘴裡卻道:“可惜我本領不濟,幫不上你尉遲大俠的忙。

    ” 牟宗濤也冷冷說道:“讓他跑的可不是我!” 眼看兩人又要争吵起來,林無雙勸道:“事情總有水落石出之時,他們跑得過今天,跑不過明天,自己人可别傷了和氣。

    ” 陳天宇接着說道:“點蒼雙煞的說話當然是不能相信的,不過,他既然悅楊兄的令郎是在他那裡,楊兄和齊老前輩也不妨去蔡看察看。

    ” 尉遲炯跟着說道,“對啦,這件事情你總不能說還是和孟元超有關了。

    ” 楊牧僥幸逃過兩次難關,心裡已是暗暗叫了幾聲好險,當然也就不敢再追究了。

    他自覺無顔,說道:“好,我馬上趕去點蒼山查究這件事情,孟元超,我錯怪了你,告罪啦!”交代了這幾句場面話,灰溜溜的便走了。

     齊建業道:“林掌門,貴派大典業已告成,老朽也該走了。

    ”林無雙怔了一怔,說道:“難得齊老前輩來到,何故匆匆便走,莫非是怪我們招待不周麼?”齊建業道:“楊牧是我帶他來的,他和鷹爪結了大仇,如今傷尚未好,萬一在路上出了什麼岔子,我如何對得住他的姐姐。

    所以我必須和他回去。

    ”言下頗有為楊牧不少之急,也不再聽林無雙挽留的說話,便即邁開大步,追上楊牧,和他一同下山去了。

     尉遲炯哼了一聲,說道:“這老頭兒不是怪你,他是怪我冤枉了楊牧。

    哼,把楊牧說得好像受盡委屈的樣子,總有一天我要把楊牧的真面目揭開來,讓這老頭兒看個明白。

    ”陳天宇說道:“齊老頭兒有點糊塗,不過心地還是好的。

    ” 風波平靜,雨過天晴,林無雙笑道:“都快是正午的時分了,想不到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情,拖到現在,累得大家受餓,我真是過意不去。

    ”當下便叫石衛宣布禮成,請一衆賓客回玉皇觀用齋。

     祈聖因惦記看雲紫蘿,說道:“我也該去找那位朋友了,她剛才還有點不舒服呢,不知好了沒有。

    ” 孟元超心中一動,說道:“尉遲夫人,我陪你去,對啦,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我還未曾知道呢。

    ” 祈聖因笑道:“我不是和無雙說過過麼,當時你在旁邊,難道沒有聽見?怎的就忘了?” 孟元超說道:“當時我顧着聽楊牧的說話,你們說些什麼,我可沒有聽得清楚。

    好像你說她是姓孟?” 祈聖因道:“不錯,她和你正是同姓,名叫孟華娘。

    ”這是雲紫蘿亂口捏造的假姓名,祈聖因不懂它的含義,孟元超聽了,心裡可是更加疑惑了。

     “孟華娘,這名字倒是有點古怪!嗯,不知是我瞎猜疑呢還是她當真就是紫蘿?”孟元超心想。

     祈聖因走到原來的地方,卻沒看見雲紫蘿,吃了一驚,詫道:“咦,她到哪裡去了?我和她說好了請她在這裡等我的。

    ” 正要仔細尋找,忽見一個人來到他們面前,說道:“尉遲夫人,你的朋友留下一封信給你。

    ”這個人正是剛才坐在雲紫蘿旁邊的那個人。

     祈聖因道:“為何要留信給我,她走了麼?” 那人說道:“不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