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弟子輿屍潰師洛口将帥協力戰勝锺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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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衆尚面面相觑,各有難色,睿張目四顧,握節出示道:“朝廷授我此節,并非徒飾外觀,諸君相從有年,難道還未知韋睿軍法麼?”大衆見他動惱,方才應令,乃并力向前,猛擊魏兵。

    魏兵果自恃骁悍,齊來争鋒,哪禁得睿軍拚死,一當十,十當百,竟把魏兵擊退。

    便乘勢攻城,果然城中内潰,經宿即下。

    遂乘勝進薄合肥,就淝水設了一堰,令水彙集城旁,使通舟艦。

     魏将楊靈胤率衆五萬,來救合肥,梁将恐衆寡不敵,請睿奏請添兵。

    睿笑道:“強虜當前,再求添兵,還來得及麼?況我求添兵,彼亦添兵,何時得了?兵貴出奇,雖多何益!”說着,即列陣以待。

    至靈胤驅軍過來,便沖殺前去。

    靈胤未曾防着,恰被睿馳突一場,折損了許多人馬,退至數裡下寨。

    睿本遣軍将王懷靜,築壘堰旁,令他守堰。

    靈胤夜遣銳卒,攻破懷靜營壘,複掩至堤下,兵容甚盛。

    睿衆又欲退守巢湖,或拟還保三汊,睿變色道:“哪有此理!”遂命取大纛旗矗立堤下,并下令道:“堤存與存,堤亡與亡,妄動即斬!”既而魏人俱來鑿堤,睿督衆與争,擐弓攢射,箭傷魏兵多名,魏兵怯走。

    睿即沿堤築壘,約高數仞,并将鬥艦架起壘上,與城相齊,然後鳴鼓督攻。

    城中人失去憑借,個個慌張,駭極而哭。

    守将杜元倫登城督戰,中箭倒斃,蛇無頭不行,兵無主自亂,就在夜間開城遁去。

    睿一面入城,一面發兵追逐,斬俘萬餘級,獲牛馬亦萬數。

     睿素來體弱,未嘗跨馬,每戰辄乘白闆輿,督厲将士,勇氣無敵。

    平時與士卒同甘苦,極意拊循,所以令出必行,無戰不勝。

    平時待下有恩,戰時始可用威,否則士不用命,威亦何益,這是本段著眼處。

    靈胤亦聞風退走。

    叡率将士至東陵,有诏令他班師,乃悉遣辎重前行,自乘小輿殿後,從容還至合肥。

    魏人服睿威名,不敢追蹑。

    睿就把豫州官府,俱遷入合肥城,即以合肥為豫州治所。

    廬江太守裴邃,也有能名,連拔魏羊石、霍邱二城,青、冀二州刺史桓和又克魏朐山及固城。

     梁廷屢得捷書,盈廷相慶,哪知勝負靡常,得失無定!王茂到了河南城,被魏平南将軍楊大眼,一鼓殺敗,茂棄甲遁還,楊豹狼亦棄城逃走,河南城複為魏有了。

    張惠紹自宿預進發,北攻彭城,遣署徐州刺史宋黑,往圍高塚,又被魏武魏将軍奚康生,率兵來援,黑竟戰死。

    惠紹繼戰亦敗,仍退保宿預城。

    魏中山王元英,及将軍邢巒,先後繼進,連戰皆捷。

    再加魏平南将軍安樂王元诠,亦督後軍随赴淮南,梁軍都望風生畏,節節退還。

    桓和保不住固城,張惠紹保不住宿預,俱隳棄前功,倉猝南奔。

    前叙勝,後叙敗,兔起鹘落,筆勢不平。

    那時臨川王宏尚逗留洛口,擁兵不進。

    聞魏軍進逼梁城,不禁生懼,亟召諸将會議,意欲旋師。

    呂僧珍首先開口道:“知難而退,也是行軍要訣。

    ”宏即答道:“我意也作是想。

    ”柳惔接入道:“我軍出境,連克名城,怎得謂難?何必遽退!”裴邃亦說道:“此次出師,原為殺敵而來,明知非易,奈何畏難?”馬仙璝朗聲道:“王奈何自堕志節,甘取敗亡!試想天子舉全國将士,悉數付王,有前死一尺,無卻生一寸!”昌義之更怒氣勃勃,須發盡張,面唾僧珍道:“呂僧珍直可斬首,豈有百萬大兵,出未遇敵,便望風遽退!似此庸奴,尚有面目還見聖主麼?”朱僧勇、胡辛生拔劍趨出道:“欲退自退,下官當前向取死!”諸将亦含怒欲出,僧珍乃謝諸将道:“殿下昨來風動,意不在軍,深恐大緻沮喪,故欲全軍速返。

    ”裴邃尚欲有言,見僧珍以目示意,乃含忍不發。

    俟大衆盡退,宏亦入内,因複問僧珍道:“公系佐命元勳,今為何自怯若此?”僧珍即附耳低語道:“王不但全無謀略,且很是膽怯,我與王屢言軍事,俱格不相入,看此情勢,怎能成功!故不如見機退兵,還得保全大衆。

    ”邃始歎息而出。

     宏因衆情違沮,未便遽退,卻亦未敢遽進。

    魏人知他不武,以巾帼相遺,宏雖不免懷慚,始終畏縮不前。

    當時魏人有歌謠雲:“不畏蕭娘與呂姥,但畏合肥有韋虎!”韋虎是指韋睿,蕭娘指宏,呂姥指僧珍。

    僧珍聽得此謠,越加愧歎,請遣裴邃分軍取壽陽,宏終不從。

     魏将奚康生,遣楊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