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揮刀遇救逆弟敗謀酣宴聯吟豔妃專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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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悅目,即強取入府,逼為妾婢。

    及生母彭貴人病逝,他卻請葬梅嶺,就晉太傅謝安茔間,掘去謝棺,窆入母柩,又僞作哀毀形狀,自稱刺血寫涅珽經,為母超薦,暗中即令廚子日進鮮食,且私召左右妻女,與他奸合。

    左右憚他淫威,不敢與校,但不免有怨言傳出,為上所聞。

    陳主顼素來溺愛,不過召入呵責,并未加譴,因此叔陵得益加恣肆,潛蓄邪謀。

     新安王伯固,系文帝蒨第五子,與叔陵為從父昆弟,形狀眇小,獨善為諧谑,得陳主歡。

    陳主顼宴集百官,往往引他入座,目為東方朔一流人物。

    溺愛己子,尚還不足,還要添入一侄,宜乎陳祚速亡。

    太子叔寶,更喜與伯固相狎,日必過從。

    叔陵卻起了妒意,陰伺伯固過失,意欲加害。

    偏伯固生性聰明,做出一番柔媚手段,讨好叔陵,叔陵漸被籠絡,不但變易惡念,反視伯固為腹心。

    叔陵好遊,伯固好射,兩人相從郊野,大加款暱。

    陳主顼怎知微意,用伯固為侍中,伯固有所聞知,必密告叔陵。

    太建十年,陳主命在婁湖旁築方明壇,授叔陵為王官伯,使盟百官。

    又自幸婁湖誓衆,分遣大使,頒诰四方。

    這是何意?适以階身後之亂。

    叔陵既得為盟主,愈思奪嫡,隻因乃父清明,未敢冒昧從事。

     到了太建十四年春間,陳主顼忽然不豫,醫藥罔效,病且日深,太子叔寶當然入侍,叔陵與弟長沙王叔堅,陳主顼第四子。

    也入宮侍疾。

    叔堅生母何氏,本吳中酒家女,陳主顼微時,嘗至酒肆沽飲,見何氏有色,密與通奸,至貴為天子,遂召何女為淑儀,生子叔堅,長有膂力,酗虐使酒。

    是謂遺傳性。

    叔陵因何為賤隸,不願與叔堅序齒,所以積不相容,常時入省,辄互相趨避。

    此次入侍父疾,隻好一同進去。

    叔陵顧語典藥吏道:“切藥刀太鈍,汝應磨砺,方好使用。

    ”機事不密則害成,況自露意旨耶?典藥吏不知何意。

    叔陵卻揚揚踱入,在宮中厮混了兩三日,忽見陳主病變,氣壅痰塞,立緻絕命。

    宮中倉猝舉哀,準備喪事。

    那叔陵反囑令左右,向外取劍,左右莫名其妙,取得朝服木劍,呈繳叔陵。

    叔陵大怒,順手一掌,把他打出。

    似此粗莽,也想謀逆,一何可笑?叔堅在側,已經瞧透隐情,留心伺變。

    越日昧爽,陳主小殓,太子叔寶伏地哀恸,叔陵覓得衒藥刀,踅至叔寶背後,斫将下去,正中項上,叔寶猛叫一聲,暈絕苫地。

    柳皇後驚駭異常,慌忙趨救叔寶,又被叔陵連斫數下。

    叔寶乳母吳氏急至叔陵後面,掣住右肘,叔堅亦搶步上前,叉住叔陵喉管,叔陵不能再行亂斫,柳皇後才得走開。

    叔寶暈絕複蘇,倉皇扒起。

    看官聽說!這衒藥刀究竟鈍鋒,不利殺人,故叔寶母子,雖然受傷,未曾緻命。

    叔陵尚牽住叔寶衣裾,叔寶情急自奮,竟得扯脫。

    叔堅手扼叔陵,奪去衒藥刀,牽就柱間,自劈衣袖一幅,将他縛住。

    且呼問叔寶道:“殺卻呢?還是少待呢?”叔寶已随吳媪入内,未及應答。

    叔堅還想追問,才移數步,叔陵已扯斷衣袖,脫身逃出雲龍門,馳還東府,亟召左右截住青溪道,赦東城囚犯,充做戰士,發庫中金帛,取做賞賜。

    又遣人馳往新林,征集部曲,自被甲胄,着白布帽,登城西門,号召兵民及諸王将帥,竟無一應命。

    獨新安王伯固單騎赴召,助叔陵指麾部衆。

     叔陵部兵約千人,盡令登陴,為自守計。

     叔堅見叔陵脫走,急向柳後請命,使太子舍人司馬申,往召右衛将軍蕭摩诃。

    摩诃入見受敕,率馬、步數百人,趨攻東府,屯城西門。

    叔陵不免惶急,因遣記室韋諒,送鼓吹一部與蕭摩诃,且與約道:“事若得捷,必使公為台輔。

    ”摩诃笑答道:“請王遣心膂節将,前來訂約,方可從命。

    ”叔陵乃複遣親臣戴溫、譚骐驎,出與訂盟。

    摩诃把二人執送台省,立即斬首,枭示城下,城中大駭。

    叔陵自知不濟,倉皇入内,驅妃張氏及寵妾七人,俱沉入井中,自領步、騎數百,與伯固夤夜出走,乘小舟渡江,欲自新林奔隋,行至白楊路,後面追兵大至,伯固避入小巷,叔陵親自追還,拟與追軍決一死戰。

    鋒刃未交,部下已棄甲潰奔。

    蕭摩诃部将馬容、陳智深,雙刺叔陵,叔陵墜落馬下,即被殺死。

    伯固亦為亂兵所殺,兩首并傳入都門,當下自宮中頒敕,所有叔陵諸子,一體賜死,伯固諸子,廢為庶人。

    餘黨韋諒、彭暠、鄭信、俞公喜等,并皆伏誅。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