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韋孝寬獻議用兵齊高緯挈妃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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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舉。

    今若更存遵養,且複相時,臣謂宜還從鄰好,申其盟約,安人和衆,通商惠工,蓄銳養威,觀爨而動,斯則長駕遠馭,坐待兼并,亦未始非良策也。

    何去何從?孰先孰後?惟陛下擇之。

     周主覽到此書,乃召入開府儀同三司伊婁謙,從容問道:“朕欲用兵,當先何國?”謙答道:“齊氏沉溺倡優,耽戀趜蘖,良将斛律明月已被讒人谮死,上下離心,道路側目,這卻最是易取哩。

    ”周主笑道:“朕早有此意,煩卿以聘問為名,借觇虛實。

    ”謙受命而出,周主再遣小司寇元衛,偕謙同行。

    謙至齊廷,照常納币。

    齊主緯昏昏愦愦,也不知謙懷别意,惟權貴等略聞周事,密為盤诘。

    謙當然守着秘密,惟參軍高遵,稍稍吐實。

    齊遂留住謙等,不肯遣回。

    何不亟使備禦,乃徒留使挑釁,安得不亡!周主邕待謙不歸,乃下诏伐齊。

    命柱國陳王純,荥陽公司馬消難,即齊相司馬子如子,高洋時,懼罪奔周。

    鄭公達奚震,為前三軍,總管越王盛,趙王招,俱周主弟。

    周昌公侯莫陳瓊,為後三軍,總管齊王憲,率衆二萬,趨黎陽,随公楊堅,廣甯公薛迥,率舟師三萬,自渭入河。

    梁公侯莫陳芮,率衆守太行道,申公李穆,率衆三萬守河陽道,常山公于翼,率衆二萬出陳汝。

    周主邕親率六軍,有衆六萬,出發長安。

    将至河陽,内史上士宇文,古文弼字。

    謂不如出師汾曲,民部中大夫趙恚翥健S治接Υ雍穎鼻魈觳麓蠓蛘院辏*請進兵汾潞,直掩晉陽。

    彼此各執一詞,周主一概不依,竟從河陽趨河陰。

    前汾州刺史楊敷子素,願率乃父舊部為先驅。

    敷死已見七十五回,素從軍以此為始。

    周主稱為壯士,許令前行。

     既入齊境,即下令軍中,禁止伐樹踐禾,違令即斬。

    進至陰城下,由周主親自督攻,數日即下。

    齊王憲也攻入武濟,進圍洛口,拔東、西二城,縱火船焚毀河橋。

    齊永橋大都督傅伏,夜馳入中潬城,竭力保守,周軍攻至二旬,尚未能拔。

    周主邕又親攻金墉,守将獨孤永業,亦防禦甚嚴,無懈可擊。

    周主連攻經旬,不覺過勞,竟至生疾,乃按兵罷攻。

    時齊廷宿将,多半喪亡,連司空趙彥深,都已逝世,隻好推那高阿那肱,前去拒敵。

    高阿那肱已為右丞相,因朝中無人督師,沒奈何引兵出晉陽,進援河陽。

    周主聞齊軍将至,自己又患不豫,不如從孝寬言,暫且退兵,再圖後舉,因乘夜下令班師。

    齊都督傅伏,語行台乞伏貴和道:“周師疲敝,願得精騎二千追擊,定可得功!”也恐未必。

    貴和不從,一任周軍退去。

    周齊王憲、于翼、李穆等,連下齊三十餘城,聞周主旋師,亦皆棄城西歸。

    齊右丞相高阿那肱,當然東還,還道是周軍畏憚,所以退去,越覺趾高氣揚,睥睨一切了。

     周主邕還至長安,更命太子赟巡撫西土,順道伐吐谷渾。

    見前。

    吐谷渾素為魏屬,受魏封冊,得膺王爵。

    至魏分東西,不暇西顧,吐谷渾王誇呂,始自稱可汗,居伏俟城,據青海西,有地長三千裡,闊千餘裡,所置官屬,也仿魏制,有王公仆射尚書及郎中将軍等名号。

    風俗與突厥相同,以畜牧為生計。

    嘗至魏境抄掠,魏涼州刺史史甯,與突厥木杆可汗,襲擊誇呂。

    誇呂遁去,妻子為史甯所虜,所貯珍物雜畜,亦被兩軍掠散。

    誇呂乃遣使謝罪。

    及宇文氏篡魏稱周,誇呂複寇周境,攻涼、鄯、河三州,涼州刺史是雲寶戰殁。

    周遣賀蘭祥宇文貴往讨,擊退誇呂,乘勝拔洮陽、洪和二城,改置洮州,方才還師。

    誇呂叛服無常,周主乃命太子西略,令大将軍王軌、宮正宇文孝伯從行。

    太子頠未谙兵略,但好戲狎,宮尹鄭譯、王端等,又恃太子寵幸,不服軍法。

    好容易到了伏俟城,誇呂堅壁清野,毫無動靜。

    王軌因敵情難測,不如全軍早歸,老成知幾。

    乃請諸太子從速還軍。

    太子赟樂得依議,便即東返。

    此役未見一敵,亦無從侵掠,免不得受周主诘責。

    王軌詳述軍情,面劾鄭譯、王端,周主怒起,杖太子赟數十下,除譯等名。

    及周主再行東伐,太子赟複召入譯等,寵任如初。

     看官聽着!周主初次伐齊,是在周建德四年秋間,至二次伐齊,乃在建德五年冬季,便是齊主緯武平七年。

    特書年月,以志齊亡。

    周主邕重議伐齊,召谕群臣道:“朕去歲行軍,适有疹疾,因不得蕩平逋寇。

    惟前入齊境,具見敵情,看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