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陳參軍立栅守危城薛安都用矛刺虜将

關燈
加厚賞,繼委兵官,真個是八方搜羅,不遺餘力。

    真正何苦? 建武司馬申元吉引兵趨碻磝,魏刺史王買德棄城北遁;将軍崔猛引兵投安樂,魏刺史張淮之亦棄城遁去。

    蕭斌與沈慶之留守碻磝,王玄谟率領大軍進攻滑台。

    魏主初聞宋師大舉,顧語左右道:“馬今未肥,天時尚熱,我若速出,未必有功,倘敵來不止,不如退避陰山,延至冬初,便無憂了。

    ”及滑台被圍,已值暮秋,魏主即命太子晃屯兵漠南,防禦柔然,更令庶子南安王餘,留守平城,自引兵南救滑台。

     宋将王玄谟本不知兵,但遣锺離太守垣護之,率百舸為前鋒,往據石濟。

    石濟距滑台西南百二十裡,總算要他扼截援軍,作為犄角,自領各軍駐紮滑台城下,四面環攻。

    城中本多茅屋,諸将請用火箭射入,使他延燒,玄谟搖首道:“城中一草一木,統是值錢,将來都當屬我,奈何遽令燒毀呢?”無非妄想。

    過了一日,城中居民,即撤屋穴處,守将日夕防備,無懈可擊,玄谟又出示召募兵民,河洛壯丁,絡繹奔赴,操械投營,玄谟隻給他每家匹布,還要勒供大梨八百枚,遂緻衆心失望,相率解體。

     城下頓兵數月,士氣日衰,忽接到垣護之來書,說是魏兵将至,請促兵攻城,愈速愈妙雲雲。

    玄谟尚不在意,蹉跎過去。

    又越旬餘,由偵騎倉皇奔入,報稱魏主南來,已到枋頭,有衆百萬人。

    吓得玄谟面如土色,急召諸将會議。

    諸将又請發車為營,防備沖突,玄谟仍遲疑不決。

    到了夜間,但聽得鼓聲隐隐,自遠傳來,更覺驚慌失措,三更已過,鬥轉參橫,突有鐵騎沖圍直入,馳向城中,玄谟也不敢下令截擊,一任來騎入城,看官欲問騎将姓名,原來叫作陸真,是奉魏主焘命令,先來撫慰城中,報知援師消息。

    麾下不過數騎,王玄谟尚是怯戰,何況魏主帶來的大兵呢? 是夕魏兵大至,鼙鼓聲喧,比昨夜還要震耳,玄谟出營北望,從月光下瞧将過去,塵頭陡亂,撲面生驚,慌忙入帳傳令,立刻退走,将士已無鬥志,一聞令下,争先奔還,玄谟也上馬急奔,隻恨爹娘少生兩翅,急切飛不到江東。

    那魏兵從後趕來,乘勢亂斫,把宋軍後隊的将士,一古腦兒殺光,就是前隊人馬,亦多逃散。

    沿途委棄軍械,幾同山積,眼見是贈與魏人了。

    一刀一劍,統是值錢,奈何甘心贈虜? 垣護之尚在石濟,得知魏軍渡河,正拟緻書玄谟,與約夾攻,不料玄谟未戰先潰,魏人奪得玄谟戰艦,反來截擊護之歸路。

    護之又驚又憤,把百舸列成一字,橫駛歸來,中流被戰艦阻住,連貫鐵絙三重,系以巨鎖,護之先執長柄巨斧,猛力奮劈,得将鐵絙割斷一重,部衆也依法施行,你斬我斫,立将三重攻破,越舸南下。

    魏人見他來勢兇猛,卻也不攔阻,由他沖過,各舸多半無恙,隻失去了一舸。

     蕭斌尚在碻磝,聞報魏主來援,便命沈慶之率兵五千,往救玄谟。

    慶之道:“玄谟士衆疲敝,不足一戰,寇虜已逼,五千人何足濟事,不如勿往!”斌強令馳救,慶之方才出城,約行數裡,即見玄谟狼狽奔還,自知前進無益,也隻好中途折回,與玄谟同見蕭斌。

    斌面責玄谟,意欲将他處斬,慶之忙谏阻道:“佛狸,系魏主焘小字。

    威震天下,控弦百萬,豈玄谟所能抵敵,徒殺戰将,反以示弱,願明公慎重為是!”玄谟罪實可殺,不過所殺非時。

    斌意乃解,再議固守碻磝,慶之道:“今青冀虛弱,乃欲坐守窮城,實非良策;若虜衆東趨,青冀恐非我有了。

    ”斌因欲還鎮,适值诏使到來,令斌等留住碻磝,再圖進取。

    慶之又入語斌道:“将在外,君命不受,诏從遠來,未明事勢,今日須要從權,未可專從君命!”斌答道:“且俟經過衆議,方定行止。

    ”慶之抗聲道:“節下有一範增不能用,空議何益?”範增系項羽臣,慶之借以自比。

    斌笑顧左右道:“不意沈公卻有此學問。

    ”慶之益厲聲道:“衆人雖知古今,尚不如下官耳學呢。

    ”斌乃留王玄谟戍碻磝,申坦、垣護之據清口,自率諸軍還曆城。

     先是宋主出師,除饬徐、豫兩親王,分道發兵外,又任第六子随王誕為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