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弑故主冤魂索命喪良将胡騎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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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世計,神器至重,不可托付非人。

    ”宋主知他言出有因,徐徐答道:“廬陵何如?”晦答道:“臣願往觀可否。

    ”乃出見義真,義真雅好修飾,至是益盛服與談,娓娓不倦。

    晦不甚答辯,還報宋主道:“廬陵才辯有餘,德量不足,想亦非君人大度呢。

    ”宋主乃出義真鎮曆陽,都督雍、豫等州軍事,兼南豫州刺史。

    既而宋主複病,病且日劇,有時蒙眬睡着,但見有無數冤魂,前來索命,且故晉安、恭二帝,亦常至床前。

    疑心生暗鬼。

    往往被他驚醒,汗流浃背。

    自思鬼魅萦纏,病必不起,乃召太子義符,至榻前面囑道:“檀道濟雖有武略,卻無遠志,徐羨之、傅亮事朕已久,當無異圖;惟謝晦屢從征伐,頗識機變,将來若有同異,必出是人,汝嗣位後,可處以會稽、江州等郡,方免他慮。

    ”專防謝晦,當是尚記前言。

    又自為手诏,謂後世若有幼主,朝事一委宰相,母後不煩臨朝。

    待至彌留,複召徐羨之、傅亮、謝晦等,入受顧命,令他輔導嗣君,言訖遂殂,在位隻二年有餘,年六十七歲。

     宋主裕起自寒微,素性儉約,遊宴甚稀,嫔禦亦少,不寶珍玩,不愛紛華;甯州嘗獻琥珀枕,光色甚麗,會出征後秦,謂琥珀可療金創,即命搗碎;分給諸将。

    及平定關中,得秦主興從女,姿色甚麗,一時也為色所迷,幾至廢事。

    謝晦入谏,片語提醒,即夕遣出。

    宋台既建,有司奏東西堂施局腳床,用銀塗釘,緻為所斥,但準用鐵。

    嶺南獻入筒細布,一端八丈,精緻異常,宋主斥為纖巧,即付有司彈劾太守,并将布發還,令此後禁作此布。

    公主下嫁,遣送不過二十萬缗,無錦繡金玉等物。

    平時事繼母甚謹,即位後入朝太後,必在清晨,不逾時刻。

    諸子旦問起居,入閤脫公服,止著裙帽,如家人禮。

    又命将微時農具,收貯宮中,留示後世,這都是宋主的美德。

    惟陰移晉祚,疊弑二主,為南朝篡逆的首倡,實是名教罪人。

    看官閱過上文,已可知宋主劉裕的定評了。

    褒貶處關系世道。

    是年七月,安葬蔣山初甯陵,群臣上谥曰武皇帝,廟号高祖。

    南北朝各君實皆不足列為正統,故本書演述,但稱某主,與漢唐諸代不同,五季史亦仿此例。

     太子義符即位,制服三年,尊皇太後蕭氏為太皇太後,生母張夫人為皇太後,立妃司馬氏為皇後,妃即晉恭帝女海鹽公主,小名茂英。

    命尚書仆射傅亮為中書監尚書令,與司空徐羨之,領軍将軍謝晦,同心輔政。

    長沙王劉道憐病逝,追贈太傅;太皇太後蕭氏,年逾八十,因哭子過哀,不久亦殁,追谥孝懿。

    宋廷連遇大喪,忙碌得了不得。

    那嗣主義符,年才十七,童心未化,但知戲狎,一切居喪禮儀,多從阙略,特進緻仕範泰,上書規谏,毫不見從。

    就是徐羨之、傅亮、謝晦等,随時指導,亦似聾瞽一般,無一聽納。

    都人士已料他不終;偏是北方強寇,乘隙而來,河南諸郡,遍罹兵革,累得宋廷調兵遣将,又惹起一番戰争。

    看官聽着!這就是宋、魏交兵的開始。

    事關重大,特筆提明。

     魏太祖拓跋珪源出鮮卑,向例用索辮發,因沿稱為索頭部。

    世居北荒,晉初始通貢使。

    懷帝時拓跋猗虛,與并州刺史劉琨,結為兄弟。

    琨表猗虛為大單于,封以代郡,号為代公。

    嗣複進爵為王,六傳至什翼犍,有衆數十萬,定都盛樂,威震雲中。

    匈奴部酋劉衛辰,被逐奔秦,秦主苻堅大舉伐代,令衛辰為向導。

    什翼犍拒戰敗績,還走盛樂,為庶子寔君所弑,部落分散。

    秦主堅捕誅寔君,分代為二,西屬劉衛辰,東屬什翼犍甥劉庫仁。

    什翼犍有孫名珪,由庫仁撫養,恩勤周備,及長頗有智勇,為庫仁子顯所忌,走依賀蘭部母舅家。

    會秦已衰滅,代亦喪亂,朔方諸部,推珪為主,即代王位,仍還盛樂,逐去劉顯,改國号魏,紀元天賜。

    史家稱為後魏,亦稱北魏;因恐與三國時曹魏有混,故有此稱。

     劉衛辰攻珪敗竄而死。

    子勃勃逃奔後秦,後為夏國,已見前回。

    珪複破柔然,掠高車,蹂躏後燕,遂徙都平城,立宗廟社稷,僭号稱帝,初納劉庫仁從女,寵冠後宮,生子名嗣。

    尋獲後燕主慕容寶幼女,姿色過人,即立為後。

    後又見姨母賀氏,貌更美豔,竟将她本夫殺斃,硬奪為妃,産下一男,取名為紹。

    珪晚年服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