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殺弟兄宋帝濫刑好佛老魏主禅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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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豫州刺史劉勔甫經莅任,聞魏司馬趙懷仁,入寇武津,亟遣龍骧将軍申元德,出兵攔截。

    元德擊退魏兵,且斬魏于都公阏于拔,獲運車千三百乘,魏移師寇義陽,又由勔使參軍孫台灌把他驅逐,豫州才幸無事。

    勔複緻書常珍奇,叫他反正,珍奇亦生悔念,乃單騎奔壽陽,魏始不敢南侵。

    宋亦無力恢複,但矯立徐、兖、青、冀四州官吏。

    徐治鐘離,兖治淮陰,青、冀治郁洲,虛置郡縣,招輯流亡,不過擺着個空場面。

    那徐、兖、青、冀的人民,都已淪為左衽,無力南遷了。

     宋主彧遭此一挫,未嘗刷新圖治,反且縱暴肆淫。

    即位初年,立妃王氏為皇後,王氏系仆射王景文胞妹,秉性柔淑,賦質幽娴,與宋主卻相敬愛。

    後來宋主縱欲,選擇嫔禦數百人,充入後房,漸把王後疏淡下去。

    王後倒也不生怨忿,随遇自安。

    惟王後隻生二女,未得毓麟,就是後宮許多嫔禦,亦不聞産一男兒。

    寡欲始可生男,否則原難望子。

     宋主好色過度,漸至不能禦女,隻好向人借種,乃把宮人陳妙登,賜給嬖臣李道兒。

    妙登本屠家女,原沒有甚麼廉恥,既至李家,與道兒連日取樂,不消一月,已結蚌胎。

    如此得孕,有何佳兒?事為宋主所聞,又複迎還。

    曾不思覆水難收麼?十月滿足,得産一子,取名慧震,宋主說是自己所生。

    又恐他修短難料,更密查諸王姬妾,遇有孕婦,便迎納宮中,倘得生男,殺母留子,别使寵姬為母,撫如己兒。

    至慧震年已三齡,牙牙學語,動人憐愛,宋主即冊立為太子,改名為昱,冊儲節宴,很是熱鬧。

     到了夜間,複在宮中大集後妃,及一切公主命婦,列坐歡宴。

    飲到半酣,卻下了一道新奇命令,無論内外婦女,均令裸着玉體,恣為歡谑。

    王皇後獨用扇障面,不笑不言,宋主顧叱道:“外舍素來寒乞,今得如此樂事,偏用扇蔽目,究作何意?”後答道:“欲尋樂事,方法甚多,難道有姑姊妹并集一堂,反裸體取樂麼?外舍雖寒,卻不願如此作樂!”宋主不待說畢,益怒罵道:“賤骨頭不配擡舉,可與我離開此地!” 王後當即起座,掩面還宮,宋主為之不歡,才命罷宴。

    次日為王景文所聞,語從舅謝緯道:“後在家時,很是懦弱,不意此番卻這般剛正,真正難得!”緯亦為歎賞不置。

     看官聽說!從來淫昏的主子,沒有不好色信讒,女子小人,原是連類并進,似影随形,宋主彧既選入若幹婦女,免不得有若幹宵小。

    遊擊将軍阮佃夫,中書舍人王道隆,散騎侍郎楊運長,并得參預政事,權亞宋主。

    就中如佃夫最橫,納貨賂,作威福,宅舍園池,冠絕都中。

    平居食前方丈,侍妾數百,金玉錦繡,視同糞土,仆從附隸,俱得不次升官,車夫仕至中郎将,馬士仕至員外郎。

    朝士無論貴賤,莫不伺候門庭。

    從前二戴一巢,号稱權幸,也未及佃夫威勢。

    且巢、戴是士人出身,尚知稍顧名譽,佃夫是從小吏入值,由主衣得充内監,不過因廢立預謀,驟得封至建城縣侯。

    尋陽亂作,從軍數月,又得兼官遊擊将軍,聲靈赫濯,任性妄行。

    王道隆、楊運長等,與為倡和,往往援引黨徒,排斥異類。

    最畏忌的是皇室宗親,宗親除去,他好侮弄人主,永竊國權,所以随時進讒,憑空構釁。

    好一段大文章,含有至理。

     宋主彧本來好猜,更有佃夫等從旁鼓煽,越覺得至親骨肉,純是禍階。

    可巧皇八兄廬江王祎,與河東人柳欣慰,詩酒勸酬,訂為知交。

    欣慰密結征北谘議參軍杜幼文,意圖立祎,偏幼文奏發密謀,遂将欣慰捕戮,降祎為車騎将軍,徙鎮宣城,特遣楊運長領兵管束。

    運長更囑通朝士,讦祎怨望,祎坐奪官爵,且為朝使所迫,勒令自裁。

     揚州刺史建安王休仁,與宋主彧素相友愛,前曾保全彧命。

    彧即位後,更由休仁親冒矢石,疊建大功,位冠百僚,職兼内外,漸漸的功高遭忌,望重被讒。

    休仁已不自安,至祎被誅死,即上表辭揚州兼職。

    宋主乃調桂陽王休範為揚州刺史,并改封山陽王休祐為晉平王,自荊州召還建康,另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