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草上飛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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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使眼色說道:“有勞久候,兩位諒來還未遊湖,小弟來遲應罰,願為暫充舵手!”說罷不待陸劍平回話,即一腳跳入船中,坐在主舵的位子上。

     陸劍平心知有異,含笑一拉司馬淩空,相繼落入舟中。

     餘兆雄一打倒槳,掉轉船頭,手下微微一加勁,小舟航向湖中駛去。

     轉過一條堤岸,舟行漸漸加速起來,約有盞茶工夫,小舟已離岸裡許。

     這一帶全是人高般的蘆葦,遊人罕到,餘兆雄四顧無人,雙槳一拍,小舟像箭射般沖進蘆葦裡面,隻兩個回旋,已湮沒在葦塘裡面。

     草上飛餘兆雄停下雙槳,乃将雙福茶樓的情形向陸劍平詳細報告一遍。

     陸劍平聽罷,不由雙眉一皺,歎聲說道:“想不到事情會牽連得如此之廣,看情形他們是早有預謀,照目前所知道的對方實力,已足夠我們費力應付了,難保後面還有更毒辣的手段呢!” 餘兆雄接着說道:“幫主,以本座愚見,他們可能已經準備以王府的勢力來對付我們,但暗地裡卻集合了各派的高手先把我們圍住,要把我們一網打盡,手段可謂毒辣之極!” 司馬淩空說道:“他們既已發動全力來計算我們,一定有周密的布署,據餘兄适才所說的雙福茶樓情勢,可能對我們已生疑心。

    ” 餘兆雄忽有所覺,連聲說道:“對了,真是百密一疏,當時我和白如海兩眼一對照,對方桌子上的人,聲音突然全部低沉下來,剛才一路行來總覺得身後有什麼在跟蹤似的,但回身試探了幾次,仍然看不出究竟來!” 陸劍平沉吟了一下道:“看樣子打磨廠一帶我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但是其餘的人還未聯絡得上,怎好先行離去?” 草上飛餘兆雄經過一陣沉思後,說道:“聽他們語氣,沿途還沒有什麼埋伏,所有高手眼線全部分布在城裡,所以——” 正要繼續往下說,忽然一聲輕微的撥水聲,隐隐傳來。

     陸劍平耳目聰靈,聞聲驚呼道:“不好——”單足一點船舷,微一借力,身形憑空拔高五尺,半空裡雙臂一張,擰腰一彈腳,人又平射出去。

     去勢如電閃雷奔,迅捷俐落,世所罕見。

     他循着輕微的撥水聲方向尋去,那蘆葦中“嘩啦,嘩啦”的聲音,越來越重了,諒那人已覺出自己偶而疏忽,被陸劍平這一聲驚呼更感到心慌,手腳淩亂失措。

     陸劍平足沾蘆葉再次騰空平射之際,就已看出一個勁裝漢子急速地駕着小舟,成之字形穿越葦叢逃竄。

     他冷哼一聲,猛的一加勁,展開淩虛步法,身形像飛矢般從後射到。

    雙臂一圈一撩,一招“龍飛九天”已應勢而出,直朝勁裝漢子雙肩抓去。

     那漢子蓦覺勁風罩肩射到,情知不妙,究竟身在舟中躲避不夠靈活,正想棄舟藉水遁走,但哪裡來得及,雙肩被陸劍平抓個正着,隻痛得咬牙慘哼不止。

     這時草上飛餘兆雄輕輕将小舟劃過來,已經看出這漢子在茶樓中是和生死掌侯光霁一路來的。

    可能是一路綴下來的,忙朝陸劍平一陣耳語。

     陸劍平雙手一捧,低喝道:“你是奉何人之命跟蹤在下三人,快說!” 那漢子一聲冷笑道:“在下偶而遊湖,幹你何事?這裡是京畿重地,任何人都要遵守王法,難道在下遊湖你也要強行幹涉!” 陸劍平被說得啞然失笑,再一端詳那漢子容貌,隻見他一臉橫肉、猙獰可怕,顯見是為非作惡之徒,偌大一個湖面,竟會如此湊巧恰在蘆葦叢間碰上,在茶樓中又與生死掌侯光霁是同路人,怎能相信他這臨時編造的謊言! 陸劍平不由沉聲喝道:“你既不做虧心事,為什麼見了我們,一味掉頭就跑呢?” 壯漢雙眼一翻道:“咱何曾逃開,遊湖*舟,均随意之所在,哪有一定的方向,适才隻是你疑心生暗鬼罷了!” 陸劍平微笑道:“你辯得還真不錯,但是我們今日處境,甯可誤殺,不能輕放,若再不說實诘,立刻就叫你嘗嘗搜陰逆脈手法的滋味!” 那漢子也是識貨的人,聞言面色一變,但對此種隻是耳聞尚未眼見的奇絕天下的手法,度量眼前這位少年,不可能有此功力,故仍閉目不語。

     陸劍平雙眉一挑,伸出右手中、食兩指,朝那漢子上身十二大穴迅疾的點了一遍,一面微笑睇視。

     那漢子隻覺陸劍平手指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并無絲毫感覺,突然雙目一睜,眼見陸劍平臉含微笑,心中暗忖:“此時不走,遲就來不及了。

    ” 逃生之念一動,暗中猛吸一口真氣,雙腳一蹬,便待往水裡跳下。

     哪知他一提氣,隻覺渾身酸麻,功力全失,本是縱起之勢,這樣一來,反如軟蛇般癱瘓在舟中,心中氣血,漸感倒向逆流。

     陸劍平仍然微笑道:“現在趁着氣血尚未逆轉,趕快說出。

    在下不為已甚,還來得及少受一點痛苦!” 漢子依然倔強地說道:“隻要你們一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