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燈
「我該稱呼你一聲東方先生呢?還是說:幸會了,唐總裁。

    」 黑玫兒翻著預約者的資料,顯然和眼前的人不符,若是并非資料有誤便是他走錯了,眼神清明的人不可能有病,除非他是高明的僞裝者。

     但是她知道兩者皆不是,他是存心沖著她而來,不明的意圖還需要觀望,他不是能容人小觑的對手。

     原本她就有意上門拜訪,隻是這一陣子的工作實在全擠在一起忙暈了頭,一直沒機會按照先前排定的時間作必然的會面。

     倒是他迫不及待的闖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十分意外挂号的東方拜會突然變成唐君然。

     該來的總會來,作再多的心理建設也是枉然,面對強勁的敵人她更要穩下心,以不變來應萬變,絕下落入他的掌控中。

     「你認識我?」看來黑新的女兒不是簡單人物。

     「兩年前以黑馬之姿取得楚心企業的股權入主核心地位,一年前大張旗鼓的改為唐朝企業,并連上了頭版新聞一個星期,要人家不認識你真的很難。

    」 以外界的說法是企業新貴,近年來少見的經營人才,年紀輕輕由基礎做起,日以繼夜地奮發向上才有今日的成就。

     台面上的華麗說得淨是谄媚,企業界人士心照不宣他的狠厲手段,為求出頭不惜鏟除異己,有計畫地吞掉散股逼退養育他成人的前總裁,以高壓作風奪取今時今日的地位,毫不見留情。

     他的成功建立在心機重,能在言談中重創别人的信心,無形中瓦解阻礙的力量,使其能為所用,進而達到他要的成果。

     可怕不足以形容他的為人,據她所得知的消息,一個隻為複仇而生的男人是下會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因為一無所有的他已沒什麼好失去了。

     「你作了一番調查了解我,莫非迷戀上我現今的地位?」唐君然用言語嘲諷她愛慕虛榮。

     不受他影響的黑玫兒淡笑一視。

    「請坐,你的高度讓我有威脅感。

    」 他很高,至少高她一個頭左右,所以她感覺到壓力。

     「隻有威脅感嗎?」森冷是他散發出來的溫度,不屑米色躺椅而占據她的座椅反客為主。

     「你喜歡掌控一切,病人的舒适一向是我的原則。

    」她不在意地拉來一張圓腳椅坐在他對面。

     「我不是病人,你不好奇我所為何來嗎?」他不高興她的随性,像是他隻是個任性的男人。

     「你該曉得我是心理醫生吧!」習慣使然,她抽起筆筒裡的原子筆在空白紙上寫下觀察所得。

     「那又如何,我愛來便來,誰攔得住。

    」她到底在寫什麼?  「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你托了人預約挂号并進了我的診療室,便是我的病人,這是無庸置疑的事。

    」她把他當病人看待。

     唐君然深沉的眯起眼。

    「你一點都不怕我做出不利於你的事,甚至是傷害?」 「你瞧,左邊有一架監視器直通警衛室,右上角是警察局的連線系統,你隻要一輕舉妄動,就有免費的牢飯可吃,我是不需要伯你。

    」 「是嗎?」他冷笑的橫過桌面,修長的指頭在她頸邊逗留。

    「若我一把扭斷你的頸骨,你想有誰救得了你。

    」 她不為所動的推開他的手。

    「若想殺我下需要污了雙手,買個殺手不就得了。

    」 不卑不亢,無所畏懼,她以平常的口吻說出兩人心裡有數的事實,父親的遇刺便是拜他所賜,左肩的刀傷至今未愈。

     若非他們是理虧的一方,以他卑鄙的行徑早受了制裁,白龍幫的勢力會叫他悔不當初。

     「有沒有人告訴你聦明的女人惹人厭惡?」對著她的臉呼氣,唐君然的表情是一片冷厲。

     「正在嘗試中,到目前為止你是第一人。

    」嘗試令人厭惡。

     聰明的女人的确讓男人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威脅,但是加上美貌便是另一種看法,沒人會對聰明與美麗的女人産生惡意。

     當然也有例外,他不就打破這層迷思。

     她太冷靜了,不是好現象。

    「你知不知道惹惱我的下場?」 「人生不過一死而已,做了鬼我會去探望你的。

    」她自在地談笑風生。

     「我低估你了。

    」唐君然手指像粗砂般磨過她臉頰,看似挑逗實則是一種羞辱。

     她的沉穩應對超乎他想像之外,完全打破他既定的計畫,偏離了正常軌道。

     原來他打算以東方拜的身份接近她,進而引誘她愛上他,然後以愛為名傷害她令黑新痛苦,讓她在愛與恨中掙紮不已無法跳脫,這是他報複的第一步。

     但是她一開始就認出他,不帶半絲驚惶失措與他侃侃對談,仿佛眼前的自己是她熟悉多年的朋友似的。

     恬和淡雅的她激起他的征服欲,他要撕裂她的平靜,毀滅她自以為傲的淡漠,黑家欠他的血債就拿她來抵,他要她匐匍在他腳旁求饒,哀哀哭泣。

     女人是逃不出愛情的手掌心,他會讓她瘋狂的迷戀他,然後他才能好好的折磨。

     什麼尊嚴、什麼傲氣全沉人海底,她将會是一隻最卑微的狗,等著他施舍少得可憐的虛情假義,以慰她空虛的心房。

     「唐總裁,你要暍咖啡嗎?我泡咖啡的手藝不錯。

    」她都忘了待客之道。

     「你确定不會下毒?」他躺回座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