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蕩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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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誠以為一直在旁靜觀的王河,會在他與兩人對手之時從旁暗算或協助,沒想到,從兩人出手開始到倒下來為止,他連動都沒動一下,甚至連想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以前完全沒有臨敵經驗的吳誠開始有些害怕起來,因為他完全猜不到王河的心思。

     兩人又回到五分鐘之前對峙的狀态,吳誠的手心不斷的冒出冷汗,可是王河真的一動也不動。

     吳誠終于忍不住了,就在他正準備爆發最強的攻擊時,王河說話了。

     王河舉手拱了拱,用很客氣、很和善、好象很豪邁的口氣道:“閣下真是好身手,佩服,佩服。

    如果在下沒有看錯的話,閣下應該是少林弟子,不知在下說得對不對?” 吳誠沒有回答,冷冷的盯着王河。

     王河見吳誠沒有說話,隻好幹咳兩聲,又繼續道:“剛才看了閣下的身手,在下好生景仰,在下一生遊走江湖,最是敬佩英雄好漢,尤其像小兄弟這種青年才俊,在下更是非結交不可啊,哈哈哈。

    ” 吳誠看着王河那張僞善的臉,心中升起一陣陣的厭惡,他很想三拳兩掌把這個讨厭的家夥給解決掉,不過此時稍一不慎,自己可能就會命喪于此,所以他心裡默念了幾聲佛号,待冷靜下來之後,才對王河說道:“你此話是何意思?” 王河以為吳誠已為自己所騙,毫不猶豫地繼續說道:“我剛才看你的身手,心中突然興起了一個念頭。

    ” 吳誠回道:“什麼念頭?” 王河非常興奮的搓着手,說道:“我以為,如果你我二人能夠攜手合作,以你的功夫,加上我的智能,肯定能打出更大、更好的江山。

    ” 吳誠心裡的恐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鄙視和不屑,他心想:“搞了半天,前面的冷靜都是假的,原來是有其它的目的。

    ”他笑笑道:“你的念頭很好,隻可惜,你做錯了一件事……” 王河仍是笑嘻嘻,僞裝着和善的臉,問道:“哦?我做錯了什麼事?小兄弟,如果你認為我做錯了,在下願意賠罪,不過……你可要告訴在下,什麼地方做錯了,免得下次又得罪了小兄弟,是不是?” 王河那張臉實在太假了,而他還在拚命的擠壓,想讓自己看來更有誠意。

    吳誠覺得很好笑,眼前這個家夥殺了自己的父母,卻還要自己與他合作,這真是太可笑了,他忍不住,竟然哈哈的笑了出來。

     王河也陪着笑:“小兄弟,什麼事這麼好笑,是不是原諒在下了?” 吳誠仍是在笑,并揮着左手在喘氣間連說:“不是,不是。

    ” 王河還陪着笑臉,問道:“不是?那什麼事這麼好笑,也說來讓在下笑笑。

    ” 吳誠立時停下了笑,兩眼盯住王河,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道:“你殺了我的父母,卻還要我和你合作,這不是很好笑嗎?” 然後,他出手了,使的是那套伏虎拳。

     ※※※ 畢業典禮九點開始,葉亦深早已經遲了,但他仍然加緊了速度,朝目的地趕去。

     當他到達學校時,典禮已經進行了一半,他匆匆地進入禮堂,正好趕上了頒發優秀研究貢獻的獎項。

     而台上站着等待接受優秀成績的博士班畢業生,正是吳誠的兒子——吳範武。

     吳範武長得相當瘦弱,蒼白的皮膚和微駝的背,實在不像一代武術大師的子嗣,倒像是個女孩子。

     葉亦深和吳範武算是相當熟了,葉亦深少年時向吳誠學藝,那時兩人便經常有機會在一起習武。

     每次吳誠要吳範武練武,他總是找了許多理由來拒絕,既使不得不練,他也練得十分不起勁。

     當然啦,沒有人規定兒子一定要像父親的,虎父犬子的案例實在多得數不勝數,但這怪不得吳誠。

    其實,隻有少數的人才知道,吳範武并非吳誠的親生兒子。

     吳誠僑居美國檀香山多年,一直沒有娶妻生子,他利用從王河那群強盜手中得來的金銀、珠寶,在當地的華人區開了一家中國古玩店。

     古玩店的生意普普通通,多數的客戶都是有錢人,其中當然也有一些是比較窮的中産階級。

     在那些少數的中産階級客戶之中,有一個叫做“安卡斯特”的美國人,他有着不同于一般美國人的深棕色頭發,黃褐色的眼珠,雙眼皮,塌鼻子。

     假如是第一次看到他,你或許會認為他是美國人,可是,第二次,第三次,更多次以後,你就會認為他不是美國人了。

     原因在于安卡斯特是一個具有四種血源的混血兒。

     他的祖父是猶太人和美國黑人的混血,祖母是墨西哥人。

     他的父親已經白不白,黑不黑,黃不黃了,結果後來又娶了韓國女人,使得他外表看起來既有白種人的特征,也有黃種人和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