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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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神情都有些尴尬,彼此錯開來不看對方的臉,但是不到三秒鐘又轉回來互相凝望,淡淡的暧昧融化在空氣中。

     誰也不想開口,沒人願探索答案的背後是否甜美,相愛的時間雖然沒有長短的限制,可是對于心中有結的兩人來說,還走不到結婚的境界。

     魏天揚的眼中有着愛人的倒影,他仍有走在霧中的迷惘感,擔心眼前的她是一場鏡花水月,夢一醒什麼都是空,捉住了也等于失去。

     一條無形的線橫隔在其中,他不敢跨過去,她在對邊微笑,看似親近卻遙遠,碰觸的心少了一層坦白。

     霧裡有風卻吹不散,心底有結卻解不開,靜默是此刻唯一的聲音。

     就在老闆看不慣他們用筷子糟蹋他精心烘培的點心,準備下逐客令時,一個用三宅一生包裹的套裝美女先他一步走上前,淚盈滿眶的用着深情雙眸低喚—— “揚哥,你還不想回家嗎?” ########## 音樂家的感覺最敏銳,稍有一絲情感波動都難逃耳目,立即牽動神經中最纖細的部份,反應出不尋常的感應電波。

     秀麗的短發俐落大方,五官立體而明顯,合宜的剪裁服貼出玲珑有緻的女性曲線,酒紅色的高跟鞋襯托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勻稱美腿,沒人敢說她不出色,精明幹練地具備都會女子的特色。

     可是那雙盈盈淚眸充滿感情,沖淡了她給人的強悍感,宛如一朵明豔的玫瑰正遭風雨摧擊,堅強中的脆弱叫人想去疼惜。

     或許是日子太平淡該加點料,順遂的人生總會起點變化,表情不變的方靜湖悠靜的觀察兩人的互動,清亮的眸中不因突然加入的陰影而暗淡。

     選擇其愛,愛其選擇,愛的真谛是信賴,如果連自己所選擇的對象都不能給予信任,那麼就不配談愛。

     即使胸口升起不舒服的壓迫感,胃裡的酸液一波波,她仍不置一語的靜觀其變,态度泰然的等着男友做何反應再下定論。

     也許她下的感情還不夠深吧!所以她感受不到嫉妒,尚能自持地保持優雅舉止,面露悠然自得的恬适。

     世界的光影在晃動,她隻看見燈光聚集下的自己。

     “揚哥,你想裝作不認識我嗎?”他變了好多,讓她幾乎認不出他。

     昔日爽朗、健談的陽光男孩不見了,取而代之是精壯、沉穩的内斂男子,渾身的沉肅氣度多了疏離和冷僻,仿佛另一個人占據了這具軀殼。

     要不是那句“天揚”确定她沒看走眼,否則她還真提不起勇氣認他。

     此刻的他一點也不像她記憶中意氣風發的大男孩,追求完美不容許一絲瑕疵,永遠站在時尚頂端當個領導者,俯視汲取他光芒的跟随者。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者,反而像個落難的獨行客拒人于千裡之外,使得人不敢接近他。

     一直以為他如同以往的展露才華,傲視群雄在他專精的領域獨領風騷,所以她不辭辛勞改念她最不拿手的科系,期盼有一天能追上他的腳步。

     沒想到她成功了,而他卻……堕落了。

     他怎能忍受那身粗糙的廉價衣物摩擦他的身體呢!他一向隻用高級的絲織品來突顯泱泱氣度。

     “你走吧!我現在沒和老朋友話家常的心情。

    ”魏天揚冷冷的一揚低音,神情是一徑的漠然。

     “老朋友?!在你心中我隻有老朋友的定位嗎?”她情緒激的動按住茶桌低鳴。

     但是心底的激越遠勝于她所表現出的。

     臉皮跳動了一下,他随即用着不含感情的口吻說道:“别在你的對手面前曝露弱點,你太生嫩了。

    ” 自我,是她最大的緻命傷。

     “什麼時候你成了我的對手,你怎麼能無動于衷地置我于不顧?”心,有點痛。

     她被遺棄了。

     “置她于不顧……”低喃的方靜湖在心裡彈奏圓舞曲,安撫着浮動。

     “雪亞,控制你的情緒。

    ”他生硬的喊出消失多年的名字。

     苦笑地眨掉因他而流的淚,白雪亞怅然的自嘲。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誰,我當你一出獄把所有的過往都留在鐵窗裡。

    ” “出獄?!”難掩的驚訝浮現方靜湖眼底,他坐過牢? 不輕不重的訝然聲引起兩人的注意,表情為之一栗的魏天揚竟不敢去握方靜湖的手,生怕她嫌棄的甩開他染上血腥的罪惡雙手。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用猶豫的目光注視心愛的女人,不安的心吊着十五個木桶,七上八下,比在聆聽判決還難受。

     “她是誰?” 飽含嫉妒和責問的女音咄咄逼人,眯起的眼精明銳利,直射向她深覺受到威脅的第三者。

     “不用問她是誰,你的下屬在等着你。

    ”不必回頭魏天揚亦可知這一點,以她的好勝不會屈居人下,定是位高權重。

     她有很好的家世助她攀上高峰。

     “他們不重要,你不向你的新歡介紹我嗎?”白雪亞語氣強硬地冷視恬雅佳人。

     為她清幽的靈性美而暗自咬牙。

     “新歡?”方靜湖為這名詞感到好笑。

     “靜湖你……不要想太多……”魏天揚語不達意地微露幾許不安。

     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