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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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無負忘簡之責也哉 題蕭蒼石大尹文集後 立言垂世者謂之不朽然古來能言之士至于今有聞者僅僅可數磨滅澌盡泯泯無傳者何限哉言之傳世與不存乎人不于其言焉耳矣蒼石崇古正學施于有政仙遊之民愛之如父母不知漢之所謂循吏者何如耶愛其德思其人愈久而愈不忘将求其彷佛形似焉而不可得況於其所立之言乎是之謂不朽公之言渾樸豈弟肖其為人而封事數篇卓有實用其辯九鯉何仙說夢之誕真足以破千古之惑 考祥録序 仙邑張君士宗讀禮山中乃裒其先翁南坡先生慶祝哀挽志銘墓表詩文凡若幹篇又以先夫人陳氏墓銘一通附焉共為一卷梓而傳之餘友馬子莘氏為引其端複以寄餘俾識數語餘謂天下之事有其實足矣而文固不必具也盡諸已足矣而人固不必知也斯録之刻其亦不可以已乎可已而固不已者人子之孝誠無窮有可緻力於其親者則亦不敢不盡也古之君子之送其親也既銘諸幽又表諸道而其載筆之任又必求夫當世之望人先逹其言足以信今而傳後者托之以不朽固未嘗以其言後世名為嫌也蓋無其善而誣其親者不誠也有其善而沒其親者不仁也因其善而揚其親者孝子仁人之用心也南坡隐德清望固不待録而後傳然得是集而觀之則其世德之祥妃耦之善與凡生平行已所謂光前而裕後之實一一可睹将南坡之賢益彰而士宗兄弟之孝扳慕悲号衋然不可追及者亦庶乎其可以少慰矣雖然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蓋人子之心無一念非親也人子之身無一事非孝也士宗所以事其親者既竭其力矣則其出身事主與凡所以立其身者率此意而行之所以騰揚光大其親而垂令名於無窮者固将有在也 慕萱詩序 建陽友人陳黼之喪其母也追慕悲号茕茕靡極乃叩諸學士大夫凡能言者作為挽辭詩歌以道其幽憂迫切無聊之情積成卷帙名之慕萱緻書千裡徵予一言索居海上未及一吊其廬閲諸公慕萱之作未知所以言者顧斷叔索之愈勤而不厭也又将奚辭嘗記薄遊潭城時斷叔辱同筆硯朝夕相往來一至其家庭宇修潔房戶阒無人聲家政斬斬有度而斷叔從予遊也亦得肆意於學無内顧之累問之曰是吾母氏之教也問之友人曰然則慕萱之作其殆聞陳母之賢而悼其溘逝為是以哀之而因以相斷叔之哀也固非為漫應不情之詞而已也夫歌詩之作諧比音節抑揚其詞聞者足以感怆而興起讀蓼莪之章三複而流涕者不但一王偉元也以斷叔孝思之誠又得能言之士為之抑揚反覆以盡其辭而極其情之所至使斷叔讀之亦必感歎唏噓凄然悲剜然痛潸然出涕不忍終篇掩卷而遂止也 馬梅谷廬墓詩卷小序 廬墓之事不見於禮經然古人有行之者矣禮緣人情而其事固可以義起也夫人子幼在父母之側襟裾左右未嘗斯須離也一旦遽罹兇變奉其遺魄即安于九原溫清定省晨夕滫髓之歡無所於緻不忍一日之宴於是乎廬于墓側蒲服草土以伸其悲号攀慕痛悼迫切之情是誠出於孝思之不容已非為名高而為之也飾僞以釣名君子奚取焉寶慶馬君維新之尹羅源也疋馬就道不以家累自随日進溢米一毫不以取諸民約已而厚下謹身而率物其不為龌龊而取虛名也審矣其家食時乃翁廣文先生之戚結廬墓左蔬食者三年友人鹗翼為傳其事海内學士大夫多為之詩積成卷帙餘鄙人未獲與維新良觌譬之草木偶同臭味歸耕海澨嘗辱通書焉因得一覽此卷時餘重膺天禍茕茕在疚情事未伸一讀凄然不覺淚落固知維新此情之悲也夫喪止三年亡則弗之忘也其維新之令于茲回首蒼山父家安在白雲幽谷何日去心然移孝為忠以騰揚光大其親者固自有托而餘以狂謬自棄明時罔極之痛終天而已讀蓼莪之詩而三複流涕者不獨一王偉元也 題勸孝手卷序 割股之事非人子事親之常不可以為訓然其一念至誠恻怛無近於名而為之者亦君子之所取未忍遽以為非也國子生林生自治先田甯府同知栗齋先生之孫今六安州幕僚愚莊繼複之子幼有至性逮事厥祖及祖母陳氏安人朝夕襟裾津津孝愛甫冠安人遘疾危殆勢弗可生自治旁徨無以為計廼割股肉和粥以進疾良已栗翁為作七言古詩一章以嘉其意閱數載翁病革諸醫卻立沒事皆已整備自治晨夕悲号信人肉之可以愈疾也複爾為之爨婢以告翁曰事無可為何自苦如此口占前韻一詩令其侄甯波府同知栢莊繼賢君書之栗齋上僊安人隻今無恙也繼複宦遊遠方自治歸侍滫髓左右就養婉順老人之心無少違忤見一美食必問太母嘗乎未嘗不敢嘗也即其平日孝愛知其向者之事出于其心之誠然也夫人臣事君淑女之事君子履常處順喜起和平固人心之所樂不幸而處變故亦有碎首割心抉眼斷臂為決烈詭異之事君子亦存之不削者哀其迫切之誠亦為衰世薄俗遺其親後其君者之戒也栢莊茲取栗翁親書并小序一詩及其代為之書者裱為冊葉寄示山中淛為之大書勸孝二大字引以數言夫天下之事感激慷慨而為之一時者非有甚難推廣是心恒久而不變者誠難也自治尚其永修厥德遠大是圖或宏乃祖之彛訓使後之陽秋人物者釋然於其初也 雙節行紀 嗚呼節義美名也亦難事也士君子讀書從師友遊多窺前靈遺烈易有所感發興起法象而為之婦道柔伏又主内事耳目無所見聞幽貞之節則出於性能而自好故其事為尤難而慷慨殺身或出於一時意氣之所激至於閱星紀曆事變景移於外情遷於中挺然獨立愈久而不挫者此則士君子猶或以為難也栢舟之詩衛世子共伯之妻所作聖人列之於經夫一婦人女子幽憂憤惋指天誓日之辭乃得與古先哲王賢妃淑女之嘉言懿行并行於世而不泯則其所立顧不甚偉與吾閩之山谯陽張氏簪绂世家其(阙)氏無祿早世二婦皆陳氏士族也長者年二十有六少者又少一歲夙遭家恤相次為未亡人其姒無子以少陳氏之子為子紛華不禦形影相依草閣深涼寒缸明滅辄相對緝白苎補秋衣令諸子讀書其旁以須其成立靡忒之操人翕然稱之巡按禦史雙江聶君豹為扁其堂曰雙貞有司又為上其行于朝表其宅裡夫共姜之節得夫子删述而遂傳二陳氏之節得王章褒錫而益顯而一門雙節玉映珠聨千載此心秋月寒水此又古今之所難得今其姒年八十有九而其娣年五十有(阙)豈非天假其年完其節以暴白其事於天下與來世與少陳氏之子文煥以妙年膺鄉薦剡授處州之龍泉教谕與吾丈陳君子修為同寮以祿養也遠業未涯其所以闡發幽光者将必有待也餘表黃某氏昆弟薄遊浙東結識張君歸言其事請餘為之述以傳也夫堅貞之節固餘之所樂聞而於法亦當得書也遂書之以間諸作者之簉 靈壺紀别詩序 白頭如新傾蓋如舊昔之人固有所至而人士鹹與之遊願納交而若不可及者焉此其人之文物議論必當偉然不凡有以起人愛敬之心於立談俄頃之際殆非偶然也江右廣昌西池黃君夀夫為子求師不遠千裡朅來于莆愛壺山之勝留茲者幾一月訪鯉湖登九華涉溪聲過黃石之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