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回 疾惡斃窮兇 無限纏綿悲死孽 癡情憐覆水 雙心燦爛傲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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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走,一個不巧,還樹強敵。

    我與雲道友已經商定,在外守候,分頭下手,你持有令師祖的寶鏡,可由東洞人内,到了中洞廣場,金、石、朱三位道友也由西洞趕到,兩下裡會合,立可成功。

    "李健聞言大喜,忙照所說途徑趕來,仗着寶鏡神妙,沿途埋伏全被沖破。

    妖婦複仇心急,色令智昏,分明已發現有了警兆,仍想迫令石奇降順。

    這一遲疑,李健來勢又極神速,等到覺出不妙,敵人已經飛到。

    忙将洞中原有埋伏發動抵禦,雖然未為雷火所誅,但是敵人寶光強烈,威力甚大,必難持久。

    妖婦先還自恃前随五淫尊者劉獨煉就三屍化身,長于隐形飛遁,魔法甚高,又有原留魔法異寶,以為無妨。

    偏偏遇見敵人持有極樂真人鎮山之寶,正是克星。

    相持不多一會,除魔法禁制暫時尚能仗以自保外,連所用兩件法寶,均為寶鏡破去。

    敵人又将飛劍放出,敵住三根飛針,專一運用寶鏡破那諸般禁制,那面陰靈牌已被寶鏡照破,大片神雷連珠爆發,四外洞壁已震塌了百餘丈,滿洞都是金光雷電布滿,越往後威勢越盛。

     妖婦心雖發慌,不舍這片基業。

    後又看出李健是天生小人,并非道家元嬰煉成,不如意料之甚,心又放定了些。

    以為洞中三條逃路,均有邪法埋伏,又有兩件法寶不及取用,還想支持一會,真個不行再說。

    在這一遲疑中,忽又覺出西洞也有敵人破禁而入。

     心方吃驚,又是數十百丈一道金霞和紅、紫、銀、白四道飛劍齊由身後飛來,并還夾着霹靂之聲,兩道寶鏡金光相對一照,魔法埋伏首被破去大半,不由心膽皆寒。

    匆迫間剛剛逃進小諸天五淫色界妖陣以内,驚魂未定,猛又瞥見一幢青熒熒的冷光裹着三個人飛來,正是前見兩幼童和日前被困牢中的徐祥鵝。

    三起敵人剛一會合,兩幼童朝自己望了一望,忽然隐去。

    妖婦以為敵人是想隐形入陣,暗忖:"我這魔陣雖不能發揮它的全力,用以退守,還可無害,隐形何用?稍微挨近,立時警覺,略一施為,便可将人擒住,并不足慮。

    隻是敵人太強,四面包圍,除非豁出受傷,決難遁走。

    "正想暗中準備,收那色界魔陣妖幡,能全身而退更好;否則自己一生便吃了又瘦又醜的虧,除前夫是為夙世情孽,真心相愛外,所有情人全靠邪法媚術強迫而來,從未得人颠倒,想起就氣。

    這類肉身無甚可惜,況又殘廢一臂,轉不如就此棄去,日後另尋一個美女附形重生,豈不是好?妖婦先前害怕,無非惜命。

    既肯舍此軀殼,至多把三屍元神葬送一個,生魂仍能保全,還有何怕?主意打好,自認得計,反倒拿穩起來。

    忽見石奇尚在寶光護身之下,同在陣内。

    外面敵人神雷寶光盡管強烈,外層護陣的玄武烏煞羅喉血焰神罡雖被激蕩起千萬重烏金色的光雲血焰,電旋星飛,看去危險異常,急切間尚攻不進來。

    妖婦想起前仇,不由怒從心上起,反正不能如願,樂得報仇。

    當此危機一發,情急逃生之際,仍欲妄逞兇威。

    正在暗中施為,打算在臨逃以前,冷不防猛下毒手,用外層妖光魔火将石奇震死,就勢惑亂敵人心目,以便逃走。

    忽聽腳底有人喝罵:"醜妖婦,你的劫運到了!"心方一驚,聲到人到。

    猛見那幢青色冷光突然裂地而出,同時又有一團銀紅色火花飛起,當時爆炸,一聲天驚石破的迅雷震過,陣中心要收未收的兩面主旗首先粉碎。

    青光立即暴長,石奇首被罩住,救出陣去。

     原來錢萊、石完由魔牢内救出徐祥鵝,本定在當地待機,因聞雷聲尋來。

    一見石奇尚未出困,妖婦也逃入陣内,衆人竟奈何她不得,以為邪法厲害,心有成見,隻想由地底沖入陣去,将人救走。

    卻不知道魔陣妙用全在那些旗幡上面,并與外層魔焰妖光有内外相生之妙。

    外層玄武烏煞神罡為軒轅師徒獨門邪法異寶,五淫尊者更将它煉成為一件法寶,比毒手摩什還要厲害,如非妖婦功力較差,衆人直奈何它不得。

    就這樣,急切間也難攻進。

    可是内層主幡一破,外層神罡靈效大減,主幡本就脆弱,太乙青靈神光和石火神雷又是它克星,用得恰到好處。

    其實魔陣已破,二人隻消再一進攻,妖婦三屍元神一個也休想逃走。

    二人隻顧救人,急切間不知魔陣已破,等将石奇護住,一同沖出,妖婦已吓得亡魂失魄,哪裡還敢再留,忙施邪法,在一片暗灰色妖光護身之下,運用邪法,準備變化逃遁。

    陣外諸人看出外層焰光乃軒轅老怪邪法,也是驚疑,大家惟恐妖婦逃遁,各以全力進攻。

    金、石二人正想用玉虎金牌連同每人二十七口修羅刀一試,朱文的天心環先取了出來,正在高呼:"蟬弟,你那心環呢?"一言未了,錢萊、石完矣在陣中裂地而出,外層烏光血焰竟被震散。

    金、石二人的玉虎金牌各發出百丈金光,千道銀霞,飛壓上去,魔陣立破。

    猛瞥見妖婦飛身欲逃,金蟬修羅刀恰在手上,急切間忙用天心環,連同石生共是五十四道寒碧精光飛将上去,剛将妖婦裹住。

    忽聽洞頂有一老人口音大呼: "道友,刀下留情!"聲如駕鳳,甚是清越。

    二人疾惡心甚,又聽語聲不熟,心雖驚奇,并未理會,仍指五十四道寒光碧電也似隻一絞,妖婦全身粉碎。

     二人百忙中還不知妖婦得有前夫和五淫尊者真傳,最善玄功變化,除非先有大乙五煙羅那樣至寶,人雖殺死,元神仍未誅戮。

    刀光過處,不見妖魂飛起,隻當形神皆滅。

     耳聽洞頂裂石之聲,宛如疾風怒鳴,從來不曾聽過。

    洞頂上面便是高山,厚達百丈,來人語聲竟能直達。

    二人恐是妖黨,正在戒備,說時遲,那時快,就此瞬息之間,忽聽朱文、李健同聲大喝:"留神妖婦元神逃走!"話未說完,金、石二人已瞥見三條妖女黑影,被朱、李二人寶鏡無心照出。

    一條已被朱文天心環吸人光中,慘号一聲消滅;兩條被鏡光照定,身上灰色煙光亂爆如雨,尚在慘叫掙紮。

    金蟬更不怠慢,也将天心環放出,剛剛把一條殘魂吸人心環寶光之内,朱文天心環也正朝殘餘的一條妖魂飛去。

    猛又聽嗤的一聲大震,那厚達百餘丈的洞頂突然中裂了一個大洞,内一相貌清癯,白面無須的道裝老人猛從洞頂飛降,口喝:"諸位道友,怎絲毫不留情面,這樣斬盡殺絕?"随說揚手先是兩片青霞,電也似急飛起,正攔在朱文前面,将妖婦殘魂護住。

    同時又有一片紅霞由東洞電掣飛來,也搶在妖魂前面。

    兩邊來勢雖都神速異常,無如天心環專戮妖魂,寶光照處決無幸免。

    另一妖魂黑影已被金蟬吸入環光以内,一聲鬼叫,已先消滅。

    衆人見這老人滿臉悲憤之容,青光卻不帶邪氣,正待喝間為何袒護妖邪,心念才動,還未開口,那紅光正是俞巒,已随紅霞現身,高呼:"蟬弟、文妹,不可造次!此是妙一真人好友南海青荷島主洪真武。

    "金蟬聞言,忽想起開府時所下柬帖中曾有此人,後聽說因事未來。

    不料這樣一個有名散仙,會與妖婦相好。

    正待向前禮叙,譏嘲他幾句,老人已朝金蟬、朱文怒視了一眼,微微歎息了一聲,一言未發,将手一招,連青霞帶妖魂一齊收去,一片青光閃過,仍由原來裂口飛走,随聽轟隆大震一聲。

     衆人心疑來人懷恨,有甚報複舉動,俞巒笑說無礙。

    雷聲過處,洞頂裂口已經合攏複原。

    才知來人雖然忿怒,未存敵意。

    這麼厚山石竟被喝開,并使複原,其法力可想而知。

    正待詢問,忽見雲九姑帶了一個少女飛來。

    衆人見這少女并不相識,年約十五六歲,生得秀麗入骨,又穿着一身雪也似白,非絲非帛的雲裳仙衣,宛如奇花初開,自然娟秀,美玉明珠,光豔奪目。

    一見面,便向金、朱、石三人跪拜在地,口稱:"師叔,弟子上官紅拜見。

    "三人才知少女竟是易靜愛徒上官紅,無怪上次在碧雲塘,癞姑、英瓊誇之不已,果是仙骨仙根,一身道氣,便差一點的女同門也比不上她,俱都喜贊不置。

    朱文更是愛極,一手拉起,令與餘人分别通名禮見。

    九姑一說經過,才知俞巒得道多年,見聞甚多,知道妖婦乃洪真武棄妾。

    真武本是得道多年的散仙,人也頗好,隻為未成道前風流自賞,納此妖婦為妾。

    後雖逐出,情孽未斷,仍有故劍之思。

    昔年曾許妖婦危難相救,到時必要來援。

    俞巒受了前輩仙人指教,既恐留害,又恐金蟬等法寶神奇,與洪真武發生誤會,于是把人分成三路。

    東洞一路,隻令李健入内。

    自己隐身空中,暗中相機應付。

    由九姑用鬼母朱櫻的兩件法寶攔阻來人,與之相持,隻等衆人成功,再放入内。

     不料對方法力甚高,那碧磷斧和九姑的幾件法寶竟阻他不住,又不便出面相助。

    真武雖知妖婦罪惡,為盡人事而來,但是情孽未斷,必以全力救護;金蟬等自是不容,雙方隻要破臉,從此多事。

    正在為難,忽見一道經天白虹電掣飛來,一到便用飛劍法寶助戰。

     洪真武吃二女絆住,先是大聲恫吓,二女不聽,又不肯結怨傷人,竟拼舍去一件法寶,化身脫出寶光圈外,喝石開山而下。

    俞巒恐雙方動武,忙來阻止,妖婦殘魂雖被救去,但是三屍元神已滅其二,除來人孽緣未斷,或許受累而外,已無能為力;雙方又未結怨,樂得做個好人,由他救去。

     朱文再問上官紅怎會來此?上官紅随說起幻波池之事。

    衆人聞言,不禁大驚。

    欲知詳情,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