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回 破壁縱神魔 一擊功成千葉火 飛光籠大嶽 半空高系五山圖

關燈
強行抵禦,一面把那竹葉靈符如法施為,一片冷熒熒的青光照向身上,心神方才重轉清明,人也行動自如。

    驚魂乍定,正待起身,魔法已經生出變化:本來奇冷,如堕寒冰地獄,忽然眼前一紅,上下四外全是血光包沒,随發烈焰,如在火海之中,雖仗神符、寶铠防護心身,仍是奇熱難耐,氣透不出。

    錢萊剛剛運用玄功,停止呼吸,使元靈真氣流行全身,自閉七竅,在内裡調和坎離。

    倏地金光亂射,又有無數金刀叉箭,暴雨一般雜在血焰烈火之中,亂斫亂射而來,風雷之聲轟轟震耳。

    最厲害的是那血光,将身膠住,宛如真的烈火金刀,盡管随意環攻,并無阻隔,壓力大得出奇,心脈皆震,自己卻是寸步難行,地底又無日無夜,也不知經了多少時日。

     錢萊正在忍痛苦挨,猛瞥見一片墨綠色的光華,在血海中閃了幾閃,忽然不見。

    他認出是石完所用遁光,仿佛由地底來援,為魔火血焰所阻,不能近身,不是知難而逃,便被敵人困住,禁向一旁。

    暗忖:"石完雖具穿山行地之長,此時人在天外神山,相隔數十萬裡,憑他一人怎能趕到?又怎知這裡底細?"既疑不是,又恐真個冒失趕來,被敵人擒去。

    方在擔心,猛覺腳底一虛,身便下沉,未容看清,身子已被墨綠光華裹住。

     同時四外血焰金刀也狂湧下壓。

    方覺身外一緊,壓力暴增,雖不似剛才那樣膠滞,墨光依舊往下急降,已經改向橫裡飛馳。

    但那魔焰壓力也大得出奇,眼看快要漫身而過,倏地見有三環佛光迎面一閃,飛向身後,魔火金刀立被擋住。

    随聽地底風雷之聲大作,宛如山崩海嘯,驚濤怒吼,由遠而近,似由四方八面往中央猛襲過來。

     原來錢萊被困時,屍毗老人知他精于地行之術,本心又愛這個小孩,不願傷他,意欲強迫歸順。

    惟恐其穿入地層深處,将地肺攻穿,勾動地火;一面還要兼顧天欲宮中被困諸人,一面又須收禁那逃出來的幾個神魔。

    而這些神魔均具有極大神通,以前收禁便費了不少的事,加之多年被困,憤怒已極,禁制神魔的法寶又為錢萊所毀,倉促應變,全出意料。

    逃出的神魔難以收服,未逃出的幾個又在魔牢之中各以全力向外猛攻,稍有空隙,便成大害。

    這還是李洪先前暗助田氏弟兄,用佛光将破口封閉,跟着田氏弟兄和老人相繼趕到,否則隻差一眨眼的工夫,其餘諸魔便全逃出,成了大害。

     屍毗老人到後,先用法力封閉破口,再去追擒逃走諸魔。

    無如那些神魔均經老人多年祭煉,變幻無窮,狡詐非常。

    老人想起強敵大多,未來難料,仍想留以備用,而且本心也實不願傷害。

    神魔看出主人心意,越發有恃無恐,老人急切間竟收伏不住。

    幾次想将被困諸人選上兩個,使神魔飽啖,然後乘機迫其就範。

    又以此舉違背昔年誓願,加以性情奇特,最愛膽大靈慧的幼童。

    開頭盡管痛恨錢萊是個罪魁,及至将其困住,又不忍下毒手。

    老人這一立意生擒,錢萊卻占了便宜。

    老人以為地層已被禁制,堅逾精鋼,上層和四外均有血焰包圍,寸步難行。

    自己已将逃魔困住,隻等完全制服,收入魔牢,再費七日苦功,将破口煉回原狀,再去擒入不晚。

    錢萊又有寶铠、神符護身,宛如一幢青光豎立地上,已有數日。

    及被石完由腳底攻穿一洞,将人救走,那血焰金刀原與老人元靈呼應,人一逃走,老人立時警覺。

    偏巧正在緊要關頭,逃魔如不制服,休說愛女、門人早晚受害,便自己微一疏忽,也難免不受暗算。

    無法分身,急怒交加,一面發動魔法禁制,一面命愛女和田氏兄弟率衆分頭堵截,休放一人逃走。

    誰知這兩人均得高明指教,石完穿山行石又具專長,獨門靈石劍和石火神雷不畏血焰金刀傷害。

    李洪再由暗中随來,放出如意金環,将血焰金刀擋住,石完越發得勢。

    錢萊也是行家,兩下裡合力,聽準四外來勢,在山腹中或上或下,靈蛇電閃也似略一騰挪,便穿山破地而出。

    李洪因是始終不肯與主人結怨太深,僅附石完身後,暗中運用佛門至寶,隻守不攻,連石火神雷均不許用。

    等二人逃遠,便将如意金環撤回。

    雖遇到兩次四面襲來的魔火風雷,隻在石完上下穿行之際略為一擋,便即過去,一同飛了出來。

    未出地面以前,先命錢萊同隐身形,遁往魔宮左側小山頂上的預設旗門之内,方始互說經過。

     原來石完自從那日衆人走後,因錢萊剛入門不久,都能随去建功,自己卻不能同行,雖然不快,但見師父未去,也就拉倒。

    等衆人走後的第三日,正随阮征、易、甄諸師長布置仙山靈境,甄艮偶然拜觀下山時所領道書,得知乃父甄海已經轉世多年,現在小南極四十七島中的白鲸島旁水洞之中隐居。

    乃母不久也要尋去。

    并說光明境仙府,在金蟬等未回以前,無什事故,如往省親,正是時候。

    二甄素孝,對于父母轉劫之事,時刻在念,幾次向師長哭求哀告,請為援引。

    妙一真人均答以時機未至,并說乃父孽重。

    甄氏弟兄便發宏願,誓修善功,為父化解。

    下山以前,還曾苦求,真人答以時至自能相見,必會成全其孝心。

    下山以後,時常背人暗向師門通誠求告,均無回音。

    忽見空白上現出字迹,喜出望外,忙和衆人說了。

    阮征立時準許。

    雖然太火極光自從上次開府光明境已經減退大半,隻要算準時候,便可通過,但終不放心,便親身護送。

    快到子午線入口,回顧石完追來,正要喝問,令其回去,忽然發現神駝乙休,獨在兩線交界之處運用玄功仙法,收煉一件法寶,忙即上前拜見。

    乙休笑說:"你們走這條路正好,否則我還要多費點事。

    此時煉寶正急,無暇多言。

    我囊中有一副旗門,一封束帖,可命石完照此行事。

     甄民、甄兌自往白鲸島省親,将你們父母接來光明境内同修。

    事完後,速往幻波池應援。

     石完聽其獨自起身,等魔宮事完,随金蟬他們往幻波池相見,你弟兄再帶他回來。

    我另賜他一件隐身法寶,也在囊内。

    近日極光大火順着地軸纏道依時運行,自為消長,與前大不相同,勢子緩得多,稍為加急飛行,遇上都不妨事。

    現正微弱之際,阮征無須護送,看完柬帖,各自回去。

    甄民師徒通過子午線,也各分手。

    屍毗老魔機警非常,那地方石完又未去過,到了中途,可照我所開途徑地形,隐身穿山而行使了。

    " 四人見乙休獨立當地,兩手握着鬥大一團具備七彩的光氣,不住轉動揉搓,口雖說話,手卻始終未停,法寶柬帖俱都令人代取。

    說完便不再開口,全神貫注雙手,轉動甚急。

    四人知關重要,不敢多問,各自依言行事。

    甄氏弟兄打開柬帖一看,驚喜交集。

    石完自更興高采烈。

    甄氏弟兄防他膽大冒失,又是孤身涉險,再三告誡,令其到後務先尋見各位師伯師叔,聽命行事,不可任性逞能。

    石完諾諾連聲,見那旗門和那隐身法寶均極神妙,心甚歡喜。

    同向乙休拜謝辭别,加急飛行。

    越過子午線後,甄氏弟兄因所去四十七島也名小南極,在南冰洋盡頭,與光明境小南極隻隔一道子午線,也有三數千裡之遙,師徒去向不同,又囑咐了石完幾句,并令将所得二寶覓地演習了兩次,方各分手;石完暗忖:"乙太師伯對我真好,此去莫要丢人。

    "平日那麼膽大任性,竟會格外謹慎起來。

    飛行迅速,不消多日,便趕到了滇緬交界不遠的深山之中,離神劍峰魔宮七千裡外,便将身形隐去。

    老人魔鏡隻能查見五千裡内外,又當手忙腳亂,幾頭不能兼顧之時,竟被石完容容易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