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寶鏡散子母陰魂 諸劍仙鬥法完小劫 神雷破都天惡煞 一俠女輕敵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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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夫人荀蘭因,原是同道至好,一個在九華,一個在黃山,相隔不遠,雙方來往非常親密。

    彼時金蟬與朱文都在六七歲光景,各人受了母親的傳授,從小就在山中學習輕身之術,兩小無猜,彼此情投意合。

    起初還是随着大人來往,後來感情日深,每隔些日,不是你來尋我,便是我來尋你,青梅竹馬,耳鬓厮磨,一混就是十來年。

    二人天生異質,生長名山,雖不懂得什麼兒女私情,可是雙方隻要隔兩三天不見,就仿佛短了什麼似的。

    似這樣無形中便種下了愛根。

    妙一夫人與餐霞大師知前緣注定,也不去幹涉他們,任他二人往來自在,隻對于他們的功課并不放松就是了。

    他們這一對金童玉女,既有劍仙做母師姊妹,自己本身又是生就仙根仙骨,小小年紀便練成一身驚人本領。

    分住在黃山、九華這洞天福地的一雙兩好,每日做完功課,手拉手,滿山中去探幽選勝,鬥草尋芳,越嶺探山,追飛逐走。

    本不知道什麼叫作男女之愛,那幹淨純潔的心靈,偏偏融成一片,兀自糾結不開。

    及至朱文中了藍枭的白骨箭,服了芝血以後,忽然大徹大悟。

    加以年事已長,漸漸懂得避嫌,不肯和金蟬親近。

    金蟬本有些小孩子脾氣,他見朱文無端同他冷淡,疑心是自己無意中開罪于她,不住地向朱文賠話。

    朱文總說:"沒有什麼開罪。

    我近因自己本領不濟,要想用功練劍,沒有功夫再陪你玩,請你不要見怪。

    "金蟬聞言,哪裡肯信,仍是時常問長問短。

    朱文見他老是麻煩,後來索性不見他面,也不到九華來玩。

    金蟬本是小孩脾氣,也賭氣不再尋她。

    朱文又覺好端端地拒人于千裡之外,未免叫人難堪。

    可是金蟬不來,也未便再去尋他賠話。

    後來靈雲姊弟奉了母親妙一夫人之命,叫他二人同白俠孫南到黃山見餐霞大師,約朱文同女空空吳文琪下山,到成都參加破慈雲寺。

    等到破寺之後,各人不必回山,就在人間修煉那道家的三千外功,順便替漢族同胞出些不平之氣。

    五人領命下山時,金蟬見朱文仍不大理他,又難過,又生氣。

    且喜到了成都,同門小弟兄姊妹甚多,尚不十分寂寞,索性同朱文拗到底,看看誰先理誰,二人平日大不似從前親近。

    此次同慈雲寺一幹人交鋒,金蟬見朱文到處立功,為她高興。

    當他知道今日敵人方面能手甚多,又替她擔心。

    後來會戰曉月禅師同昆侖四友,小輩弟兄們受了素因大師的指教,隻在遠處放放冷劍,并不上前。

    靈雲更是怕金蟬涉險,寸步不離,他連飛劍都使不出去。

    正覺着沒有興味,忽見慈雲寺火光照天,接着昆侖四友收回劍光,曉月禅師施展妖法。

    靈雲正要拉金蟬回辟邪村去,偏偏朱文倚仗天遁鏡,可以以正壓邪,便飛身進入陰雲綠火之中。

    矮叟朱梅一把沒有拉住她,知道朱文危險,忙喊苦行頭陀快破妖法,不然朱文性命難保。

    金蟬一聽是朱文性命難保,一着急,也顧不得說話,腳一登,也飛進綠火中去。

    此時朱文暈死在地,正趕上曉月禅師放出劍光,要取朱文的性命。

    金蟬不管三七二十一,劍光一指,兩道金光如蛟龍一般,飛向曉月禅師頭上。

    就在曉月禅師一騰挪間,就地上抱起朱文逃将回來。

    還未到達地點時,那苦行頭陀已将大乙神雷放出,破了妖法。

    曉月禅師卻被知非禅師、天池上人等救回山去。

     金蟬忙看懷中的朱文,已是面如金紙,牙關緊閉,一陣傷心,幾乎落下淚來。

    矮叟朱梅忙道:"爾等休得驚慌,快背回觀中去,等我回來時再說。

    "正說着,忽見慈雲寺那面一朵紅雲,照得四野鮮紅如血。

    二老見狀大驚,忙對衆人說道:"各位道友同門下弟子,一半将吳道友屍身擡回玉清觀去,一半速将戰場上死屍化去,再行回觀。

    對于受傷的人,不要驚慌,等我三人回來再說。

    "說罷,二老與苦行頭陀将身一晃,頃刻間已到了慈雲寺内。

     這時破寺的幾位劍仙,正在九死一生之際,見二老與苦行頭陀到來,心中大喜。

    同時又聽空中一聲佛号,聲如洪鐘,一道金光過去,又降下一位女尼姑來。

    敵人見平空來了這幾位前輩有名劍仙,有知道厲害的,一個個四散奔逃不疊。

    這是怎麼回事呢?這一情節熱鬧,頭緒繁多,作者一支秃筆,大有應接不暇之勢,所以有的須用補叙之筆。

    這一回結束之後,便要歸入峨眉七友七個小劍仙的本傳,較諸以前回目尤為驚險新奇。

    這且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