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陝西總督嶽鐘琪奏折 三、追根溯源,呂留良正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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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極力向我推崇他的師傅,他就勸我聘用。

    由此看來,大概這夥人正在到處擾亂民心,暗地謀劃着大逆不道造反的事,他們叛逆的确實證據,等抓獲他師傅曾靜之後,嚴加審訊,必能得到實情。

    順勢又詢問他平時相互交往的有哪些人,并效法何人的學說為理論依據。

    他說:“我們幾個志同道合的一向效法的人是呂晚村,号東海夫子,我曾親自到過他家,看見他所著的《備忘錄》,和《呂子文集》,可惜其子孫不賢惠,違背先人的志願,貪慕榮華和功利,已經擔任了朝廷的官職,實在令人痛恨。

    現在我的行李中所抄錄的詩冊,就是呂晚村的作品。

    ” 臣說:“詩裡并無牽涉本朝的言辭。

    ” 他說:“他的詩冊裡,如:《錢墓松歌》、《如此江山圖歌》等,凡有空格未寫字的地方都關于本朝的詞語。

    ” 臣又堅持查問他父親、兄弟的名字和同謀造反的還有何人,他一一吐露。

    臣将這些都詳細開列于密折中,另有詩冊一本一起密封進呈,恭請皇上禦覽。

     【原文】 但密伏查:呂晚村,名曰呂留良,本前朝逋儒,我朝定鼎之後,彼惟以著書論文為事。

    與紳士講藝往來,未聞有不法形迹。

    是以伊孫前于一念和尚案内,犯赤族之誅,蒙聖祖仁皇帝念其為讀書明理之人,必無知情怙惡之事,不特有其子姓,抑且原其本身。

    此誠天高地厚之仁,而呂留良自有當洗心感戴,凡從前所作悖逆詩謠,即應銷毀,乃竟敢留存如故,以緻傳抄匪人,由此推之,罪大惡極,實神人之所共憤,國法之所不容者也。

    雖呂留良久已身故,而其子孫尚存,保無踵繼前惡,伏慝銜奸。

    況據張熙現供,呂留良著有《備忘錄》,藏匿在家,則其奸罔之辭,竊恐不至于此。

    抑懇聖主密饬浙江督臣李衛遴委親信,文武幹員,密至呂留良家内,仔細搜查《備忘錄》等書,并拘拿呂留良子孫嫡屬,訊有實據,上請天威,嚴戮屍之典,行族滅之誅,庶可靖逆孽以滅妖邪,正人心而彰國法。

    即臣于痛恨之中,亦惟有額手上慶矣!除張熙發交按察司碩色牢固監禁外,臣謹繕折密奏,伏乞皇上睿鑒,為此謹奏。

    雍正六年十一月初二日。

    朱批:卿此忠誠之心,天祖自然鑒之,朕之嘉悅之懷,筆難宜谕。

    湖南已差欽差前往,江浙已谕該督密審矣。

    此等匪類自尋敗露者,實皆上天神明之大德,非人力之所能者。

    朕實慶幸,而感畏之情愈加數倍矣,期共勉之。

     【譯文】 但暗中查知:呂晚村,名呂留良,原是明代的一個避世儒生,我朝建都中原之後,他就以寫書、做文章為自己的職業,和紳士們交流做文的技藝,沒聽說有違法的迹象。

    所以,前些時他的孫子在一念和尚的案件中,犯下了誅滅全家之罪。

    承蒙聖祖考慮他是讀書人通達事理,一定不會有知情和犯罪的舉動,不但赦免了他子孫和家族,而且對他本人也寬大處理,這真是天高地厚的仁義之舉。

    而呂留良(的後代)應當悔過自新,感恩戴德,凡是從前所做的荒謬叛逆類詩詞歌謠,應即刻銷毀。

    但他竟然依舊保存,以緻被圖謀不軌之人傳抄。

    由此推論,實是罪大惡極之人,神人共憤、圖法不容的人。

    雖然呂留良早已死去,他的子孫還活着,很難保證沒有繼承呂留良的奸惡,暗藏謀反的禍心。

    況且據張熙現供,呂留良寫有《備忘錄》藏在家中,那麼他的叛逆狂悖的言論恐怕不止這些。

    懇請聖上密令浙江督臣李衛挑選派親信,得力的文武官員,秘密地到呂留良家中,仔細搜查《備忘錄》等書,并拘捕捉拿呂留良子孫嫡系家屬。

    審訊出來已有确實證據,上請天威,對呂留良實行開棺戮屍的法典,執行滅族的刑法。

    這樣才可以平除叛逆,滅去妖邪,端正民心,以表明國法。

    即便是臣于痛恨之中,也會以手加額表示慶幸了。

    除了把張熙交給按察司碩色嚴加看管之外,臣謹修密折,奏明皇上,為此謹奏。

    雍正六年(年)十月初二日。

    雍正朱筆批示:你的這種忠誠之意,上天聖祖自然會知道的,我的喜悅心情,難以用筆來寫出。

    湖南省已派欽差前往辦理,浙江也曉谕當地總督,秘密審查。

    這些叛逆之人,如此自我敗露,确實是上天神明的大恩大德,并非我們人力所能做到的。

    朕真的非常慶幸,感激敬畏之情倍增,希望與你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