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水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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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當中還有兩人相隔着,一是十二煞之中的七煞陸七,使的是一面鐵牌;另一個是海九,使的是長刀。

     他們當然不肯讓餘駿輕易安然通過。

     故而兩件兵刃風聲乍響,齊齊出手攔阻。

     餘駿左手一拳砰地擊中陸七的泮牌,他自家頓時指骨盡裂。

     這一招“玉石俱焚”,乃是腔嗣派無敵神拳的絕招,故此角度奇詭,拳出無影。

     可是這一拳必須輔以崆峒派不傳心法幹元真氣氣功,才可以崩天裂地,無堅不摧。

    餘駿徒有其招而無其功,因而左拳當堂骨碎肉綻。

     不過那面鐵牌終究被他這一拳蕩起老高。

     而此時餘駿右手長刀,已同時劈開海九的利刀,跟着田一聲在陸七喉嚨開了一道深達三寸的裂口。

    但見陸七鮮血噴濺,慘哼半聲便已倒地。

     那餘駿一刀得手,刀勢往回一圈一掃,快逾電光石火。

     在他右邊的海九剛剛變化一招風聲鶴映,牢牢封死中宮,卻忽被敵刀無聲無息滑入,啪一聲砍中面門,也是頓時了賬。

     此時李催命叱聲和兩攻金光爍閃的流星錘一齊飛襲而至。

     餘駿厲叱如雷,一招“漁陽馨鼓”,長刀一劈出去就是七刀。

     錘影刀光中但聽當當聲震耳連珠暴響。

     卻見餘駿捷逾猿猴,揉身迫人錘困,刀發如風,使的竟是一招最兇毒的“不回勢”。

     他怒發如狂,自家性命已經豁出去,故此這一刀比平時兇厲百倍。

     李催命雙錘遠攻之勢雖是被破,但手中還有一柄鋼又足以護身或攻敵,是以殊無懼色,橫又硬封硬碰。

     霎時刀又相觸,大響一聲過處,兩人各各震退三步。

     卻見餘駿刀光暴閃,搶上去一連又是兩刀,锵銷兩聲,雙方又複震開了六七尺。

     餘駿這一刀号稱不回,果然大有性命相擄有去無回的兇廢氣勢,但見刀光再現,破空生嘯,刀鋒迅又淩臨迫敵。

     李催命的鋼又振臂掄處,一招封門閉戶,潑水不入地抵住敵人攻向上中兩盤的七記快刀。

     而與此同時,那餘駿身後塵埃中一物忽然飛起,原來是李催命的一枚金流星,疾襲餘駿後腦。

     人人方自看見,那枚金流星已距餘駿後腦不及三尺。

     李催命這一着伏兵,除了功力奇高,手法奇巧之外,實在也是險毒得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那餘駿根本不必被金流星擊中,即使為之稍一分神,他催命的鋼又就準能一招取他性命。

     那金流星去勢雖快,但在小關眼中卻與别人大有出入。

     他認為很不夠快,認為這等速度可能連一隻雞也追砸不着。

     不過他想是這麼想,事實上并不等閑視之,因為那餘駿的身法極可能不夠一隻雞跑跳得快。

     何況雞總是雞,即使不夠快被砸死,也不算回事,但人就不同了。

     所以他丹田裡冰冷真氣一冒,身子宛如電光石火掠出,居然真比那慢吞吞的金流星快上不知多少倍,從從容容全不費事就一手撈住了。

     這一下李催命苦頭可吃大了。

     因為金流星被小關撈住,沒有發揮作用,而他自己則已經早一線變招換式,以便一擊斃敵。

     哪知形勢忽變,餘駿刀勢絲毫不會受阻,這一招“高探深累”那長刀既精妙而又威猛,電光連閃自天而降。

     第一刀震蕩開鋼又。

     第二刀緊接着已劈向脖子。

     李催命萬般無奈之下,揮左臂一擋。

     锵地一聲,他手臂上的鋼套發揮妙用,硬是給消解了腦袋和身體分家之厄。

     可是餘駿刀鋒巧妙地例歪一點,立時從鋼套邊緣切入,血光冒現,那李催命一條左臂血淋淋掉落塵埃。

     李催命厲嘯聲中,身形宛如大鳥橫空飛去,一轉跟間已飛出莊門外消失不見。

     那厲嘯聲乃是撤退訊号。

     隻見餘下那未傷的五煞倉倉皇皇,抱人拉馬,急急逃遁。

     餘駿豈肯就此放過敵人,提氣怒叱躍起丈許迅急迫截。

     五煞等人當然絕不夠他快,再加上莊門口留守的人手,看來雖然被李催命逃掉,但餘下這連傷帶未傷的八煞,能有一兩個逃得出去保得性命就很不錯了。

     餘駿人随刀走,在空中已幻化為一道強烈眩目刀虹,忽然前面出現一團金色光影,刀虹過處,锵一聲被醫飛上高空。

     那團金光乃是一枚金流星,原是在小關手中的,這時雖然沒阻住餘駿追敵去勢,但小關别有玄妙。

     餘駿猛可發覺胸口被一條極細黑色銀鍊攔住時,已來不及用刀挑削,此時第一個念頭泛起心中的是:若是被鍊子捆住,豈不是任人宰割砍殺? 因此他真氣一沉,身形硬是改了前沖之勢,變為向地上疾墜。

     他雙腳沾地打個踉跄,等到站穩時,敵人們已經沖竄到莊門。

     徐一白抖丹田大喝道:“黑巾隊撤陣,不許出手攔阻。

    ” 莊門口六名頸系黑色絲巾的大漢,本已封住莊門,聞聲立刻向兩邊退開。

    眼見那八煞連人帶馬嘩啦啦沖出,眨眼已逃出老遠。

     餘駿跌足怒哼一聲,躍回徐一白身邊,恨聲道:“副座,那些王八蛋罪該萬死,為何放他們走?” 徐一白面色沉冷如鐵,道:“這兒還有李仙子、關先生在場,咱們須得尊重人家,聽他們兩位意見。

    ” 餘駿一楞,這是怎麼回事? 但一瞧徐一白神色,心知必有原因,當即硬是閉上了嘴巴。

     衆人回到大廳内,便連莊後山上擡屍首等喧鬧聲都聽不見了。

     餘駿甯可咬牙忍痛在一邊包紮碎了拳骨的手,也不肯離開休息。

     但令他失望的是,人家根本不提剛才的拼鬥事件,話立刻又轉回李催命他們未到時的事情上。

     李百靈向那剛從屏風後出來的易常貴以及徐一白他們說:“梅莊的房屋雖不是新蓋造的,但莊院的牆和大門,以及外面廣場的兩座涼亭,卻都是全新的,我敢斷定大門已經改過位置和方向,對不對?” 易常貴連連颔首道:“對,對極了。

    ” 李百靈道:“這個風水先生有問題。

    ” 易常貴沉吟道:“這風水先生蘇天祥,住在萬安鎮上,已認識了二十年有多……” 徐一白忽然插口道:“易莊主,兄弟這就派人去把那蘇天祥抓來,說不定一問之下,可以知道很多奇怪的事。

    ” 李百靈反對道:“不必,若是使用暴力,也顯不出我的手段。

    ” 她轉頭望向小關,叫了聲“小關”,旋即恍然歉聲道:“喂!對不起,我忘了你現在是什麼關了,你還是天吊關吧?你亂七八糟的外号太多,人家實在很難記得住的!” 小關裝出不大高興的樣子,道:“那你就叫我亂七八糟也行。

    ” “好啦!别生氣。

    ”李百靈笑道:“請你拿這碗水,故在莊門外三步,然後放下這支繡花針在水面。

    記住,針要浮在水面,不得沉落碗底。

    針尖指的一定南向,根據這針向,弄清楚莊門正确方向,回來告訴我。

    ” 小關面有難色,道:“如果這支針不肯浮在水面,我怎麼辦?” 李百靈道:“快去,快去,别無話找話窮羅嗦行不行?” 徐一白親眼見過小關的絕頂身手,哪敢小觑怠慢,連忙一疊聲叫一個精幹手下,捧那碗水以及針鹽等各物,随侍小關出去。

     小關不一會兒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