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水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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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是江北霍山楊家的傳人,但另有兩重背景支持,一是鐵翼幫,一是清風堡……” 徐一白、餘駿、賀山豹等人都動容變色。

     他們萬萬想不到幕後敵人競是這麼厲害來頭。

     而且連姜安世的師門江北霍山楊家也算上的話。

    單單是這号稱為大江南北五大名劍之一的楊家,就已經頭痛不堪。

     何況正主兒多半是鐵翼幫和清風堡。

     這是由于斷金堂跟他們有極深過節之故。

     陳瑞又道:“姜公子的背景是一回事,另外家師方面,他有一個老友西門朋,據說很有勢力,本身武功也好到不得了,家師已經通知他,他最遲天亮之前就可以趕到。

    ” 李百靈道:“西門朋是什麼來曆,這兒可有人知道?” 徐一白道:“打這裡開始,向東伸展至杭州海甯,都是一陽會的地盤。

    一陽會不是幫會,好象是道教的一支,是與不是老朽不甚清楚。

    此會創設至今已有數百年曆史,可謂源遠流長。

    在武林中,曾經顯赫過好幾次。

    據說該會的秘傳劍法,絕對不在天下五大劍派或者大江南北五大名劍之下。

    西門朋便是該會三大護法之一。

    ” “哦,那麼西門朋也擅長劍法了?”李百靈問:“我好象聽說那一陽會跟百年前的天外飛星楊岩有些關系,隻不知實情如何?” 徐一白歉然道:“老朽年紀雖是一大把,可是孤陋寡聞,從未聽過一陽會與百年前一代奇劍天外飛星楊岩有什麼關系,但這西門朋外号鬼哭,劍法以奇詭著稱,邪異處相信跟昔年拜月教高手邪劍蓋仙可以一比高下。

    ” 小關指指自己的鼻子,問道:“我可不可以去?” 他意思是指李百靈,自己的武功鬥得過鬥不過鬼哭西門朋,在這一方面,他絕對相信李百靈的判斷。

     李百靈點頭:“去得之至,你順便設法弄清楚何以天鑄劍會落在姜安世手中。

    ” 她居然忽然地變成主帥,調兵遣将,派出餘駿和賀山豹率領四名手下同行。

     她還特地吩咐餘駿道:“一陽會你們可以不惹就别惹,但那蘇天樣,既然能用金山銀海購命,顯然不是一個鄉間風水先生那麼簡單,你們設法刨出他根底,并且記住要保護他性命。

    ” 那蘇天祥既然與易莊主乃是性命相連,保護他的安全自是天經地義。

     夜色漆黑一片,襯舍洩露出來的燈光,根本起不了作用,不過,在屋子裡,卻明亮得足以把蘇天樣面上每條皺紋照得清清楚楚。

     在蘇天樣背後有四個漢子,樣子打扮都跟陳瑞差不多,顯然就是五大弟子之四了。

     對面拈着酒杯,側耳傾聽着什麼聲音的是個五十左右披八卦道袍的瘦小個子,此人正是一陽會三大護法之一的鬼哭西門朋。

     他背後插的是一把真劍,不是桃木的。

     西門朋面尖腮窄,有點兒像老鼠,但氣派卻很大,端坐如山。

     他皺眉不悅地道:“老蘇,你那弟子陳瑞怎麼搞的。

    到現在還聽不見他回來的聲息?” 蘇天祥也是五十來歲的老頭,灰色的綢面長衫在燈光下閃閃生光,但面孔卻一派憂愁。

     他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屋子前後擺下了五行大陣,一切聲音内外隔絕……” “唔,老蘇,不是我想埋怨羅嗦,事實上你的确太貪财了。

    你已經有了那麼多錢,為什麼還要搗鬼害人?你瞧,這回可不是弄出大纰漏來了?而且你後來一打聽出梅莊的底細,就應該趕快補救才對。

    ” 蘇天祥煩惱搖頭歎氣,道:“别說啦,我活得過今晚與否還不知道,以前的事後悔已經太遲,說之何益?” 這一點西門朋不得不同意,道:“可惜你被人家反修理不關人力,我想替你拼命也不行,假如對方派人來,我定要教他們來得去不得,一個也休想漏網。

    ” 窗外哧一聲冷笑傳進來,那是小關。

     此人本性肆無忌憚,并非武功好了之後才這樣。

     他道:“西門朋,老蘇吹牛本領跟你差不多。

    他說什麼五行大陣可以隔絕内外聲音,我進來了又出去,仍然聽得見你們的話聲。

    ” 西門朋沉聲道:“閣下是何方高朋貴友?怎會得知老朽賤名?” 小關推開門,大步入屋。

     他目光到處,隻見在屋子右後角有座小型神壇,插着一些幡旗、紙符,爐香袅袅,燭光搖搖。

     “哈,果然已設了壇。

    ”小關說:“但我天吊關告訴你,老蘇,你這九天十地真太歲催命基位之法,已經不靈啦。

    ” 蘇天祥頓時面色如土。

     人家既然一口叫得出這無上大法名稱,自是大有可能破得此法。

     西門朋冷冷道:“朋友,老朽一生隻識得使劍,這句招呼打過之後、你人頭随時墜地,聽見沒有?” 小關嘴角一撇,道:“我是天吊關,你不妨試試看過得過不得我一關。

    ” 他可也沒有忘記李百靈囑附,故意舉起左手天鑄劍,又道:“我也是一輩子使劍,歡迎你随時出手。

    ” 西門朋看見他手中天鑄劍,不禁一怔,道:“你練的是什麼劍法?” “笑話,我告訴了你,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你若想知道,我有條件。

    ” “什麼條件?請說。

    ” “你先回答我,此劍跟你們一陽會有何幹系?我若是滿意你的答案,我才作答。

    ” “沒有關系。

    ” 但他的眼神仍然極銳利地向那劍再注視一下,顯然那殘舊的劍鞘或劍把上,曾有某一極微細的記号。

     否則以此劍外觀之平常殘舊,誰也不會多看一眼。

     “那麼我也不回答你。

    ”小關說:“而且我擔保你沒有法子驗明此劍是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一把。

    ” 西門朋冷哂一聲,背上的長劍忽然自行出鞘,诤一聲化為一道白光、電射小關。

     無怪他敢誇口警告小關,說他人頭随時會落地。

     這一劍簡直很像劍仙的飛劍,神速之極。

     小關真的大吃了一驚,因為這矮瘦老頭的劍竟比電刀五衛的刀還快些,連過天星李催命好象也慢他一點兒。

     但他隻是驚訝對方的劍快而已。

     事實上并非快得難以應付。

     他不但看出西門朋長劍一飛出時,右手已追上搭住劍柄以便控制,另外還看出那把劍最脆弱地方是離劍尖八寸之處。

     假如他出手反擊,隻須擊中那一點,即使用的是小竹竿,也可敲斷敵劍。

     為什麼他瞧得出敵劍最脆弱之點? 又為什麼心知用竹枝就可以敲折敵劍? 這些問題小關自己也不知道。

     他同時又瞧出敵劍必向左右兩方追刺。

     因為他忽然蹲下,左手劍連鞘原想敲向西門朋右腳迎面骨,但心念一轉,鞘尖改向他腳尖戳一下。

     西門朋可不是不想變招換式。

     但敵人恰好是在當中蹲低,他的勢式力道早已貫注向左右兩方,這時最難抽回對付的正是當中低處。

     小關無心之舉,變成故意搗亂過不去。

     于是在西門朋來說,全然無法立刻追擊敵人,在小關而言,則順手之至,一劍鞘捅在敵人腳尖,全不費事。

     燈光亂閃,人影乍分。

     西門朋已斜掠一邊,面色蒼白如土。

     他自知起碼碎了三隻腳趾骨。

     外表不怎樣,其實行動維艱,戰鬥力大約弱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