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秘音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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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喝一口茶一般,絲毫沒有急促匆忙之意,甚至使人覺察不到他的動作是何等神速精确。

     但小關仍然很突然地退了兩步之多,才站得穩身形。

     這是平靜的大海表面下的可怕急流暗湧。

    那三粒血魄丹體積雖小,可是每一粒傳送的力道,竟比大石頭猛砸之力還要剛勁沉猛。

     小關連接三粒,輕柔地放入錦囊,那隻是外表予人形象而已,其實小關已全力施展出阿修羅大能力化卸。

     跟着解藥小紙包飛到,小關也好像容容易易就放入錦囊。

    但這個小紙包的力道暗勁乃是回旋往複的無上神功,方向有進有退。

     小關經驗嫩見識淺,雖是極力裝出很穩定的樣子,最後仍被綿綿不盡的餘勁沖得連退兩步。

    小關臉上仍然那副招牌式的笑嘻嘻神情,心中其實大駭,暗讨這血屍老妖果真是名不虛傳,神功内力奇詭莫測,教人不知道該怎樣化解抵拒才好。

     另一方面,血屍席荒亦自震駭難言,背上沁出冷汗。

    像小關這樣的一個流裡流氣的小夥子,居然朗接住這一擊。

    若是世上再出現兩三個小關,則排名天下第一的兇邪之首的他,也恐怕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小關笑吟吟開口:“我因楊岩半點兒關系都沒有,但跟李百靈卻大有關系……” 他說的本是實話,可惜用詞有欠斟酌,稍遠處的李百靈呸一聲:“别胡說八道,誰跟你有關系?” 小關哈哈一笑,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當然是響亮而不重:“對不起,我這張嘴太笨啦,該打,該打。

    ” 連血屍席荒也微微而笑:“唉,小關外表上這副無賴胚子,偏偏才智武功都深不可測。

    平心而論,如果他配不上李百靈的話,則世上再也沒有可堪匹配之人了。

     “但既然小關澄清了他與楊岩沒有關系,那麼他的天鑄劍以及六陽罡神功,是誰傳授的?他怎能達到這等高妙境界,而居然能與我争一日之短長?” 左方十餘文遠處,樹叢後轉出一人,頭發箍着,灰衣大袖,竟是一個行腳頭陀。

     這頭陀三兩步便已跨行了六七丈,站在席荒左方方位,單掌合十:“席施主,灑家是少林不敗頭陀。

    ” 血屍席荒右方人影乍閃,出現一個清醒老者。

    他衣襟忽然敞開,露出貼身背心,背心前面左右斜插着兩排小刀:“老朽竺忍,久仰席荒英名,今日得睹風采,幸何如之!” 席荒一一颔首還禮:“原來是兩位當世名家,席某也不得不說聲幸會。

    看來今日席某已陷身你們兩老一少的重圍之中了。

    ” 不敗頭陀搖頭:“灑家隻講老實話,我們三人現下聯手,拒你之力可能尚有餘裕,但重圍則遠遠談不上。

    ” 血屍席荒面對當代兩大高手竺忍和不敗頭陀,再加上武功詭秘莫測的小關,将自己圍在墓前,依然不慌不忙,反而微微帶笑。

     但他笑得卻像鬼域裡吹來一陣陰風,道:“好!幾十年來,席某總算遇上真正的勁敵了,你們要怎樣打法?是單打獨鬥?還是聯手台攻?” 不敗頭陀和竺忍互望一眼,面泛尴尬之色。

     的确,以他們兩人在武林中的聲譽和地位,若聯手對付一個人,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就算是僥幸得手,日後揚傳開去,也不是一件光明體面之事。

     因之,兩人在互望一眼之後,卻說不出什麼來。

     但是小關并不在乎這一套,他大聲道:“像你這種大奸巨惡的壞胚子,人人得而誅之,我們三人聯手也算不了什麼!” 席荒依然帶着陰晴不定的微笑:“你們是決定聯手合攻了?席某再問一句,三位是以武功和我對拼,還是動用魔功法術?” 這一來,倒是把不敗頭陀和竺忍激起了無名火,因為他們兩人,除了以真正武功對敵外,根本不會什麼旁門左道的魔功邪術。

     不敗頭陀狠狠地呸了一口道:“姓席的,灑家和竺施主一向光明正大,從不懂什麼魔功妖法,隻有像你這種武林敗類,才會不守正道,專以魔功邪法害人。

    ” 幾句話罵得雖然不輕,席荒卻依然毫不在意:“沈不敗,這就是席某勝過你的地方,據我所知,這位小關老弟也懂一些法術,不知他是否也是武林敗類?” 不敗頭陀楞了一下,剛要回話。

     小關仍是一股流裡流氣笑嘻嘻的搶着道:“不錯。

    我小關是會一些法術,但我的法術是專門對付壞人的,尤其你這種大奸巨惡。

    否則,隻有壞人能施展法術,好人便要束縛,還有什麼天理可言?” 席荒并不以小關之言為怒道:“好小子,你口口聲聲說席某是大奸巨惡,試問我奸在哪裡?惡在哪裡?” 小關道:“你專以妖法邪術害人,把武林中攪的天翻地覆,号稱宇内三兇之首,不是大奸巨惡難道還是萬家生佛的大好人?” “原來你隻能說出這麼一點毫不足道的理由。

    ”席荒面色忽變嚴肅:“所謂宇内三兇之首,隻是一些不開眼的混帳東西對席某的誣蔑,你小關也不過人雲亦雲的角色,席某隐居古墓多年,不問世事,這次離開大别山本府,也沒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你們為什麼偏要把大奸巨惡四字,加在我頭上不可?” 小關肯定道:“還說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命辛海客帶着鬼刀哨的人馬,夜襲馬家的藏寶庫,劫取寶物,這事有是沒有?你面前的竺老,就是為了這件事,才離開馬家找你算帳的!” 席荒響起一陣哈哈大笑。

     顯然,他對小關這番話,完全不表同意,而且臉上滿是鄙夷之色:“小子,憑你這幾句話,就該殺頭三次。

    ” 小關怔了一怔:“我說的有什麼不對?” 席荒道:“你應當知道,馬家一向壞事做盡,在地方上是不折不扣的惡霸劣紳,尤其馬貴紀在皇帝老兒面前得龐,殘害忠良,欺壓無辜,連東廠太監都聽命于她,席某派人劫取馬家寶庫的不義之财,也算是替天行道,有何不可呢?” 饒是小關能言善道,總嫌曆練不足,猛聽對方講出這番話來,一時之間,竟是難以反駁。

     席荒接着又說:“關老弟,在劫取馬家藏寶庫的那天晚上,聽說你也在場,因而造成你跟蹤辛海客的機會,而發現了一件不能為外人公開的事,不知是真是假?” 小關道:“你既然知道,不妨直說,何必問我?” “有一個叫林玲姑娘,她的哥哥染病在床,侄兒又得了急病,半夜外出求醫,不想遇上一個叫墨魚的混賬東西,騙說能為他侄兒治病,到了林家後,竟把那位林玲的姑娘強暴,有沒有這回事?”席荒問道。

     “有,有,我親眼見到!”小關答得十分幹脆,聲調也十分響亮。

     正要再說下去,卻見李百靈的臉色大是不對,不由急急頓住下面要說的話,暗道: “糟糕,這種事怎能讓她知道了,她知道以後,不知将對我有何感想?席荒這老王八蛋,提這個幹嘛?” 席荒又道:“你能看到那位姑娘被強暴的經過,必定也看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屬下辛海客,卻又挺身救了林家那孩子一命,又送了林姑娘的哥哥一穎血精丹,等于救了兩條性命,試問血屍門下的人,做的是善事還是惡事?” 不敗頭陀聽到這裡,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