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三十九回 溫峤推誠迎陶侃 毛寶負劍救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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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俱不得善終。

    命也何如。

     話休叙煩,且說陶侃溫峤,屯兵江上,自夏經秋,已經累月。

    峤本主張急進,屢次出戰,亦皆失利。

    侃決意坐守,并未與峻一黨一交鋒。

    會因峤軍敗還,峻兵尚耀威江岸,拟迫侃軍,侃軍多有懼色。

    監軍李根,請諸陶侃,拟築白石壘,以蔽舟車。

    侃依根議,即撥兵夤夜趕築,至曉即成。

    忽聞峻軍内有号炮聲,諸将互相驚愕,總道是峻來攻壘,獨長史孔坦駁議道:“峻若攻壘,必待東北風起,今天氣清靜,必不敢來,盡可勿慮。

    ”諸将問何故鳴炮?坦又道:“我料他必發兵東出,堵禦東來各軍。

    ”諸将尚不肯信,及偵騎來報,果由峻出兵東向,擊敗王舒虞潭等軍。

    孔坦複獻議道:“峻兵既得敗東軍,必來攻白石壘了,須亟遣重兵鎮守。

    還有一慮,東軍敗退,京口随在可危,宜速使郗公還鎮,尚可無憂。

    ”侃乃使庾亮率一精一兵二千,往守白石,又令郗鑒與後将軍郭默,同戍京口,立大業曲阿謏亭三壘,分峻兵勢。

    峻果率步騎萬餘,攻白石壘,幸由庾亮嚴守,無隙可乘,方才退去。

    忽聞祖渙桓撫等來襲湓口,侃料是祖約應峻,雙方并舉,遂拟遣雍州刺史魏該,率兵往禦。

    便有軍吏入報道:“魏刺史病筆了。

    ”侃驚疑道:“魏刺史病殁,隻好由我自行了。

    ”遂往會溫峤,拟留峤暫統各軍,自率偏師,往援湓口。

    莫非有去意麼?峤尚未答言,旁有一将應聲道:“義軍恃公為主帥,公奈何輕行?此等小賊,隻配末将等往剿呢。

    ”侃見是一毛一寶發言,便問寶願往否?寶答稱願往,奉令即行。

    途次接得谯國警耗,乃是祖渙桓撫,道出谯國,竟将谯城圍住,當由寶兼程赴援,才到城下,即被渙撫等一陣沖突,并令弓一弩一手更番疊射,斃寶前隊多人。

    寶向前力戰,也為流矢所中,貫髀徹鞍。

    寶使人蹋鞍拔箭,流血滿靴,他卻毫不呼痛,收軍暫退。

    等到箭聲中斷,複轉身殺上,沖将過去。

    渙與撫已自幸得勝,不加防備,忽見寶躍馬沖來,一時未及攔阻,竟被突入。

    寶軍見主将受傷,尚如此奮勇,哪有不相率感奮,一齊随上。

    你刀我斧,盡力掩殺,立将敵陣搗亂。

    桓撫料不可敵,撥馬先逃。

    祖渙獨力難支,自然随走,谯城因得解圍。

    内史桓宣,得出城迎寶,寶見他憔悴得很,不能再當沖要,乃使他東赴峤營,自率軍進搗東關,攻破合肥戍壘。

    會接峤營來使,召令東還,乃引兵退歸。

    祖約聞寶已退去,又欲派兵進擊,不料故尚書令陳光,号召徒一黨一,潛入攻約,好容易把約擒住,及仔細審視,乃是一個假祖約,貌似相類,實出兩人,姓名叫做閻秃,系約帳下的從吏,約已從後牆逸出,無從追獲了。

    想還有數月可活。

    光斬了閻秃,恐約召兵來攻,不能抵敵,乃北奔後趙,請石勒襲取壽春。

    勒遂令石聰石堪,領兵渡淮,徑抵壽春城下。

    又由光寄發密書,誘動約将,使為内應。

    内外連結,頓将祖約逐去。

    約奔往曆一陽一,聰等擄得壽春人民二萬餘戶,渡淮北還。

    小子有詩詠道: 昆季如何大不同,乃兄靖虜弟興戎。

     癡心未遂先遭逐,叛賊由來少令終。

     祖約敗蹙,蘇峻當然失勢,峻将路永匡術賈甯等,向峻獻策,峻卻不從。

    究竟所獻何計,容待下回叙明。

     陶侃為晉室重臣,擁兵上遊,理應為國圖存,與同休戚,乃以一時之私忿,置國家于不顧,甯非大誤?溫峤一再贻書,推為盟主,而侃猶不從,甚至龔登已遣,尚欲召還,何私憾之深,一至于此耶?及聞陶瞻戰死,一舐一犢生哀,乃登舟東指,與峤相會,然猶譏嘲庾亮,情見乎詞。

    亮固有誤國之罪,而侃亦不得為保國,若非溫峤之推誠相與,則侃必不肯赴難,其去亮果幾何也。

    厥後屯兵江上,曠日持久,雖峻兵尚盛,未易撄鋒,然其徘徊瞻顧之狀,猶可想見。

    桓彜之死,安知非侃之斂兵不動,有以緻之?以視溫峤之志在勤王,一毛一寶之志在戮力,蓋不能無慚德矣。

    虞母孫氏尚知大義,奈何以堂堂之須眉,反出巾帼下?吾不禁為陶士行歎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