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九十九回 入荊州驅除異黨 奪長安翦滅後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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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恢,恢方敗死。

    懿為泓弟,恢為泓叔,不思共救國危,反相繼謀逆,真是姚氏氣數。

    姚紹得進封魯公,升官太宰,都督中外諸軍事,率同武衛将軍姚鸾等,擁兵五萬,東援潼關。

    别遣副将姚驢守蒲坂。

    晉将王鎮惡入渑池,進薄潼關,檀道濟沈林子,自陝北渡河,進攻蒲坂。

    蒲坂城堅難下,林子謂不若會同鎮惡,合攻潼關。

    道濟依議,便與林子回軍,共至潼關下寨。

    姚紹開關搦戰,被道濟等縱兵奮擊,喪亡千人,不得已退保定城,據險固守,再令姚鸾出擊晉軍糧道,偏為晉将沈林子所料,夤夜襲鸾,把鸾擊斃。

    紹又使東平公姚讚,截晉水軍,亦被沈林子擊敗,奔回定城。

     秦主泓連接敗報,倉皇失措,隻好向魏乞援。

    晉劉裕泝河西上,亦使人向魏借道。

    魏主拓跋嗣集衆會議,多說秦魏方通婚媾,理應拒晉援秦。

    秦女西平公主為魏夫人事,見上文。

    獨博士祭酒崔浩,謂:“秦已垂亡,往救無益,不如假裕水道,聽他西上,然後發兵堵塞東路。

    裕若勝秦,必感我惠,否則我亦有救秦的美名,這乃是一舉兩得的上計。

    ”拓跋嗣不能無疑,再經宮内的拓跋夫人,勸嗣拒晉,嗣乃遣司徒長孫嵩等屯兵河北,遏住裕軍。

    裕引軍入河,魏兵随裕西行。

    裕遣親兵隊長丁旿,率勇士七百人,堅車百乘,登岸列陣。

    再命朱超石領着弓一弩一手二千,登車環射魏兵,且射且進。

    再用大錘短槊,左右猛擊,連斃魏兵無數。

    魏兵大潰,魏将阿薄吧陣亡,裕軍遂安然向西去了。

     魏主嗣始悔不聽崔浩,再與浩商議軍情,欲截裕軍歸路。

    浩答道:“裕能得秦,不能守秦,将來關中終為我有,何必目前勞兵?臣嘗私論近世将相,王猛佐秦,乃是苻堅的管仲,慕容恪皚燕,乃是慕容暐的霍光,劉裕相晉,乃是司馬德宗的曹一操一,彼欲立功震世,篡代晉室,豈肯長留關中麼?”料事如神。

    嗣乃大喜,不再出兵。

    晉将王鎮惡,久駐潼關,糧食将盡,意欲棄去辎重,還赴大軍。

    沈林子拔劍擊案道:“今許洛已定,關右将平,前鋒為全軍耳目,奈何自沮銳氣,功敗垂成呢?”鎮惡乃自至弘農,曉谕百姓,勸送義租,百姓應命輸糧,軍食複振。

    林子複擊破河北秦軍,斬秦将姚洽姚墨蠡唐小方。

    姚紹愧憤成疾,嘔血而亡。

    秦兵失了姚紹,越加驚心,無心戰守。

    晉将沈田子傅弘之等,領着偏師千餘騎,襲破武關,進屯青泥。

    秦主泓率衆數萬,前來抵禦,弘之欲退,田子獨慷慨誓衆,鼓噪奮進。

    姚泓素未經大戰,蓦見晉軍各執短刀,冒死沖來,好似虎狼一般,不由的驚心動魄,急忙返奔,餘衆當然披一靡一,統皆潰散,所有乘輿麾蓋,抛棄殆盡。

    沈林子恐田子有失,亟往馳救,見秦主已經敗去,便相偕追入,再加劉裕到了潼關,令王鎮惡自河入渭,亟搗長安。

    裕軍繼進,斬姚強,走姚難,直達渭橋。

    姚丕扼守渭橋,由鎮惡舍舟登岸,身先士卒,大破不軍。

    姚泓引兵援丕,反被丕敗卒還沖,自相踐踏,不戰即潰。

    泓匹馬奔還,鎮惡追入平朔門,長安已破,急得泓不知所為,挈妻子奔往石橋。

    姚讚還救姚泓,衆皆散去,胡翼度走降晉軍。

    泓無法可施,隻得輸款乞降。

    後秦自姚苌僭号,共曆三世,凡三十二年而亡。

    小子有詩歎道: 霸踞關中卅二年,如何豆釜竟相煎! 内憂外侮侵尋日,莫怪姚宗不再延。

     姚泓出降,獨有一幼子涕泣谏阻,墜城殉國。

    欲知詳情,下文還有一回,請看官仔細看明。

     司馬休之,晉宗室之強者也。

    劉裕既殺劉毅與諸葛長民,甯能再容休之?其所由使鎮荊州者,亦一調虎離山之秘計耳。

    文思有罪,廢之可也,乃必送交休之,令其處死,是明知休之之不忍殺子,可聲罪以讨之。

    休之不能敵裕,卒緻兵敗西走,而魯宗之父子,亦随與同行,裕之驅除異己,從此垂盡矣。

    後秦主姚興父子,其惡皆不若姚苌,興得幸免,泓竟速亡,禍實由苌贻之。

    内有諸子之相争,外有強鄰之相一逼一,雖曰人事,亦由天道。

    如姚苌之狡鸷,猶得傳祚三世,不可謂非幸事。

    姚泓以仁孝聞,卒緻失國隕身,乃知兇人之必歸無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