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三十二回 誅逆登基羊後專寵 乘釁獨立石勒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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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襄、範一陽一、漁一陽一、武邑、燕國、樂陵十三郡,合二十四郡戶二十九萬為趙國,封内依舊,改為内史。

    準禹貢冀州之境,南至盟津,西達龍門,東至于河,北至塞垣,以大單于鎮撫百蠻,罷并朔司三州,通置部司以監之。

    伏願欽若昊天,垂副群望,克日即位,翹首俟命!勒覽書後,尚裝出許多做作,西向五讓,南向四讓。

    越演越醜。

    僚佐等叩頭固請,勒乃允諾,即趙王位,赦境内殊死以下,騰出百姓田租半額,分賜孝悌力田及死義子孫帛各有差。

    孤老鳏寡,每人谷二石,大酺七日,依春秋列國及漢初侯王故例,每世稱元,号為趙王元年。

    史家稱為後趙,示與劉曜有别。

    勒建社稷,立宗廟,營東西官署,從象中郎裴憲,參軍傅暢杜嘏,并領經學祭酒,參軍續鹹庾景,并領律學祭酒,任播崔浚,并領史學祭酒,中壘将軍支雄,遊擊将軍王一陽一,并領門臣祭酒。

    禁胡人陵侮華族,遣使循行州郡,勸課農桑,朝會始用天子禮樂。

    加張賓為大執法,專總朝政,位冠僚首。

    署石虎為單于元輔,都督禁衛諸軍事,加骠騎将軍,賜爵中山公。

    其餘群臣,授位進爵有差。

    又悉召武鄉耆舊,均至襄國,與同歡飲,暢叙平生。

    獨舊鄰李一陽一,不敢赴召。

    一陽一嘗與勒争漚麻池,互緻毆傷,所以畏縮不前。

    勒掀髯道:“我方經營天下,豈與匹夫為仇?一陽一盡避前來,決無他患。

    ”乃又遣鄉人召一陽一,一陽一隻好硬着頭皮,随同見勒,伏地謝罪。

    勒下座扶一陽一,引臂令起,且與笑語道:“孤往日惹卿老拳,卿亦飽孤毒手,事成已往,何足介懷?”因特給巨觥,命他暢飲,并賜一陽一甲第一區,拜為參軍都尉。

    不念舊惡,原是厚道,惟拜官賜第,毋乃太過。

    嗣複下令道:“武鄉是我故裡,譬如漢朝的豐沛,百年以後,魂靈仍當歸複,應豁除三世賦役,不得苦我鄉人。

    ” 會聞桃豹自蓬陂敗還,頗以為慮,乃緻書與逖,願同和好。

    看官閱過上文,已知豹居守蓬陂,逖亦使部将韓潛,率兵掩入蓬陂塢,據住東台,從東門出入。

    豹守西台,從南門出入,與潛相持至四旬。

    逖用布囊盛土,僞作米狀,使千餘人運囊與潛,又别使數人挑米繼進。

    豹見他陸續運糧,發兵出劫,挑米各人,棄擔遁去。

    豹衆正苦饑疲,奪得糧米,自然喜歡。

    獨豹以逖糧食充足,不免加憂。

    逖卻令部将馮鐵,梭巡汴水,适值勒将劉夜堂,運糧饋豹,馮鐵即報知韓潛,會兵截擊,逐走夜堂,盡奪軍糧。

    豹聞糧被奪去,料知難守,遂夤夜出走,遁往東燕城。

     逖又使韓潛進次封邱,馮鐵據有蓬陂,自至雍邱駐節,規畫兩河,剿撫兼施。

    石勒所遣各鎮戍,不是散走,就是降逖,累得勒無法可施,隻好與逖通好,乞求互市。

    逖得書不報,但默許商人往來,按貨課稅,收利十倍。

    勒因逖籍隸範一陽一,祖父墓皆在故裡,特令範一陽一守吏代為修墓,并置守塚二家。

    逖乃遣使報謝,贻贈方物。

    勒厚賞逖使,報逖禮儀,計馬百匹,金五十斤。

    既而逖将童建,擅殺新蔡内史周密,走降石勒。

    勒斬建首,函送與逖,且寄逖書道:“叛臣逃吏,是我深仇,建負将軍,膽敢叛亡,我國非逋逃薮。

    亦與将軍同惡,故枭惡以聞。

    ”逖答書稱謝,自是勒衆來降,逖亦不納,彼此各禁侵暴,兩河南北,少得安息。

    小子有詩詠道: 中流擊楫誓澄清,百戰河南衆醜平。

     畢竟祖鞭先一著,虜庭也自懾威名。

     石勒與逖修和,另圖幽冀并三州,欲知他略地情形,待至下回再詳。

     靳準屠劉氏,劉曜亦屠靳家,天為劉氏之縱惡,而假手靳準,又為靳氏之肆逆,而假手劉曜,然則世人亦何苦縱惡肆逆,而自取滅門之禍哉?靳康有女,尚知守貞,而羊氏曾為中國皇後,乃委身強虜,獻媚貢谀,我為中國愧死矣。

    篇目特标明羊後,嫉之也。

    石勒之力攻靳明,固未免營私,但如靳氏之敢為大逆,正應聲罪行誅,豈可如曜之挾詐欺人,誘其降而複殲之乎?故略情原迹,勒尚不失為正,而曜則行同鬼蜮,未足服人,至殺靳使,而其理尤曲矣,宜乎勒之背曜獨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