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十三回 迎惠帝反正除奸 殺王豹擅權拒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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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面辭。

    言畢,即驅車别去,毫不談及時政。

    冏也即還都,尚自稱為咄咄怪事。

    穎既還邺,诏遣使臣再申前命,穎但受大将軍職銜,辭九錫禮,且表稱:“興義功臣,應并封公侯。

    前時大司馬屯兵颍上,日久民困,乞運河北米十五萬斛,赈給饑民”雲雲。

    又自制棺木八千餘口,即移成都國俸為衣服,殓祭黃橋死士,并各撫家屬,比普通戰死為優。

    又命溫縣瘗埋趙王倫部卒,得萬四千餘人。

    看官聽着!成都王穎這種行為,統是盧志替他劃策,教他籠絡人心,收集時譽。

    果然,兩河南北,交口稱頌,就是都城内外,也沒一個不号為賢王。

    若能長此過去,雖屬矯情,亦必終譽。

    還有中書郎陸機,從前為趙王府中的參軍,齊王冏入都後,得倫受禅诏書,疑是陸機所為,即欲加誅,虧得穎力為解救,方得免罪。

    穎一愛一機才,後表請為平原内史,機弟雲為清河内史,晉廷自然允準,立遣二人赴任。

    機友人顧榮戴淵,為言中國多難,勸機還吳。

    機感穎厚惠,且謂穎有時望,可與立功,乃逗留不去。

    誰知兄弟二人後來皆死穎手。

    穎方惠民禮士,刻意求名。

    冏卻植一黨一營私,但務縱一欲,所有立功将佐,如葛旟路秀衛毅劉真韓泰五人,皆封為縣公,号曰五公。

    委以心膂,并就乃父齊王攸故第,增築廣廈,所有鄰近廬舍,不問公私,統被拆毀,使大匠刻意經營,規制與西宮相等。

    又鑿通千秋門牆,得達西閣,後房遍設鐘懸,前庭屢舞八佾,沈湎酒色。

    常不入朝,長子冰得封樂安王,次子英得封濟一陽一王,三子超得封淮南王。

    好容易過了一年,太孫尚又複夭逝,梁王肜相繼去世,诏複封常山王為長沙王,領骠騎将軍,起東平王楙為平東将軍,都督徐州軍事,使鎮下邳。

    召還東安王繇給複官爵,繇被廢徙帶方事,見前文。

    且拜為宗正卿,再遷至尚書左仆射。

    齊王冏欲久專國政,見皇孫俱已死亡,成都王穎為衆望所歸,倘立為皇太弟,于自己大有不利,因表請立清河王覃為太子。

    覃系惠帝弟遐長男,年才八歲,當即擇日冊立,入居東宮,使冏為太子太師。

    是時,尚有東海王越,為八王之殿。

    為宣帝從子,父泰曾受封高密王。

    泰死後越得襲爵,改封東海。

    越少有令名,不慕富貴,恂恂如布衣。

    永康初,始入為中書令,冏思聯為臂助,進拜越為侍中,尋複授職司空,領中書監,越乃漸得預聞政事。

    侍中嵇紹,見惠帝昏庸如故,内權屬齊王冏,外望歸成都王穎,将來必啟争端,乃上疏防變,大略說是: 臣聞改前轍者車不傾,革往弊者政不爽,故存不忘亡,安不忘危,為大易之至訓。

    今願陛下無忘金墉,大司馬無忘颍上,大将軍無忘黃橋,則禍亂之萌,無由而兆矣。

     紹既上疏,又緻冏書,援引唐虞茅茨,夏禹卑宮的美迹,作為規諷。

    冏雖巽言答複,終不少改。

    那惠帝是個糊塗人物,不識好歹,就使嵇侍中上書萬言,也似不見不聞,徒然置諸高閣罷了。

    冏坐拜百官,符敕三台,選舉不公,嬖佞用事。

    殿中禦史桓豹,因事上奏,未曾先報冏府,即被譴斥。

    南一陽一處士鄭方,露書谏冏,且陳五失,冏亦不省。

    主簿王豹抗直敢言,向冏上箋,請冏謝政歸藩。

    去了一豹,又來一豹,俱可稱為豹變之君子,可惜遇着頑豚。

    辭雲: 豹聞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将以安主定時,保存社稷者也。

    是以為人臣而欺其君者,刑罰不足以為誅,為人主而逆其谏者,靈厲不足以為谥。

    伏惟明公虛心下士,開懷納善,而逆耳之言,未入于聽。

    豹思晉政漸阙,始自元康以來,宰相在位,皆不獲善終。

    今公克平禍亂,安國定家,若複因前日傾敗之法,尋中國覆車之軌,欲冀長存,非所敢聞。

    今河間樹根于關右,成都盤桓于舊魏,新野大封于江漢,三面貴王,各以方剛強盛,并典戎馬,處險害之地,明公興義讨逆,功蓋天下,以難賞之功,挾震主之威,獨據京都,專執大權,進則亢龍有悔,退則蒺藜生庭,冀此求安,未知其福,敢以淺見陳寫愚情。

    昔武王伐纣,封建諸侯為二伯:自陝以東,周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