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六十六回 救孤城謝玄卻秦軍 違衆議苻堅窺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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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襄一陽一被圍,西北隅坍陷數丈,幸有朱母預築斜城,才得斂衆拒守。

    但秦兵未肯退去,單靠這埭夫人城,仍是孤危得很。

    晉江荊都督桓沖,屯兵上明,有衆七萬,也怕秦兵強盛,未敢徑進。

    秦長樂公苻丕,欲急攻襄一陽一,武衛将軍苟苌道:“我軍十倍敵人,糗糧山積,但稍得漢淝人民,移往許洛,塞彼運道,斷彼兵援,彼似網中魚,籠中鳥,無慮不獲,何必多殺将士,急求成功呢?”丕乃依議,暫從緩攻,惟饬兵圍着,杜絕内外。

     既而秦冠軍将軍慕容垂,攻克南一陽一,執住太守鄭裔,亦至襄一陽一會師,秦複遣兖州刺史彭超,都督東讨諸軍事,使與後将軍俱難,右禁将軍一毛一盛,洛州刺史邵保,統領步騎七萬,寇晉淮一陽一盱眙,進攻彭城。

    晉命右将軍一毛一虎生,率衆五萬,出鎮姑孰。

    彼此相持多日,已閱暮冬。

    秦禦史中丞李柔,劾奏長樂公丕,師老無功,請收下廷尉治罪。

    秦王堅因使黃門侍郎韋華,持節責丕,且賜丕劍道:“來春不捷,汝可自裁,不必再來見我了!”丕接到此谕,當然惶急,時已殘臘,在城下過了新年,乃誓衆急攻。

    朱序督兵固守,有時見秦兵少懈,出奇猛擊,殺傷秦兵多人,丕引退數裡。

    序見秦兵退去,防守少疏,且因士卒多苦,略命休息。

    不料過了數日,秦兵又蜂擁攻城。

    序倉皇抵禦,正在危急的時候,忽然北門洞一開,納入秦軍,事出意外,令人不測,序隻好拚命搏戰。

    可巧督護李伯護前來,由序呼同效死,伯護佯為應諾,及趨近序旁,竟拔劍擊傷序馬,馬負痛倒地,序亦墜下。

    伯護即麾動左右,縛序送秦軍。

    看官不必細問,便可知這李伯護賣主求榮,私通外國了。

    罪不容于死。

    序母韓氏,卻挈着健婢,及兵役數百人,從西門出走,繞道東歸,幸得脫禍。

    智婦總不至枉死。

     序被執送長安,秦王堅聞序能守節,拜為度支尚書,獨責李伯護不忠,将他斬首。

    令中壘将軍梁成,為荊州刺史,配兵一萬,使鎮襄一陽一。

    秦将軍慕容越,複将順一陽一奪去,擒送太守丁穆,堅欲授穆官爵,穆固辭不受,還有晉魏興太守吉挹,也為秦将韋鐘所攻,糧盡被陷,挹拔刀在手,意欲自刎,偏左右奪去挹刀,挹求死不得,為秦所執,挹自草遺疏,密授參軍史穎,令他逃歸建康,自在秦營數日,絕不一言,并不一食,竟爾餓死。

    秦王堅歎為忠臣。

    晉得史穎歸報,亦追贈挹為益州刺史,不沒忠忱。

     惟彭城被圍已久,由晉兖州刺史謝玄,率衆萬餘,往救彭城。

    行次泗口,拟遣使往報彭城太守戴逯,大衆都互相推诿,不敢輕往。

    唯部将田泓,慨然願行,玄當然遣去。

    是時彭城外面,統是秦營紮住,端的是水洩不通,無路可入。

    泓泅水潛行,到了城下,探頭出望,正與秦巡兵打個照面。

    巡兵大聲呼捉,泓知不可逃,索一性一登岸,趨入秦營,秦将彭超,啗以重利,使他傳語城中,隻言南軍已敗,泓佯為允許。

    及趨至城下,卻揚言道:“戴太守以下諸将士聽着!我是兖州部将田泓,單行來報,南軍将至,望諸軍努力待援,我不幸為賊所得,已不望生還了!”說至此,被秦将喝令斬首,刀光起處,碧血千秋。

    好與吉挹并傳不朽。

     秦兵急攻彭城,旦夕将陷,虧得晉後軍将軍何謙,奉謝玄命,來劫秦兵辎重。

    秦将彭超,方引兵還禦,彭城太守戴逯,遂乘隙出奔,兵民始不緻全沒,但何謙一退,彭城便被秦兵占去。

    超留治中徐褒守城,自督兵南攻盱眙,擄去高密内史一毛一璪之,得将盱眙陷入。

    秦将俱難,亦攻克淮一陰一。

    再加秦将一毛一當王顯,又從襄一陽一出發,來會彭超,俱難兩路人馬,進攻三阿。

    三阿距廣陵百裡,晉廷大震,臨江列戍,一面遣征虜将軍謝石,謝安弟。

    率舟師出屯塗中,右衛将軍一毛一安之,率步兵出屯堂邑。

    秦将一毛一當一毛一盛,夜襲一毛一安之軍,安之驚潰,一一毛一不及二一毛一。

    獨謝玄自廣陵往救三阿,至白馬塘,擊斬秦将都顔,直至三阿城下,彭超俱難,并馬來戰,被謝玄麾軍殺去,縱橫馳驟,銳不可當。

    超與難雖經百戰,未曾見過這般銳卒,頓時驚退,部兵折傷甚多,餘兵随着兩将,走保盱眙。

    謝玄入三阿城,與刺史田洛,招集鄰境士卒,得五萬人,進攻盱眙。

    難超出戰,又複敗績,奔往淮一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