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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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苦吃。

     “嘴上說着過意不去,可我沒聽見一句如何補償,你們想當沒這件事搪塞過去嗎?”東方珩冷笑,一雙令人發寒的黑眸閃着利光。

     陳啟文一撇嘴,呵呵于笑,“怎麼可能,可别平日冤枉了下官,下官哪敢心口不一,唬弄了咱們的嬌客。

    ” 這死家夥,窮追猛打的,真把不發威的他當病貓不成。

     “是嗎?那就讓我看到東浚國的富裕,前年南烈國不是送了一批上等絲線,拿來瞧瞧吧!”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狗官在人質府作威作福,真當朝中無人了。

     “你怎麼知道有這事?”陳啟文暗暗吃驚,不敢掉以輕心。

     那批南烈國三皇子派人送來的珍貴絲線早被他轉手賣了大半,所剩不多,除了内務部官員外,沒人清楚繡線流向。

     其實不隻絲線,還有不少昂貴的禦用品,仁慈為懷的南青雲雖與大皇姐并不親近,但是他深知當人質的苦悶,因此每年會送些祖國特産,以慰大皇姐思鄉之情。

     可是南青瑤一樣也沒收到,她以為沒人在乎她的死活,殊不知全被不肖官員私吞,中飽私囊,變賣成銀兩買屋置地藏嬌。

     更過份的是,陳啟文和為數不少的同傣将朝廷撥下來給人質的月銀,也一并收入私人銀袋瓜分掉。

     所以人質府的質子生活過得不如意,全是這些人的私欲所緻,而非朝廷的迫害。

     身為太子,東方珩深覺有必要徹查此事,因此決定留下來查明真相,他認為小小的監管官員膽敢如此欺上瞞下的胡來,背後定有靠山撐腰掌控。

     隻是他不曉得牽扭的範圍有多廣,與暗殺他的刺客是否有關? “我和宮裡的某些人有點交情,這點小事不算是秘密。

    ”他故意透露點玄機,引起慌亂。

     和宮裡的某些人……陳啟文心頭一慌,面露驚色。

    “敢問是哪位娘娘或是皇子?” 在皇宮也隻有皇上的妃子才夠份量,至于太子和二皇子應該不管這些瑣事,他們管的是國家大事。

     “太子!” “太……太子?”他一時驚得口吃,差點雙腿一軟,往下一跪。

     “太子說了,若不好好善待質子,你就提人頭來見。

    ”他留着他還有用,以他為餌釣出藏身幕後的那個人。

     “你……你真認識太子殿下?别随便編個人就想騙倒本官。

    ”他半信半疑,心存戒慎。

     東方珩冷眸低垂,笑得張狂。

    “不如你去問問司徒大人,文武雙狀元司徒遙玉會給你答案。

    ” 聽他扯到太子宮人馬,新料狀元司徒遙玉,陳啟文頓對頭皮發麻,信了大半。

     “對了,陳大人,公主要的絲線呢?”這隻是開端,貪贓枉法者絕不輕饒。

     如大夢初醒,回神的陳啟文趕緊打躬作揖。

    “下官馬上派人送來,請稍待片刻。

    ” 太子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轉身,他立即叫人送上繡線,不可耽誤。

     “還有……” “還有?”他胸口蔔通跳了一下,神色驚恐。

     “聽說質子們過得不太好,有人從中扣取生活費用牟利?”他語輕如絮,卻字字重如千斤,将人壓得大氣不敢喘。

     “絕無此事、絕無此事,誰這麼大膽,敢偷朝廷的銀晌中飽私囊,下官一向奉公守法,按月發送月銀。

    ”他的背全濕了。

     “是不是有這事大家心知肚明,我會在人質府待上一段時間,有或沒有我自己會看,到時太子若問起,我一句不保留地悉數告知。

    ”他沒有一句威脅言語,卻成功收到威吓的成效。

     陳啟文的手心都出汗了,心驚膽顫的辨白,“下官……下官……下官是好官,望請轉告太子明監。

    ” 一擡出太子,他張狂的氣焰一下全滅了,消沉得如喪家犬,哪敢耍官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