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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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珩望着同樣港淨的眼眸,心中有着了悟,原來他的似曾相識不是錯覺,她是他親口定下的太子妃。

     “你怎知道我的名字?”南青瑤訝然,平靜面容出現一抹慌色。

     “我是……” 正想道出兩人的過往,一隻有些磨損的繡花鞋淩空飛至,十分精準地砸上他後腦。

     “你想對公主做什麼,立刻把你的髒手拿開,别以為弱質女流好欺負,我們可是南烈國使者,你休想動什麼歪念頭--” 護主心切的侍香因“眼見為憑”而怒發沖冠,非常神勇地以印擊石,咚咚咚地從遠處跑近,大聲嚷叫。

     不過不能怪她不分青紅皂白,任誰瞧見東方珩此時的舉動,不産生誤解都難,他一隻大掌掌握柳腰,另一手則輕握柔美,兩人幾無空隙地貼合。

     乍看之下,是人高馬大的蠻橫男子強接了嬌柔佳人,他彎身低視的側影仿佛不軌的人,正欲侵犯嬌豔欲滴的嫩唇。

     “侍香,别在夜裡喳喳呼呼,小心吵醒其他人,我身子不适,有些頭暈,東方公子不過順手扶了我一下。

    ”唉!她這莽撞的性子幾時才改得了。

     侍香手中拿着兩尺長的木棍,聞言僵住,尴尬地幹笑。

    很輕很輕地将“兇器”放下。

     “我想這是你的鞋子吧!”臉色難看的東方珩指着繡花鞋,口氣不善。

     “呃,這個……”她直接幹笑,手腳僵硬地拾起花鞋。

     她哪曉得是看錯了,明明是他……咦,男俊女嬌,兩人站在一塊好登對,仿佛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相得益彰……啊!不對、不對,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公主是瑤池仙女下凡來,怎麼能配滿嘴诳語的騙子。

     侍香拼命的搖着頭,想搖去腦中的産生錯覺,她有些粗魯地推開神色不佳的男子,表情兇惡地警告他不要靠公主太近,她的主子自己照顧,用不着外人費心。

     “侍香,你拽痛我胳臂了。

    ”她在慌什麼呀?該防的不是他,而是那些隐在暗處,看不見的豺狼虎豹。

     “啊!公主,奴婢放肆了,你痛不痛?要不要上藥?我瞧捏腫了沒……”侍香心急地想查看主子傷勢,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見她自責不已,面容如花的南青瑤綻開嬌美笑唇。

    “别緊張,我沒事,你先領東方公子到西廂房歇息,夜深了,是該就寝。

    ” “公主……”在她心裡,公主比誰都重要。

     “去,别耽擱了,明日還得起早呢!”她語氣輕緩地催促。

     “是的,公主。

    ”侍香不甘不願地橫起眉,在前頭帶路。

     有話想說的東方珩知道時機不恰當,他目光深沉地看了面帶倦色的人兒一眼,心想來日方長,總有機會說分明,待他明日回宮後。

     隻是世事多變,這一出城門竟回不去了,他成了流落民間的太子。

     “這是你們的早膳?” 東方珩難以置信地瞪着桌上的粗食淡飯,那種無法言說的震撼沖擊他的心,剎那間,多了澀然的心疼。

     以民間百姓來說,半條腌蘿蔔、一碟醬菜、少許的小魚幹和剁碎的妙肉末,配上半鍋稀粥算是半盛了,能填飽肚子最重要。

     可是座上的人兒并非出身低賤的販夫走卒,而是堂堂的一國公主,眼前的膳食對她而言太過寒酸了,簡直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羞辱。

     這種情形持續多久了?為什麼沒人往上呈報?是誰壓下來了,或是刻意苛待人質? 還有,是所有人質府的質子都受到同樣的待遇,還是隻針對南烈國的公主?監管官員不曉得這些質子一旦回國,有可能擔任朝中要職,甚至位極人臣嗎? 突然間心火一起,他怒不可抑地想掃落一桌菜肴,将失職官員一并捉到眼前,施以嚴懲,勒令改善三餐的膳食。

     “有什麼問題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