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化及江都弑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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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及叱曰:“言汝行刺,信不誣矣。

    汝等與我同謀,共誅無道,以圖天下,欲使子孫共享無窮之福。

    今日大位未正,諸君未得封侯,且在途間,吾以誠心待汝,何敢如此?”德勘曰:“本殺昏主,苦其淫虐。

    衆人推立足下,而又甚之。

    下人皆怨于我推立不當,乃從衆謀,不得已如此。

    ”化及大怒,喝令群刀斧手牽出行樞、元禮、裴虔通、令狐行達等二十餘人,斬于市曹。

    時武德元年夏六月也。

     靜軒有詩雲:楊廣雖然苦萬民,宇文臣子不當争。

     江都一旦将亡滅,天地如何不戒懲? 化及殺了行樞二十餘人,次日即離了彭城,引兵西行。

    正值李密據守鞏洛,屯兵塞住緊要路口,不得西向。

    化及暗思将士離怨,皆無戰心,隻得引兵來奔東郡。

    此時東郡通守王軌,見化及勢銳,不與之敵,乃舉城以降化及。

    化及得了東郡,屯紮人馬。

    正在入城之際,人報王世充、李密、李淵、窦建德四路皆有兵至,未知哪路先到。

    化及聽言大驚,遂閉了城門,堅守不出。

     原來此時李密進逼東都,王世充引軍馬與密戰于洛南,有氣如城壓營,世充大敗,退保河陽,乃自系獄請罪於越王侗。

     侗以書慰勉,賜金帛以安之,召還洛陽。

    聞炀帝被害,遂同東都留守元文都奉越王侗即皇帝位,改元皇泰,以世充為吏部尚書,封鄭國公。

    時元文都與内史令盧楚二人謀于皇泰曰:“今李密據守鞏洛,兵精糧足,每有安天下之志,若付以重官,令其舉兵,必破化及。

    若化及破,而密之兵随亦疲弊。

    乘其弊而伐之,可得志矣。

    ”皇泰聞言,乃遣使封李密為太尉、尚書令,令趨兵北讨。

    密稱臣奉制,即引兵與化及交戰,得勝來告。

    文都等大悅,世充獨謂其下曰:“元文都,刀筆才也,必為李密所擒。

    且吾軍與賊戰,多殺其父兄子弟,一旦為李密所下,吾屬無類矣。

    ”世充将此言以激衆,文都等聞言大懼。

    适值皇泰欲以文都為禦史大夫,世充不許,曰:“吾嘗與公等言約:左右仆射、尚書令、禦史大夫等官留待勳舊之人授之,今各欲得,則流競開矣,何以共守?”文都恨之,乃私與盧楚商議,候世充入殿,伏甲士殺之。

    早有人來報,納言段達,達恐禍贻于己,遂自持告于世充。

    世充大怒,即夤夜領兵直至含嘉門,圍其宮城。

    正遇武衛大将軍皇甫無逸遣将費曜、田阇二人拒戰于太陽門。

    未及數合,世充斬費曜于地下。

    無逸見敗,即自單騎逃走。

     世充搶入門内,擒盧楚殺之。

    時紫徽宮尚閉,世充扣門绐皇泰曰:“元文都等欲執陛下降于李密,臣不敢反,特來誅反者耳。

    ”段達擒元文都至,世充喝令左右斬之。

    悉遣心腹之人代領衛士,然後入謝曰:“文都、盧楚無狀,臣急為此,非敢他故。

    ”皇泰即與之盟誓曰:“反亂之人,理宜加誅。

    卿今赤心報國,任卿所為,朕若有負,天人共戮。

    ”遂拜世充為尚書右仆射,總督内外諸軍事。

    以其兄為内史令,居于禁中,子弟皆将兵。

     分官吏為十頭,以主軍政,每懷異志,謀立大位。

    于是面結群黨,以為救援,勢震内外,皇泰惟拱手而已。

    至是下诏,赦了李密罪過,令密領兵征讨化及。

    李密大喜,遂領兵前來助戰讨賊。

    畢竟還是如何? 總批:化及一逆賊,何倏立秦王為帝?何倏遷帝于别宮?吾恐英雄四起複仇,其奚說之辭?王世充等雖奉越王即位,亦非真赤心報國之人。

    中原血染,何時得永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