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别集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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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之有也 匡衡 學者多上書薦衡事下太子太傅蕭望之少府梁丘賀問衡對詩諸大義望之奏衡有師道宣帝不甚用儒遣衡歸官 張禹甘露中諸儒薦禹有诏蕭望之問禹對易及論語大義望之奏禹有師法奏寝罷歸故官當宣帝之退二人世皆惜儒者之不用也至元帝用衡而石顯用權成帝用禹而王氏專政其效何如哉宣帝可謂明矣 張禹病成帝親自臨問之親拜禹床下禹頓首謝恩言老臣有四男一女愛女甚於男遠嫁為張掖太守蕭鹹妻不勝父子私情思與相近上即徙鹹為宏農太守又禹小子未有官上臨候禹禹數其子上即禹床下拜為黃門郎 是禮也孔子不得之於魯衛孟子不得之於齊梁張禹何者乃得之於成帝謂宜發道學之本原建社稷之長策乃猥及於子孫之私其罪大矣 永始元延之間日食地震尤數吏民多上書言災異之應譏切王氏上懼變異數見意頗然之未有以明廼車駕至禹第辟左右親問禹以災異因以吏民所言王氏事示禹禹自見年老子孫弱又與曲陽侯不平恐為所怨禹則謂上曰性與天道自子貢之屬不得聞何況淺見鄙儒之所言陛下宜修政事以善應之【雲雲】新學小生亂道誤人宜無信用上雅愛禹由此不疑王氏後曲陽侯根及諸王子弟聞知禹言皆喜說遂親就禹張禹之罪後世論之詳矣然推其由亦成帝緻之也彼見其君之懦弱無斷恐排王氏則複效王章之死為子孫計不得不出於此耳 王商 王鳳專權行多驕僭商論議不能平 鳳連昏楊彤為琅邪太守商奏免肜奏果寝【鳳以連昏曉商不聽】鳳使人上言商閨門内事下其事司隸先是皇太後嘗诏問商女欲以備後宮時女病商意亦難之以病對不入及商以閨門事見考自知為鳳所中惶怖更欲内女為援廼因新幸李婕妤家白見其女張匡其人佞巧願對近臣陳日蝕咎曰丞相商【雲雲】皇太後前聞商有女欲以備後宮商辭有痼疾後有耿定事更詭道因李貴人家納女執左道以亂政誣罔誖大臣節故應是而日蝕【呂不韋春申君事雲雲】於是诏禦史令收丞相印绶 王商所以拒鳳者以區區之政也以正獲罪雖不免猶足以自立於是奈何改節詭道以不正而濟之其【阙】  辱宜哉 傅太後怨傅喜不已使孔鄉侯晏風丞相【朱博】令奏免喜侯博惡獨斥奏喜以何武亦免就國事與喜相似即并奏喜武【與禦史大夫趙玄同奏】請皆免為庶人上知傅太後素怨喜疑博玄承指即召玄詣尚書問狀玄辭服有诏左将軍彭宣與中朝者雜問宣等奏【雲雲】博為臣不忠不道玄大不敬晏不敬臣請诏谒者召博玄晏詣廷尉诏獄制曰将軍中二千石二千石諸大夫博士議郎議蟜望等如宣等所言龔勝等以晏幹亂朝政要大臣以罔上本造計謀宜與博玄同罪上減玄死罪三等削晏戶四分之一假谒者節召丞相詣廷尉诏獄博自殺 賈捐之之附石顯朱博之黨傅氏皆自以為固寵之至計而情見詐得卒不免於死使其守道不貳未必不免也此可為小人之戒 傅晏以風指谕朱博朱博奉傅晏之指其罪一也而羣臣之議則以博為不忠不道而晏止為不敬哀帝之用刑則殺朱博而晏止於削戶四分之一是法徒行於大臣而不行於外戚也龔勝之議公矣哉 韋孟為楚元王太傅及孫王戊荒淫作詩風谏遂去位徙家於鄒其在鄒詩曰【雲雲】王朝肅肅唯俊之庭顧瞻餘躬懼穢此征【師古曰此皆孟已去遠辭不欲顯王之過惡也】庶我王寤越遷於魯【雲雲】我既遷逝心存我舊夢我渎上【彭城裡名】立于王朝其夢維何夢争王室其争如何夢王我弼 孟既緻為臣而歸矣而拳拳之意猶如此足以見古人之忠厚 吉病笃上臨問誰可以自代吉曰杜延年【後為禦史大夫】于定國【後為丞相】陳萬年【後為禦史大夫】此三人能皆在臣右後皆稱職上稱吉為知人 吉舉于杜當矣至於陳萬年考其傳曰丞相丙吉病中二千石上谒問疾遣家丞出謝謝已皆去萬年獨留昏夜廼去及吉病甚上臨問以大臣行能吉薦萬年是則丙吉之賢亦不免為谄谀之所回也然則佞之入人深矣 貢禹為河南令歲餘為府官所責免冠謝禹曰冠一免安可複冠也遂去官 當石顯之薦曷不曰道一枉安複可正也 邴漢兄子曼容亦養志自修為官不肯過六百石辄自免去其名過出於漢 爲貧而仕辭尊居卑古也 上以延年霍氏舊人欲退之【霍氏誅】而丞相魏相奏延年素貴用事官職多奸遣吏考案但得苑馬多死官奴婢乏衣食延年坐免官削戶二千 以魏相之賢猶不免於趨附惜哉 杜延年為北地太守延年故九卿治郡不進上以玺書讓延年延年乃選用良吏捕擊豪強居歲餘上使谒者賜延年玺書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