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堂集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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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勤于樹藝之事臨流濯足而休于斯亭則與客論遺經以究理義之奧或對酒雅歌吹箫以冩夷猶之悰亭無時不然而獨以秋言者則以為京師之名園美池佳花勝卉皆有力者之所能緻而花卉盛時車馬日集則又皆富貴者之賞玩也吾不得與焉然而秋風摧落之餘園空池冷遊者亦無所寓其目矣顧吾亭之松桧則郁乎其青亭後之竹則猗乎其緑丹楓湘菊又錯出于左右吾是亭于秋為獨宜葢貧賤之所遭恒不足于暄妍之資而富貴之所樂者曽不足以禦夫霜日之變故吾雖不得于彼甯甘處吾之所能有者焉此名亭之意也先生幸為我記之餘惟秋之為言收也天地之成功載豳風之詩不以正月首章而數以七月言者所以虞卒嵗而謹始于此也世之人當春夏之時亦有涼秋之思者乎企顔所居有金源氏之遺址葢昔日繁華之地也庸讵知後人之因其寂寞而為亭以玩其秋乎企顔之所以秋名其亭者其所思者逺矣企顔名師孟今為方城主簿雲 陳高士壽藏記 陳高士預為歸藏之所于信州貴溪縣之三坑李墩使人來言曰吾百嵗之後子孫志吾墓與其志于我所不見以示乎他人孰若即今志之使我與人皆見之也予不獲辭乃為序其大較為壽藏記雲福州高士之長樂人祖晃鹹淳名進士父實翁母高氏第三子名白誠字物初者高士也八嵗入學警敏異凡兒有日者筮其生時所值之六物謂是兒方外人年三十六當見天子龍虎山之太上清宮其地衍奧而沖谧高蹈之士多寄迹其間閩人若陳公義高張公彥綱王公澧翁皆其宮之傑特者也張公家長樂知陳氏多賢以書來求宜為弟子者高士年十七聞之欣然欲徃父母不欲其逺去又重違其意姑使至福州城西之沖虛宮沖虛宮者五代時仙人王覇故宅也有白龜泉泉上有龜歸亭髙士居七日郁郁不樂指龜歸亭曰吾他日過此今決去矣衆皆笑之遂去遊上清宮見張公于宮之崇禧院公使從李則陽受學大徳九年正月元日度為道士延祐七年嗣天師太?公以高士入觐時年三十六果符日者之言名卿才士愛其清醇皆為文章贈之及歸遂領沖虛宮龜歸亭之言騐矣泰定元年複侍嗣天師來朝三年春制授靈悟?甯文泰法師泉州路報恩光孝觀住持提防元統二年奉表至京師明年有防使持節還鄉祠上清仍改至元之二年召嗣天師高士又從之制仍提防光孝觀明年制授至正元嘉文泰法師敎門高士龍虎山繁禧觀提舉知觀事是年夏病因自念曰吾以貧出家四十餘年夙夜畏饬不敢毫髪侈肆以負成我者之意又數奔走道路與接世故之不得不在已者亦良勤矣今吾病作其亦可以少自纾乎崇禧傳序若張公與李公謹脩等皆高士師祖也昔李公作繁禧觀于漢上高士因築室其西曰清輝堂堂前築亭曰回鷗至是悉屏去人事閉戶靜坐移日或至夜半或鼓瑟讀書賦詩以為樂或憑虛亭或歩溪渚撫雲霞而搴芳草不知白日之将晏也嘗語其弟子曰吾字物初物乆則敝而為之初者不與之同敝也其有敝者吾亦末如之何也已雖然是物也吾托之以生于物百嵗之乆者又烏得無情哉向吾所為于李墩者亦以待夫是物之敝也故所以虞燥濕而謹閉藏至矣又作歸雲之室于傍近有田嵗收禾百九十斛析而四之以入上清宮崇禧院繁禧觀歸雲庵所以厚吾之所自而及吾之身後者靡不具矣汝等宜體吾志弟子周成大等識其言惟謹餘聞古之王公豫為送終之器焉與所謂嵗制時制者皆不以早為諱也葢有始則必有終者理之常也制事于未然者君子之能成其終也慮不足以周其身則事之有未備者不鮮矣高士事師能盡其道去家雖久歸而執親之喪能緻于禮他所為又多可稱至于為乎此也則平生之所欲為者将無有遺之而弗為者矣 義莊記 甯國儒學敎授丹陽蔣銁公秉長厚而尚義予與遊久益敬之比公秉谒選京師将還與予言曰士之仕也将以施其及于物也吾之仕計不足以及逺今亦為吾之所可及者而已哉予本同邑洪氏子也防喪母桐林蔣氏以我為子鞠而敎之使粗克樹立不知身之出洪氏也葢蔣氏父母之卵翼我也至矣先人既即世稍有為我言者及求得洪氏父子他所養之三年而亦卒彷徨天地間皆無所為孝矣今年六十六有二子五孫兩曽孫田園足給衣食顧洪蔣二族多困乏不自聊者此豈非吾之所可及者乎二族雖殊實皆切于吾身又烏得不皆及者向嘗赈其甚貧者慮非恒及之計則節縮日用専積之以買田千畆為義田立祠堂縣北之石羊裡以祀吾之所宜祀者旁為屋以受千畆之入用其入具嵗時祀事餘以廪二族之衆喪塟嫁娶悉資之擇二族之賢者各一人掌其出納吾之黾勉以為此也葢欲無負洪氏之生我與蔣氏之所以子我者執事幸記之庶吾子孫之弗敢變也予惟先王之時無窮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