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堂集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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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委也乃皆聯帛為廣幅緣以色缯書賛譽之辭以送之餘聞而言曰詩不雲乎田祖有神秉畀炎火去蝗信有神也而感神則有道也夫民心者神之所馮而感應之機在焉怨結于田野之間既足以召菑及捕蝗令下又大擾其人而使貧且瘁者服其役是固感神之道乎古之賢守令能使孽蟲不入其境者非有他術亦惟緻謹扵感應之機而已矣允恭亷敏而恵慈善聞已播扵赈粜之日及至寳坻捄菑恤窮之心藹然見諸行事神喜其所為故禱之即應可謂得感神之道者矣嗟乎由京師以至窮海之民皆吾君赤子也安得臨民者皆如古守令之能弭菑以厚其生乎吾即近以度逺葢不能無所感矣允恭未嘗有民社之寄徒沿檄粗見一二已若此所謂一命之士有足以濟夫物者其允恭乎吾之所以叙其事者亦将告夫勢位之愈于允恭者也 送蘇伯脩治書西台詩序 至元又六年之冬十月吏部尚書蘇公伯脩拜西行防治書侍禦史薦紳先生暨諸能詩者相與托物命題分而賦之以寓比興于飲餞之日而屬餘書其右簡古之人以王命而之四方也則朝之公卿大夫士賦詩以送之所以導至意詠美徳而諷勉之也尹吉甫送申伯之詩曰申伯之徳柔惠且直送仲山甫則曰仲山甫之徳柔嘉維則又曰柔亦不茹剛亦不吐何其善言君子也蓋君子之道時措乎至中又豈有柔剛之偏哉昔者伯脩之乆防乎文儒之館也人苐見冺冺黙黙惟沉潛載籍他無若所能者一旦拜監察禦史發精明扵溫厚之中所至平反宿寃厘正百度雖風裁凝逺而未嘗有不近人情之态更厯中外展采指事凡能吏以為難者皆從容治辦雖才詣過人而未嘗有求勝于人之心蓋其天質之美又善學以成其徳不剛不柔其殆尹吉甫之所雲者乎世之儒者類以巽懦不事事為世诟病或以才稱又往往務為狡黠不欵實以取棄扵君子之二者皆質之偏而不善學者也國家設兩行防西防獨控四省地而治書之為職前代所謂協律令者也律令者官司之守而生民之休戚系焉以是而委諸質之偏其可乎哉伯脩可謂宜扵其職者矣夫物之在天地間高下巨細壯弱動靜之萬不同者其質固不能以不偏也故推一物以為喻不若羣彚之博依擅孤唱以寡和不若雅曲之并奏此分題賦詩之所以能具夫形容之妙而鸢飛魚躍之趣有不可勝言者矣伯脩将即諸賢所詠之物以益騐夫道體之着得詩人言外之意以益感夫性情之微律令之協其亦在扵此乎雖然吾黨之所以望伯修者不止在茲行也 送俞伯康廵檢序 昔者聖人之制深衣也可以為文可以為武可以擯相可以治軍旅蓋士之為學幹戈羽籥與誦弦禮書并習也既學而入官則無施不宜後世文武殊科士之為用始有不通者矣國朝念儒者淹積選曺有終身不得一命者而逺方防徼之官恒缺于是以當為州郡校官而齒未暮者充焉夫儒者平日雅雅馴馴心神智術不越乎筆研文字之間一旦擁裘函持弓矛逐捕奸詐冦攘于山區海聚之出沒亦難矣故前後之鳏厥官者常相踵宰相知其然以為寜使之激厲以效用不忍使之空老于草野而止也夫今之為教雖與古人不同然明體适用之學亦有可得而講焉者士何為而不是之學哉吳郡俞伯康謹饬而茂達其父邦亮先生有古學嘗著書說東南學者多宗焉伯康克世其學又蚤與世故相周旋為庠序師所至以賢能稱今去為邵武泰寜之朱口廵檢吾知其又以賢能稱矣庠序師與防徼固大不相類然善用其才者随所處而得其道譬良工之制器也為方則極其方為圜則極其圜不善為方而曰我善為圜吾不信也李伯紀丞相偹文武之資能卻大敵平大盜天下惜其亟黜而不用至今士大夫論宋世之事未嘗不于公之出防而三歎焉詩雲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伯康仕公鄉邦豈不亦有所興起乎毋謂廵檢位卑不敢上援李伯紀事餘欲伯康效李伯紀不以位言也 杜徳明同知唐州序 京師故家能禮賢士以成其子弟者稱杜氏杜氏起武弁至左丞公為刑部尚書于世祖皇帝時能平亭疑獄活垂死者甚衆其子太常公連典大郡有恵政其民至今思之父子既皆樹徳以益殖其世太常公又以為子弟不可以不學也不學則将落吾殖也乃辟館舍延師儒使諸子受業學士大夫至其家必治具使其子奉觞豆周旋以収聞見之懿公之夫人又克相其志于是伯子徳宏仲子徳明皆以文學稱搢紳間徳宏用祖廕仕今為河南府推官矣徳明亦以父廕同知唐州昔太常欲館餘與徳明講學以餘方教國子不可去而止及餘自江南還京師則太常已捐世乆矣徳明念其父之有遺言也因内兄翰林趙大本緻餘于其塾日夕相與論道藝凡七閱月情誼既笃則相與不蚤為恨以終當别去為憂也屬餘丞胄監徳明唐州之迓騎亦至将行謂餘曰今别去矣能無一言以贈我乎餘惟昔之仕者士與公卿家子弟二者而已而士有窮居讀書于林野闾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