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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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毛閃閃生光。

     狼的脖子上鎖着一個鐵環,環上連着一條鎖鍊。

    叮當……鐵鍊聲着地,狼腳亦落地,“嗚”地一聲,撲向呂伯玄。

     狼眼血紅,狼牙宛若利劍,閃爍着陰森森的冷芒,咬向呂伯玄的咽喉。

     呂伯玄冷笑着……就在冷笑聲中,已把頭戴的笠帽一送,正好送入狼口中,“刷!”狼牙咬住竹笠。

     呂伯玄随即半身一側,左手抓住了鐵鍊,右手一掌痛擊在狼口上。

     狼被打得頭一偏,咬着的竹笠從口中飛中。

    它狂嗥反噬,可是呂伯玄的左手已倒握鎖鍊,隻一捅,它的口是未咬到,整個身體給呂伯玄摔了出去,重摔地上。

     它立即翻身跳起,呂伯玄的掌腳已到,掌腳份量很重,它挨上這一陣,嘴角已溢出鮮血。

     這頭狼似乎已知道,再反撲也隻有挨打,終于靜了下來,一雙眼卻瞪着呂伯玄,那雙眼紅得厲害,一股強烈怨毒從眼中射出來。

     呂伯玄突然覺察到,嗆啷一抖左手鎖鍊,冷笑道:“你恨我?” 那條狼也不知是否聽懂了他的話,眼中的怨毒又濃了幾分。

     呂伯玄橫移幾步,狼眼跟着呂伯玄移動。

     呂伯玄走到掉在地上那頂竹笠邊,腳一挑,把竹笠挑起來,他接到右手,臉上突然露出異樣的表情。

     那條狼立時“嗚”一聲,充滿了恐懼,莫非它已感覺到了危險? 呂伯玄手握竹笠,随即向那狼走去,那條狼竟然向後退縮。

     它退後半丈,撞在一個車輪下,偏身一縮,想縮進車底,呂伯玄握着鎖鍊,就在此時猛的一扯。

     那條狼當場“唰”地被他扯離地飛了過來,他右手的竹笠同時迎着狼頭擊下。

     “霍!霍!”兩聲,狼血激飛,凄厲已極的狼嗥聲刹那暴響,震驚了長銜的靜寂。

     旁邊呂忠的膽,也幾乎驚裂了。

     狼血激騰半空,血中赫然有兩隻眼珠一一狼眼。

     呂伯玄右手竹笠一翻,劃入狼血中,将狼眼接下,再一沉一道,送入狼口。

     凄厲的嗥聲,立即被竹笠截斷,狼口已給竹笠撞裂,整條狼都被那頂竹笠撞倒在地下。

     那條狼在地上撲滾,滾過的地方都留下了血漬,血從狼眼裡流出來,狼眼已變成兩個血洞。

     那邊呂忠偏過半個臉,不忍再看。

     呂伯玄卻目不轉睛的,盯着那條負痛在地上打滾的狼。

     那條狼在地上翻滾一陣,再次靜了下來,一一鼻子連連抽動,突然箭一樣從地上竄起,撲向呂伯玄。

     他雖然已沒有眼睛,鼻子并沒有損壞,狼鼻嗅覺的敏銳,遠在犬鼻之上。

     可是呂伯玄已經有了防備,這一撲,當然射空了。

     呂伯玄偏身一閃,左手鎖鍊一緊,那條狼已橫撞到他身邊,終于昏倒。

     呂伯玄半轉身子,盯着倒在地上的那條狼,冷笑道:“這就是你對我無禮的懲罰。

    ” 他又轉過身,接着道:“無論是獸是人,對我無禮,一定會後悔。

    ” 他目光落到呂忠臉上,呂忠猛地打了個冷顫。

     呂伯玄吩咐道:“将馬車拉入莊内放奸,馬上替我準備熱水食物,送到練武廳。

    ” 呂忠詫異道:“練武廳?” 呂伯玄目光落到那條狼身上,道:“我要将這條狼全身洗刷幹淨,醫好他的傷,再給他足夠的食物。

    ” 微微一頓,又道:“這是少見異種的黑狼,我見它可愛,才不惜重金從那幾個參客手中買下來,不然它已經被剝皮拆骨了。

    ” 呂忠心裡暗暗嘀咕:“我怎就不覺得這條狼有什麼可愛呢?” 呂伯玄接着道:“誰知道這畜生非但不感激,反對我這樣無禮,這種忘恩負義的畜生,我若是讓它死得痛快!,豈非便宜了它” 呂忠“嗯!嗯!”應了幾聲,轉身進去了。

     龍虎镖局的龍、虎兩字,是指呂伯玄和範廷元兩人,現在他們已經拆夥,龍虎镖局的招牌也自然摘下,就此結束營業,由于镖局中的人大都與呂伯玄合不來,範廷元一走,他們很多也就跟着離去,留下來的就算是不被呂伯玄趕走,過不多久也沒有意思再留下去。

     呂伯玄非但沒有再做生意,脾氣更是日益暴躁,有時候簡直就像一個瘋子。

     偌大一空龍虎镖局,現在隻剩下呂伯玄夫婦,呂忠這個老仆人,還有梅香、梅紅兩個丫頭,她們跟呂忠一樣,自小賣入呂家的。

     呂忠和梅香、梅紅都不懂武技,呂伯玄的夫人喬瑛一向隻在後院練劍,這間練武廳沒人練武,也就空置下來。

     現在這個練武廳,成了養狼的地方,呂伯玄把這條黑狼挂在一根柱子上,不久,呂忠已把熱水食物拿來。

     呂伯玄果然用熱水,将狼身上的血漬、泥濘洗刷幹淨,而且用最好的創藥敷上狼眼,再紮上白布。

    那條狼雖然醒轉,可是呂伯玄已用繩子将它的腳捆綁起來,所以洗刷敷藥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

     呂伯玄把鎖鍊系好,才用力将狼腳的繩子割斷,那條黑狼立即躍起疾撲。

     呂伯玄已站在狼牙咬不到的地方,繞着那根柱子移動腳步。

     那條狼也跟着移動,始終面向着呂伯玄,由于它的嗅覺敏銳,可以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