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段娥夜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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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徒一場,可否為我做兩件事?” 如意道:“隻要弟子能力所及,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張岚欣然道:“好,無論你用何方法,盡速為我救出他手中的一男兩女。

    ” 如意暗自一驚,急道:“師父,此事弟子恐怕無能為力……” 張岚斷然道:“無能為力,也得盡力而為!”言畢,未等如意表示可否,突然收掌疾掠而去。

     如意故意怒喝道:“哪裡走!” 急起直追,卻被張岚回身一掌擊倒,從古墓上滾跌下來。

     銀衣骷髅揮衆欲追,但被如意喝阻道:“讓他走,不用追了” 張岚掠下古墓,顧不得取回坐騎,朝山外飛身掠去。

     如意雖是傀儡,畢竟身為教主,他既喝阻,衆骷髅自不敢擅自去追。

     但一切看在銀衣骷髅眼裡,不禁疑念頓生。

     巢湖三雄傷勢并無大礙,鐵掌甘成卻受了内傷,且傷的不輕。

     衆人回進古墓,趁着了空大師為甘成運功療傷之際,銀衣骷髅走近如意,輕聲問道:“教主,方才那人是誰?” 如意微微一怔,心知他已起疑,故意憤聲道:“哼!他簡直異想天開,居然為虎風镖局那班人作說客,妄圖誘之以利。

    說服骷髅教為他們賣命!” 銀衣骷髅詫異道:“教主拒絕他了?” 如意道:“當然,複仇使者待咱們不薄,本座豈能見利忘義!” 銀衣骷髅追問道:“既然如此,教主為何放走他?” 如意不動聲色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他既是來作說客,本座已斷然拒絕,沒有理由不放他走啊!” 銀衣骷髅冷冷一笑,不以為然道:“他已知道咱們藏身之處,縱虎歸山,隻怕……” 如意惱羞成怒,正待發作,突見一名黑衣骷髅入報,氣急敗壞道:“教主,又有人來啦!” 衆人一怔,相顧愕然。

     如意一馬當先,率衆沖出古墓,放眼看去,遙見塵煙滾滾,一輛馬車風馳電掣而來。

     一聲令下,衆人立即散開,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轉眼間,馬車已駛近,隻見趕車座位上,并坐二人,正是藍袍中年及施六如。

     如意頓時如釋重負,率衆趨前相迎。

     馬車來至近前,施六如一帶缰索,使車自然停止。

     如意忙施禮道:“不知使者駕到,有失遠迎。

    ” 藍袍中年跑下馬車,急道:“車上還有人,快帶進墓裡去!” 施六如也已跳下馬車,趕至車廂後,打開車門,首先跳下的正是巫鳳。

     幾名“骷髅”趕來,隻見車内躺着一男一女,赫然是常九與杏花。

     他們穴道受制,無法動彈,任憑擺布。

     施六如招呼幾名“骷髅”,七手八腳,将他們擡下,随着如意及藍袍中年等人,匆匆進入古墓。

     藍袍中年臨時起意,說服巫鳳,趁段娥去佛堂見秦忘我,劫走了常九與杏花,若非八名少女奮力攔阻,連蕭姣姣也帶來了。

     由于老魔女昨夜交手,為秦忘我所傷,使藍袍中年對其天下無敵之“玄陰寒甲功”,不免信心動搖。

     秦忘我又突然找上門來,欲跟老魔女打交道,以“攝心大法”最後一章,交換一男兩女,他們的談話,正好被聞聲走出禅房的藍袍中年竊聽到。

     他心知老魔女,對那最後一章志在必得,極可能同意秦忘我之條件,對段娥而言,常九、杏花及蕭姣姣三人,并不重要,而他則不然,費盡心機弄到手的常九,豈能輕易交出。

     情急之下,他惟有不顧後果,出此下策。

     幸好未被老魔女追及,否則就弄巧成拙,必要時,隻得以銀月飛霜一拼了。

     巫鳳之所以如此,也有她的想法,畢竟她跟段娥之間,毫無血緣關系,不過是從其習武多年,連師徒之名都談不上。

     而她卻是天山寒叟之親骨肉! 巫鳳已屆古稀之齡.由于曾服天山雪蓮子,青春長駐,看上去僅三十許少婦。

     這千面羅刹極具野心,既已盡得老魔女真傳,又無法求得“攝魂魔音”及“攝心大法”之秘,唯有離開天竺,自闖天下。

     因而遇上歐陽青萍之子黃堯,提供偷天換日妙計,當即欣然同意,結果救出了天牢裡的李肅,卻置黃堯于不顧而去。

     巫鳳與李肅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乃決心找到常九,追查出趙幽蘭,及當年被她帶走,數百武林各派高手之下落。

     當年那數百人,曾為李肅以藥物控制,唯命是從,如今隻要找到他們,他即可重施故技,利用這批殺手卷土重來,興風作浪,為所欲為。

     隻有李肅,有能力控制這數百高手,是以巫鳳别無選擇,必需跟他合作。

     進入古墓,如意始發現,李肅已失去右臂,不由地驚道:“使者的手臂……” 李肅沉聲道:“不用管它,請教主吩咐貴屬,速将沿途車馬痕迹消滅,将車馬藏妥,嚴防為人發現!” 顯然他耽心老魔女追蹤而至。

     如意唯唯應命,即令衆骷髅照辦。

     常九、杏花被擡入,置于地上。

     巫鳳将李肅拉至一旁,輕聲道:“常九這厮,似已抱定必死決心,段婆婆曾以‘攝魂魔音’相逼,亦未奏效,看來隻怕不易使他就範。

    ” 李肅胸有成竹,獰笑道:“他雖不怕死,甚至不惜殺杏花滅口,足見是惟恐她受刑不住,洩露趙幽蘭之下落,咱們正好對症下藥啊!” 巫鳳道:“對杏花用刑?” 李肅微微點頭,笑而不答。

     巫鳳眉頭一皺,道:“但她已口不能言……” 李肅沉聲道:“常九可能說話啊!” 巫鳳恍然大悟道:“你是打算對杏花用刑,讓常九看了于心不忍?” 李肅颔首笑道:“此法絕對比‘攝魂魔音’有效!” 迫不及待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手吧!” 李肅面露獰笑,道:“你的分筋錯骨手法,在下已久聞了,正好大開眼界,哈哈……” 巫鳳當仁不讓,也得意笑道:“那我就現醜了!” 如意及衆骷髅,均不知二人密商何事,聽得笑聲,更覺莫名其妙。

     隻見巫風走至常九面前,冷森森道:“常九,我的分筋錯骨手法,你太慨聽說過吧?” 常九毫無懼色道;“師姑盡管動手,弟子縱然粉身碎骨,也絕不敢怨怪!” 巫風強自一笑道:“放心,好歹你總是我師兄的弟子,我怎忍心下得了手呢?哈哈……” 常九暗自一驚,急道:“莫非師姑要……” 巫鳳接道:“不錯,我正是要向她下手!” 常九情急道:“她已不能言語……” 巫鳳道:“但你可以說話啊!” 常九把心一橫,斷然道:“弟子絕不會說的!” 巫鳳怒哼一聲,轉向如意道:“麻煩貴屬,把常九架起來,讓他好好看着我動手!” 如意唯命是從,即命兩名黑衣骷髅,将常九架了起來。

     巫鳳又向施六如吩咐道:“把這女人全身剝光!” 施六如恭應一聲,立即采取行動。

     常九大驚,急叫道:“師姑手下留情……” 巫鳳笑問道:“你願意說了?” 常九全身無法動彈,連搖頭颔首都辦不到,唯有聲嘶力竭叫道:“師姑不必枉費心機,即使将她折磨至死,弟子也絕不會說!” 巫鳳勃然大怒道:“好!你就等着看吧!” 施六如替女人脫衣,倒是駕輕就熟,得心應手,那消片刻之間,已将躺在地上的杏花,剝的一縷不存。

     衆骷髅雖男女混雜,亦為之愕然,頓時屏息凝神,鴉雀無聲,靜觀這難得一見的酷刑場面。

     施六如退立一旁,巫鳳立即走近赤裸的杏花,蹲了下去。

     隻見她跨騎杏花腰間,雙臂緩緩舉起,運氣将全身功力,輸至兩手,十指屈伸之間,發出一陣“格格”聲響。

     突然雙手齊下,分按杏花兩肩鎖骨,十指如撥琴弦,一陣快迅捏錯。

     杏花雖陷入半昏迷狀态,受此分筋錯骨酷刑,亦感痛苦難當,不斷發出凄厲慘嚎,令人不忍卒聞。

     常九如同身受,心痛如絞,惟有雙目緊閉,眼不見為淨,但那聲聲凄厲慘嚎,傳入耳鼓,卻使他無法“充耳不聞”。

     巫鳳回頭睨了常九一眼,見他仍在奮力抗拒,不由地怒從心起,雙手勁力陡增,使杏花備嘗分筋錯骨之苦,慘嚎之聲更為凄厲,如同猛獸垂死之哀鳴。

     常九汗如雨下,額前青筋直冒,贲張欲裂,終于忍無可忍,突然狂叫道:“住手!住手……” 巫鳳雙手停止,回首問道:“改變主意了嗎?” 常九沮然道:“好,我說,趙姑娘,在他們……在大巴山……” 口口口口口口 傍晚時分,張岚回到了虎風镖局。

     譚三姑、白玉仙及楊瑤、黃小玉兩個姑娘,均在西廂客房照顧歐陽青萍。

     她年逾古稀,既遭喪子之痛,複受雙掌齊斷之苦,晚境殊屬堪憐,令人同情,譚三姑對其前嫌盡釋,不但親自為她療傷,且倍加勸慰。

     白玉仙唯恐她想不開,突萌短見,跟兩個姑娘一直陪在房裡.寸步不離。

     這時書房裡,隻有韓伯虎與王守義,二人均愁眉不展,憂心如焚,擔心獨往邙山的張岚,遲遲未歸,恐他孤掌難鳴,遭遇不測。

     突見張岚安然無恙歸來,二人立即起身相迎,追不及待同聲追問:“張兄,情況如何?” 張岚神色凝重道:“骷髅教教主,果然是如意那厮,在下已見到他了,但他是否能憬然有悟,痛覺前非,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