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義絕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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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立足,正是為人所不能,弟子自有辦法!” 巫鳳警告道:“好吧!你若想耍花招,絕出不了百香庵!” 常九連連點頭道:“師姑放心,弟子還不想死!” 巫鳳等一出禅房,常九急轉身向杏花輕聲問道:“杏花姑娘,可還記得在下?” 杏花連嘴皮都無法張動,如何能回答。

     常九一回身,見綠衣小婢仍在禅房内,遂道:“小姑娘,也謂你回避一下吧!” 綠衣小婢猶豫一下,始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禅房。

     常九再轉身過去,趨近輕聲道:“杏花姑娘,在下是常九,你不能言語無妨,由在下來問話。

    是,你就眨動一下眼睛,不是,就眨兩下,好嗎?” 杏花眨動一下眼皮,顯然已獲得默契。

     常九暗喜,又輕聲道:“你有沒有遇見小寒公子?” 杏花眨動一下,表示遇見了。

     常九道:“在下已随文雀、武鳳二位姑娘,去見過趙姑娘了,她久等不見你回去,料知必然出了事,所以讓在下出山,趕來一查究竟。

    想不到……他們是否對你用過刑?” 杏花連眨兩下眼皮。

     常九又輕聲問道:“你打算自斷舌根而斃,免得他們用酷刑,逼問趙姑娘下落?” 杏花又眨動一下眼皮。

     常九微微點頭,歎道:“唉!真難為了杏花姑娘……不瞞你說,在下今夜闖來,也已抱定必死決心。

    若能僥幸救出你和蕭姑娘,自然不必出此下策。

    否則,在下打算跟你同歸于盡,以絕其念,你願意嗎?” 杏花毫不猶豫,眨動一下眼皮,露出從容就死神情。

     常九當機立斷道:“杏花姑娘,咱們已絕無逃出之望,隻好走下策了!” 杏花又眨動一下眼皮,閉上了雙目。

     常九把心一橫,舉手欲下之際,冷不防那綠衣小婢一頭撞來,使他措手不及,被撞了開去。

     怒喝聲中,巫鳳闖了進來。

     常九情急拼命,回身直向杏花撲去,欲先将她一掌擊斃再說。

     綠衣小婢極為機伶,将他雙腿一抱,雙雙跌作一堆,巫鳳及時趕來,出手如電,點中“璇機穴”。

     常九全身一麻,失去了知覺。

     口口口口口口 楊瑤清醒時,已是次日淩晨。

     猛然驚覺全身赤裸,身邊尚躺着一絲不挂的秦忘我,同卧一床破舊大棉被中,不禁使她大吃一驚。

     霍地撐身坐起,見秦忘我仍沉睡未醒,想起那日受辱情景,更是悲憤欲絕。

     想不到這秦忘我,也是個淫惡之徒,竟趁她失去知覺,對她…… 念及于此,不由地怒從心起,頓生殺機,急欲找尋佩劍下手卻見紅毛寶刀置于枕邊。

     定神一看,刀下尚壓着一張紙條。

     楊瑤大為詫異,急忙抽出紙條一看,隻見上面寫着:“姑娘未受傷,隻是憂急攻心,且受奇寒侵體,不支昏厥,已服靈藥,必然先醒。

    貴友則内受重傷,血脈幾為奇寒凍結,雖亦服藥,暫保性命,惟需借姑娘體溫,助其血脈暢通,情非得已,必須作此權宜措施,尚祈姑娘勿怪。

     貴友醒後,速求助功力深厚之人,為其運功療治,補助真元重聚,否則武功将廢,惜老朽心有餘而力不足,愛莫能助,僅留此條相告,後會有期,恕不具名。

    ” 閱畢紙條,楊瑤始恍然大悟。

    幸而及時發現紙條,否則貿然出手,豈不鑄成大錯,悔恨抱憾終身! 但救回他們之人,究竟是誰? 楊瑤見脫下衣物,就在床邊木凳上,急忙起身,匆匆穿上。

    回頭一看,秦忘我尚在沉睡。

     她這時才發現,原來就在樵夫的茅屋内。

     由此可見,救回他們之人,必然知道一切。

     楊瑤苦思之下,突然想到了常九。

     如果是他,随時可能回到茅屋來,楊瑤哪敢怠慢,急忙抓起秦忘我的衣服,打算為他穿上。

     走至木床前,卻又遲疑起來,心忖道:他全身赤裸,我如何替他…… 想到這裡,頓時嬌面飛霞,窘羞萬狀。

     猶豫之下,她已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上前掀開大棉被,一陣手忙腳亂,匆匆将衣服為秦忘我穿上。

     穿畢,她如同完成一件艱巨工作,籲了口氣。

    伸手一探秦忘我身體,仍覺體溫甚低。

     紙條上留言,需借她之體溫,助秦忘我血脈暢通,萬一由于她急于起身,使他體溫不夠,豈不功虧一篑,全功盡棄? 楊瑤又猶豫一下,當機立斷,和衣上床,鑽進被窩裡躺下,盡量使身體靠近秦忘我。

     她這時再拿起紙條細閱,喃喃自語道:“貴友醒後,速求助功力深厚之人,為其運功療治,補助真元重聚,否則武功将廢……” 常九功力深厚,為何自謙心有餘而力不足,愛莫能助,要他們舍近求遠? 顯然地,救回他們之人,可能并非常九! 那又會是誰? 楊瑤苦思半晌,仍然無法猜出是何人。

     此刻她最擔心的,是秦忘我醒後,求助于何人,為其運功療治? 目前可以求助之人,全在虎風镖局。

    但秦忘我已堅決表明,甯死也絕不見他們! 楊瑤正陷入苦思,突聞一聲厲喝道:“瑤姑娘!” 這是個極熟悉的聲音! 楊瑤猛然一驚,霍地撐身坐起,定神一看,果然是金鵬,不由地羞憤交迫。

     門内并未闩上,隻因她在苦思向何人求助,金鵬推門而入,竟渾然未覺。

     楊瑤窘迫道:“金大哥,你……” 金鵬臉色鐵青,憤聲道:“哼!我找了你一夜,原來躲在這裡!”說時眼光盯在床上沉睡未醒的秦忘我。

     楊瑤暗叫一聲:“好險!”,幸而已将衣服穿上,金鵬若早一步闖來,撞見他們裸身共眠的情景,豈不使她羞愧無地自容! 她急忙掀被而起,嬌羞萬狀道:“金大哥,其實你不用找我的……” 金鵬沉聲道:“别忘了,咱們已經正式文定!” 楊瑤淚光閃動道:“金大哥,妾身已非完璧,縱然錯不在我,我也無顔再進金家的門……” 金鵬怒指床上秦忘我,恨聲道:“你是為了他?” 楊瑤凄然道:“不!妾身之所以偷生,隻為父仇未報,一旦手刃仇人,将從此歸依佛門,度此殘生。

    ” 金鵬目睹二人同被共枕,哪裡會信,不由地怒從心起道:“哼!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楊瑤深深一歎,委婉道:“金大哥,你我今生已無緣,但求來世……” 金鵬雙目怒火迸射,霍地拔劍出鞘,向床上秦忘我一指,怒聲道:“哼!我得不到你,也絕不會讓那小子撿現成的!” 楊瑤急以身擋床前,驚道:“金大哥,你要幹嘛?” 金鵬恨聲道:“我要殺他!” 楊瑤憤然道:“你要殺他,就先得殺我!” 金鵬更妒火中燒,怒不可遏,揮手一把推開楊瑤,舉劍就向沉睡中的秦忘我刺去。

     楊瑤大驚,情急之下,猛力撞開金鵬。

    同時撲向床上,伸手抓起枕邊紅毛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