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易容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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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

     秦忘我卻為難了,隻好婉拒道:“有負莊主盛情,在下确實從來滴酒不沾……” 這是很好的藉口,羅尚武也不強人所難,吩咐道:“替客人換茶!” 以茶代酒,這總無法拒絕了吧! 秦忘我不禁暗自叫苦,急中生智,趁着豔婢去端茶,表情逼真地眉頭一皺,起身道:“莊主,在下想……想告退一下。

    ” 羅尚武帶着醉意,當着衆女面前,毫無顧忌,口無遮攔道:“小翠,帶客人到廳外,就在院子裡方便一下吧!” 衆女聞言,無不掩口竊笑。

     秦忘我窘迫萬狀,随着綠衣小婢走出廳外。

     走至跨院内,趁着綠衣小婢轉身回避,秦忘我迅速自懷中取出小瓷瓶,打開瓶塞,倒出兩粒丹丸,悄然放入口中吞下。

     這兩粒丹丸,不僅能解奇毒,任何曆害的迷藥,也無法使他昏迷。

     龍門灘小飯館裡,是根本未曾料到茶裡被人做手腳,否則豈會着了地鼠門弟子的道。

     現在他已有恃無恐,入廳歸座,頓時神色自若起來。

     茶已換上,秦忘我立即雙手端起茶碗,灑然一笑道:“莊主,在下就以茶代酒了,敬莊主!” 茶雖燙,他卻喝了一大口。

     羅尚武是舉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道:“小兄弟,老夫一生狨馬倥偬,至今孑然一身,晚年一無所有,倍感空虛寂寞,惟有以聲色自娛,千萬莫要見笑啊!哈哈……” 秦忘我強自一笑,言不由衷道:“莊主樂天知命,叫在下好不羨慕!” 羅尚武更得意忘形道:“人生苦短,但願座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夫複何求呢?哈哈……”又是一陣狂笑。

     秦忘我更覺納罕起來,看來此人雖是酒色之徒,卻不失豪邁之氣。

     尤其他對這陌生人不速而至,既不追問來龍去脈,甚至連姓名也不問,莫非對秦忘我的一切他早已了若指掌? 這似乎不大可能,除非此人俱有未蔔先知,先見之明的奇術,否則絕不會料到他今夜會闖來! 羅尚武突然擊掌三聲,一旁坐着待命的六名白衣少女,立即繼續彈奏起來。

     樂聲蕩氣回腸,悅耳動聽,足以令人神往。

     羅尚武不再說醉話,左擁右抱,自得其樂地閉上雙目,陶醉在美妙樂聲中。

     秦忘我心急如焚,但不便離席,隻好如坐針氈地陪着,逐漸受主人感染,也全神貫注聆聽起來。

     樂聲抑揚頓挫,如泣如訴,真個是初弦哀絲動豪竹,令人為之超然于塵俗之外。

     突然間,樂聲由緩而急,初如行雲流水,繼而是浪潮洶湧,再轉變翻江倒海。

     秦忘我随着樂聲轉變,心弦亦在震動,逐漸受其迷惑,終為全部控制。

     樂聲愈來愈激昂,如萬馬奔騰,沖入秦忘我心靈深處,使他無法抗拒,頓覺全身血液沸騰,心神奔放難聚。

     在座的六名美女,紛紛起身離座,随着樂聲狂舞。

     秦忘我已意亂情迷,迷迷糊糊地加入她們,一齊狂舞起來。

     樂聲更加激昂,舞得也更加瘋狂…… 突然間,秦忘我及六個美女一齊不支昏倒地上。

     樂聲驟止,裝醉的羅尚武站起身來,敞聲笑道:“小兄弟,你知道“懾魂魔音”的厲害了吧?哈哈……” 秦忘我清醒過來時,巳置身在陰暗地窖裡。

     睜眼一看,驚覺自己全身赤裸,被牢牢捆綁在石柱上。

     用力一掙,竟然愈掙愈緊,顯然捆住手腳的并非普通繩索,而是經過特殊處理、以藥水浸泡過的牛筋。

     否則,憑他的武功,必然一掙即斷。

     眼光一掃,發現距離數尺外的矮榻上,躺着的正是蕭姣姣,臉上人皮面具已被揭去,恢複了本來真面目。

     僞裝的白菊花,果然被瘋狂殺手識破! 秦忘我大驚,急叫道:“蕭姑娘!蕭姑娘……” 蕭姣姣毫無反應,昏睡不醒,顯然被點了穴道。

     狂笑聲中,不知從何處出現一人,走向秦忘我面前,地窖裡雖隻有一盞昏暗油燈,隻看他那一身藍袍及一張冷酷無情的臉,就認出是那瘋狂殺手! 他向矮榻上的蕭姣姣一指,冷聲問道:“你是為她來的嗎?” 秦忘我怒哼一聲,置之不理。

     瘋狂殺手笑道:“好!我讓你見一個人!” 陰暗處,緩步走出一人,竟然又是一個蕭姣姣! 秦忘我大為驚詫,失聲叫道:“蕭……”姑娘兩字未出口,他突然止住,因為他無法分辨,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蕭姣姣。

     但他明白,瘋狂殺手也精于易容之術,來個以牙還牙,作為報複,也是示威。

     瘋狂殺手得意地一笑,又道:“這是雕蟲小技,不足為奇,我再讓你見一個人!” 陰暗處又走出一人,乍見之下,秦忘我驚得目瞪口呆,因為見到的這人,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