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冰心仙子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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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善貫徹,常道友腰間尚有一條‘金銀寶帶’,怎不把它一并超度了呢?”
常百化聽得既覺赧然生慚,又覺悚然吃驚,因腰間所盤的一條“金銀寶帶”,是自己新從苗疆捕獲,尚未完全調教馴服,卻怎會也被司空蘭知曉,發話點破!
這條“金銀寶帶”奇蛇,威力奇強,是絕世難逢異物,常百化委實舍不得把它捏死!
但情緒上雖然不舍,事實上卻不容推诿,常百化隻好紅着臉兒,伸手從道袍内,把這條色澤金銀相間,身軀扁平如帶的絕世怪蛇取出,他也伸手在這“金銀寶帶”蛇的七寸之上,捏了一捏,随手抛入谷旁深草以内!
常百化這次因心中不舍,弄了玄虛,他捏時手勁稍輕,未把“金銀寶帶”捏死,隻是暫時捏暈,過上頓飯光陰,自會漸漸蘇醒!
蛇隻一蘇,不是發揮威力.冷不防地傷了司空蘭、司空蕙姊妹,便會逃匿到谷中隐秘之處!
常百化的如意算盤,打得雖好,“冰心仙子”司空蘭卻比他還要棋高一着!
他剛把“金銀寶帶”捏暈,抛入深草之中,那隻适才銜走金蛇的“紫羽神鹫”,便又垂天而降!
紫鹫飛入草中,伸爪抓起那條身軟如綿,毫無抗拒能力的“金銀寶帶”毒蛇,又複破空飛去!
常百化看得空白咬牙,卻又不敢發作!
司空蘭目光移注到“五爪蛙神”熊賽古的身上,語音和婉地,微笑說道:“熊道友.常道友已然聽我之勸,清除了一身孽果,你也把那‘天蟾毒漿’,毀去了吧!”
“五爪蛙神”熊賽古雖然台不得自己費了多年心血,才在各種奇毒蝦蟆身上,所提煉出的一些為量不多的“天蟾毒漿”,但眼看“金蛇道人”常百化,已然含羞忍垢,不惜犧牲地,下了台階!自己倘若不服逞強,則必将屍橫“冰心谷”底,把半世雄心,化作南柯一夢!
司空蘭見他遲疑未答,不禁揚眉叫道:熊道友若是舍不得毀去‘天蟾毒漿’便請和我放手-……”
“放手一搏”的“搏”字尚未出口,“五爪蛙神”熊賽古長歎一聲,突然從所着長衫之上,凸起了無數氣泡。
上次他在峰頂暗算皇甫端,是使這些癞包似的氣泡之中,噴射毒漿,如今因知這種位倆,奈何不了“冰心仙子”司空蘭,遂在氣泡凸起以後,乖乖把長衫脫掉,放在地上! 也未見甚疾風勁氣,革囊便“波”的一聲,自行爆裂! 但革囊雖爆,囊中所儲的腥臭“天蟾毒漿”,卻并未四散飛揚,隻是似被什麼無形力量,加以制壓地,流在亂石之間! “五爪蛙神”熊賽古見自己多年心血,業已毀諸一旦,不禁暗咬鋼牙,厲聲叫道:“司空蘭,你已稱心如願,占盡上風,我們則事事忍耐從命……” 話猶未了,司空蘭便自笑道:”熊道友這樣說話,莫非已想别去?” “金蛇道人”常百化一旁冷然答道:“我們當然想走,隻不知可以走嗎?” 司空蘭失笑說道:“今日之事.兩位道友既已如約棄去毒蛇,毀去毒漿,已算了結!‘冰心谷’非司空蘭司空蕙姊妹私有,道友們要去要留,悉聽尊便,我姊妹既不願緻歡迎之詞,也未便下逐客之令!” 常百化見無端又受了“冰心仙子”司空蘭的一頓搶白,不禁冷哼一聲,拉着熊賽古兩人面色如霜地,便自離去! “慈心玉女”司空蕙見這兩位武林兇人,出得“冰心谷” 後,便向“冰心仙子”司空蘭,含笑問道:“姊姊,你既然逼得‘金蛇道人’常百化與‘五爪蛙神’熊賽古,一個捏死所豢毒蛇.一個毀去天蟾毒漿,但他們的蛇蠍心腸,卻依舊怙惡難改,此去仍将為害江湖的呢!” 司空蘭微笑答道:“蕙妹看法不錯,但這兩個魔頭,眉心晦紋已現,臉上死相已呈,不久定将遭劫,我何必親手殺之?故而隻把他們仗以行兇的毒物毀去,讓那為世除害之人,下起手來,比較容易一些!” 說着話從松枝上飄身落地,一面與司空蕙緩步走回洞府,一面微笑問道:“蕙妹.爐火純青的進一步功果,又是什麼?” 司空蕙應聲答道:“爐火純青之後,自然是‘大丹告成’!” 司空蘭滿臉祥和神光,微笑說道:“對了,道家叫‘大丹告成’,俗家則叫‘壽元已盡’,故而我今日突發慈悲,放走‘金蛇道人’常百化,‘五爪蛙神’熊賽古之舉,或許也有些常言所說的‘人之将死,其行也善,成分。
” 司空蕙聞言,尖聲叫道:”姊姊!你……你……你在說些什麼?” 司空蘭到丹房蒲團之上,盤膝之下,神色自若地,向司空蕙搖手笑道:“蕙妹,你不要大驚小怪,豈不知天下無不散宴席,我苦行功成,在當世武林中,大概還是第一個得證真玄之人,你應該替我高興才對!” 司空蕙聽得一雙妙目之中,淚光隐隐,泣聲哽咽地,拉着“冰心仙子”司空蘭的手兒問道:“姊姊,你所說的話兒,是……是……是真的嗎?” 司空蘭笑道:“怎麼不真?功行練到我這等地步,預知生死,并非難事! 蕙妹如今總該知道我為什麼最近不許你出谷半步,并把一身所學,悉數相傳,督促你苦苦用功之故了!” 司空蕙心中凄苦,淚落如泉,叫了一聲“姊姊”,便向司空蘭的懷中撲去! 司空蘭把這同胞小妹,抱在懷中,溫言含笑說道:“蕙妹不必傷心……” 話猶未了,司空蕙便悲聲問道:“姊姊!你……你在這濁世之中,還有多久勾留?” 司空蘭搖頭笑道:“不會太久,大概再過片刻,便将丹成化去!” 司空蕙“呀”了一聲,雙手掩面,淚珠兒在指縫之間,如泉而落! 司空蘭見狀,伸手在司空蕙頂門之上,輕輕拍了一下,含笑叫道:“蕙妹,你不是不懂得其中利害,你是我惟一親人,在我丹成之前,如此悲痛,豈非是擾亂我的清靜道心,對我有莫大妨害嗎?” 司空蕙知道司空蘭所說不差,悚然一驚,趕緊拭去臉上淚痕,收斂悲容,向司空蘭問道:“姊姊既然丹成坐化在即,可有什麼訓教?小妹永記心頭,終身不忘!” 司空蘭搖了搖頭,含笑說道:“蕙妹無論在姿質,抑或心地方面,都是塊無瑕美玉,我用不着再囑咐你什麼話兒。
隻有一事……” 司空蕙見她語音至此忽頓,有些嗫嚅起來,不禁忍住内心凄楚,佯裝笑容地,揚眉問:“姊姊有甚話兒,怎不說出?” 司空蘭笑道:“蕙妹心腸太軟,将來在兒女情懷方面,難免吃虧!故而我要送你八個字兒,作為應付秘訣!” 司空蕙秀眉微笑說道:“小妹前在‘邛崃山’内,若非事先有人報警,幾乎中了假皇甫端,‘奪命三郎’萬俟英的無恥算計,對于兒女情事,遂告冷透心腸……” 司空蘭不等司空蕙話完,便接口笑道:“蕙妹要冷透心腸作甚?這事隻是假皇甫端所為,又不是真皇甫端對不起你!” 司空蕙怔了一怔,茫然問道:“姊姊認為我應該采取什麼态度?” 司空蘭含笑說道:“你如今的一身功力,慢說在第二代人物之中,秀出本倫,即連稍差一點的第一代人物,也不是你的對手!我認為蕙妹在我丹成化去以後,應該立即出山,一面準備參與‘兩代英雄會’,一面并向假皇甫端尋仇,向真皇甫端結愛!” 司空蕙搖頭歎道:”常言道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哪裡還敢再對人傾心結愛?便是遇着真皇甫端,也非先在暗中觀察此人的品格良窳,以及對我是何心意?然後再衡情處理不可!”
司空蘭點頭笑道:“蕙妹說得不錯,這就叫‘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也就是你處人處事,從經驗中吸取學問的進步表現!”
司空蕙被姊姊說得玉頰羞紅,低頭笑道:“姊姊,我是在恭聆你的金玉教言,你怎麼竟對我取笑起來了?”
司空蘭微笑說道:“我不取笑,隻是實言,如今便送你八個字兒,這些字兒,表面雖頗簡單,含義卻深,蕙妹若能善加體會,小則足以制勝情場,大則足以推廣于應付各種事物!”
司空蕙“哦”了一聲問道:“姊姊,這八個字兒,是密宗秘咒?還是道家玄經?”
司空蘭失笑說道:“絕非釋道之言,隻是極其平常的‘當機立斷,當仁不讓’八字!”
司空蕙聞言,遂把“當機立斷,當仁不讓”等八個字兒,低低念了兩追!
司空蘭自身上緩緩脫下那件“萬劫難消度厄衣”來,遞向司空蕙,微笑說道:“蕙妹,江湖險惡,風險特多,你行道之時,要把這件‘度厄衣’,貼身穿好!”
司空惠不得不伸手接過這件“萬劫難消度厄衣”來,但卻又忍不住雙眼濕潤,珠淚欲落!
司空蘭纖手微揚,再向司空蕙的香肩之上,輕輕拍了一下,含笑叫
上次他在峰頂暗算皇甫端,是使這些癞包似的氣泡之中,噴射毒漿,如今因知這種位倆,奈何不了“冰心仙子”司空蘭,遂在氣泡凸起以後,乖乖把長衫脫掉,放在地上! 也未見甚疾風勁氣,革囊便“波”的一聲,自行爆裂! 但革囊雖爆,囊中所儲的腥臭“天蟾毒漿”,卻并未四散飛揚,隻是似被什麼無形力量,加以制壓地,流在亂石之間! “五爪蛙神”熊賽古見自己多年心血,業已毀諸一旦,不禁暗咬鋼牙,厲聲叫道:“司空蘭,你已稱心如願,占盡上風,我們則事事忍耐從命……” 話猶未了,司空蘭便自笑道:”熊道友這樣說話,莫非已想别去?” “金蛇道人”常百化一旁冷然答道:“我們當然想走,隻不知可以走嗎?” 司空蘭失笑說道:“今日之事.兩位道友既已如約棄去毒蛇,毀去毒漿,已算了結!‘冰心谷’非司空蘭司空蕙姊妹私有,道友們要去要留,悉聽尊便,我姊妹既不願緻歡迎之詞,也未便下逐客之令!” 常百化見無端又受了“冰心仙子”司空蘭的一頓搶白,不禁冷哼一聲,拉着熊賽古兩人面色如霜地,便自離去! “慈心玉女”司空蕙見這兩位武林兇人,出得“冰心谷” 後,便向“冰心仙子”司空蘭,含笑問道:“姊姊,你既然逼得‘金蛇道人’常百化與‘五爪蛙神’熊賽古,一個捏死所豢毒蛇.一個毀去天蟾毒漿,但他們的蛇蠍心腸,卻依舊怙惡難改,此去仍将為害江湖的呢!” 司空蘭微笑答道:“蕙妹看法不錯,但這兩個魔頭,眉心晦紋已現,臉上死相已呈,不久定将遭劫,我何必親手殺之?故而隻把他們仗以行兇的毒物毀去,讓那為世除害之人,下起手來,比較容易一些!” 說着話從松枝上飄身落地,一面與司空蕙緩步走回洞府,一面微笑問道:“蕙妹.爐火純青的進一步功果,又是什麼?” 司空蕙應聲答道:“爐火純青之後,自然是‘大丹告成’!” 司空蘭滿臉祥和神光,微笑說道:“對了,道家叫‘大丹告成’,俗家則叫‘壽元已盡’,故而我今日突發慈悲,放走‘金蛇道人’常百化,‘五爪蛙神’熊賽古之舉,或許也有些常言所說的‘人之将死,其行也善,成分。
” 司空蕙聞言,尖聲叫道:”姊姊!你……你……你在說些什麼?” 司空蘭到丹房蒲團之上,盤膝之下,神色自若地,向司空蕙搖手笑道:“蕙妹,你不要大驚小怪,豈不知天下無不散宴席,我苦行功成,在當世武林中,大概還是第一個得證真玄之人,你應該替我高興才對!” 司空蕙聽得一雙妙目之中,淚光隐隐,泣聲哽咽地,拉着“冰心仙子”司空蘭的手兒問道:“姊姊,你所說的話兒,是……是……是真的嗎?” 司空蘭笑道:“怎麼不真?功行練到我這等地步,預知生死,并非難事! 蕙妹如今總該知道我為什麼最近不許你出谷半步,并把一身所學,悉數相傳,督促你苦苦用功之故了!” 司空蕙心中凄苦,淚落如泉,叫了一聲“姊姊”,便向司空蘭的懷中撲去! 司空蘭把這同胞小妹,抱在懷中,溫言含笑說道:“蕙妹不必傷心……” 話猶未了,司空蕙便悲聲問道:“姊姊!你……你在這濁世之中,還有多久勾留?” 司空蘭搖頭笑道:“不會太久,大概再過片刻,便将丹成化去!” 司空蕙“呀”了一聲,雙手掩面,淚珠兒在指縫之間,如泉而落! 司空蘭見狀,伸手在司空蕙頂門之上,輕輕拍了一下,含笑叫道:“蕙妹,你不是不懂得其中利害,你是我惟一親人,在我丹成之前,如此悲痛,豈非是擾亂我的清靜道心,對我有莫大妨害嗎?” 司空蕙知道司空蘭所說不差,悚然一驚,趕緊拭去臉上淚痕,收斂悲容,向司空蘭問道:“姊姊既然丹成坐化在即,可有什麼訓教?小妹永記心頭,終身不忘!” 司空蘭搖了搖頭,含笑說道:“蕙妹無論在姿質,抑或心地方面,都是塊無瑕美玉,我用不着再囑咐你什麼話兒。
隻有一事……” 司空蕙見她語音至此忽頓,有些嗫嚅起來,不禁忍住内心凄楚,佯裝笑容地,揚眉問:“姊姊有甚話兒,怎不說出?” 司空蘭笑道:“蕙妹心腸太軟,将來在兒女情懷方面,難免吃虧!故而我要送你八個字兒,作為應付秘訣!” 司空蕙秀眉微笑說道:“小妹前在‘邛崃山’内,若非事先有人報警,幾乎中了假皇甫端,‘奪命三郎’萬俟英的無恥算計,對于兒女情事,遂告冷透心腸……” 司空蘭不等司空蕙話完,便接口笑道:“蕙妹要冷透心腸作甚?這事隻是假皇甫端所為,又不是真皇甫端對不起你!” 司空蕙怔了一怔,茫然問道:“姊姊認為我應該采取什麼态度?” 司空蘭含笑說道:“你如今的一身功力,慢說在第二代人物之中,秀出本倫,即連稍差一點的第一代人物,也不是你的對手!我認為蕙妹在我丹成化去以後,應該立即出山,一面準備參與‘兩代英雄會’,一面并向假皇甫端尋仇,向真皇甫端結愛!” 司空蕙搖頭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