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冰心仙子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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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蕙妹,你剛才的表現很好,如今怎又如此着相?要知道人間無不散宴席,世上無不朽……皮……囊……”
司空蘭說到此處,突然語音變得又低又緩,臉龐兒上,也現出了一種紅撲撲的祥和寶光!
司空惠見狀一驚,知道姊姊果然大丹已成,即将坐化!
無論是釋家,道家,到了這種境界之際,均必須靈台淨澈,萬念不生,最忌有丢不下抛不開的七情相擾!
故而司空惹一見姊姊寶相已呈,生恐自己萬一有失當舉措,影響太大,遵趕緊跪倒在司空蘭的蒲團之前,合掌低眉,強忍心中酸楚!
司空蘭忽又雙跟微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同胞小妹,看了一眼,重複徐徐阖目地,含笑吟道:“九轉丹初就,三生果正圓,我原香案吏,身在大羅天……”
司空蕙正在恭聽姊姊說偈,忽然不聞聲息,不禁愕然擡頭,向司空蘭看去!
原來,司空蘭就在吟完那句“身在大羅天”後,業已玉筋雙垂,悄然化去!
司空蕙自幼便受姊姊撫育,連一身絕藝,也全是姊姊所授,如今天上人間,音容永絕,教她怎不芳心欲碎,柔腸寸折!
但她雖然滿腹傷心,卻不敢出聲痛哭,隻緊咬銀牙,讓耶兩串珍珠似的眼淚,撲簌簌地順頰而落!
直等她親手把司空蘭所坐的這問靜室的門戶封好,司空蕙方拜倒塵埃,失聲恸哭!
料理完畢,司空蕙不願在使自己觸目傷心的“冰心古洞”,久作停留,遂準備離此出山行道!
但她在離去之前,卻改了男裝,把司空蘭遺贈的“萬劫難消度厄衣”,穿在貼身,外面則罩了一件潇灑漂亮的淡青儒服!
諸葛紅把皇甫端抱到一座小山半腰,略替他診視以後,便自愁眉無策!
他從懷中取出一粒異香襲人的朱紅靈丹,喂人皇甫端的口内。
這呈“護心靈丹”,不是祛毒藥物,以保護皇甫端的心房要害,在一二日間,不緻有重大變化! 他探知皇甫端如今的一身功力,幾乎已可與“血纛三兇”、“岷山雙怪”等曠代兇邪,一争長短.怎會輕輕易易地,便傷在那瘦長道人,及矮胖老叟手下! 諸葛紅憑空思索,毫無邊際,自難想出什麼端倪,但就在他曆時久久,尚揣料不透其中原故,心頭焦急萬分之際,目中忽有所見! 峰下走過二人,正是适才與皇甫端互相争鬥的矮胖老叟和高瘦道人! 諸葛紅一見之下,心中立即想起了“虎項金鈴,惟有系者解得”的典故,遵雙眉微挑,引吭一嘯! 這峰腰有座小小石洞,諸葛紅一面發嘯,一面便把皇甫端藏入洞内! “金蛇道人”常百化,與“五爪蛙神”熊賽古,方自“冰心谷”下,铩羽而逃,忽然聽得峰腰有人發嘯,嘯聲中并深含挑逗意味! 熊賽古眉頭一蹙,向常百化問道:“常兄,這嘯聲意含挑逗,不知是否為我們而發?” 常百化冷笑說道:”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樁犬欺,我同意熊兄看法.這嘯聲大概正是為了我們……” 熊賽古不等常百化話完,便自勃然叫道:“龍遭鳳戲非為辱,虎被獅欺不算羞!我們已對司空蘭姊妹低頭,何必再受什麼‘蝦犬’之氣?且循聲趕去,喝碗蝦湯,吃塊犬肉如何?” 常百化點頭怪笑說道:“熊兄與我心意相同,我也不信除了‘神箫秀士’諸葛尊,‘冰心仙子’司空蘭外,還能有什麼人兒,敢對‘金蛇道人’及‘五爪蛙神’,如此輕視! 兩位魔頭一面憤然發話,一面提氣登峰,向嘯聲來處趕去! 到了峰腰隻見有個容貌英秀,神采飛揚的青衣書生,負手崖邊,臨風卓立。
常百化等,眼力自強,一看便知适才引吭作嘯者,必是此人,遂由熊賽古發話問道:“這位老弟怎樣稱呼?你适才是否作嘯?” 諸葛紅轉過身來,與對方剛打了一個照面,心中便又添驚疑! 因為前在峰頭初見這二人之際,均是一副飛揚跋扈的驕狂神色!如今卻換了一副萎頓神情! 諸葛紅暗忖,這二人既傷了皇甫端,理應更為驕狂,怎麼反倒神色黯然,目光萎縮,好像碰了什麼大釘子的狼狽模樣? 想到此處,熊賽古已然問話,諸葛紅遂冷笑說道:“你們既想問人來曆,首先便應該自報姓名,才是江湖禮節!何況我還不知道你配不配叫我老弟?” 常百化“哼”了一聲說道:“貧道常百化,這位熊賽古……” 諸葛紅聽了“常百化”、“熊賽古”之名,自然立即知道對方來曆,遵裝出一副失驚神色,抱拳笑道:“原來竟是‘乾坤十四煞’中的‘金蛇道人’,及‘五爪蛙神’,委實多有失敬!” 熊賽古卻怪笑說道:“老弟莫要前倨後恭,你如今該報個名兒了吧!” 諸葛紅應聲答道:“在下姓朱,單名一個鴻,但不知常道長與熊老人家,有什麼事兒見教?” 常百化“哼”了一聲說道:“朱老弟!常言道:‘光棍眼中,莫揉沙子’,你在那嘯聲以内,注入了挑逗意味,難道還不是想把我們兩人,誘來此處嗎?” 諸葛紅劍眉雙軒,目光如電,向常百化、熊賽古二人,朗聲叫道:“我們彼此不識,無有怨仇,卻要發嘯把你們引上峰來則甚?” 這兩句話兒之中,蘊有解釋和諷刺的雙重意味!竟把常百化、熊賽古二人,問得隻好默默無語! 諸葛紅見他們已有自悔冒失,愕然告别之意,遂又加逗弄地,含笑說道:“世間事,往往是‘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兩位既然來此,總算有緣。
故而,我想向老人家們,請教一樁問題!” 常百化道:“朱老弟有何事見問?” 諸葛紅笑道:“兩位老人家既然名列‘乾坤十四煞’中,自然是各具特殊專長,才赢得如此威名!譬如以常道長而言,一聽‘金蛇道人’之号,便可使人猜出你若非豢有一條厲害無比的金色蛇兒,便是精擅什麼‘金蛇身法’?” 常百化被諸葛紅捧得含笑點頭笑說道:“朱老弟猜得不錯,我是兩者兼具,既豢有厲害金蛇,又精擅,靈蛇太乙身法’!” 說到此處,忽又愕然問道:“朱老弟.你說了半天,還未說出要問的是什麼問題。
” 諸葛紅于得悉常百化、熊賽古二人的功力以後,已知皇甫端必是被他們的獨門殺手所傷,故而想先設法探詢究竟,再尋求解救之策! 尤其自己發出“幂天神彈”,搶救皇甫端之時,他是與“五爪蛙神”熊賽古,相對而立,多半傷在熊賽古手下,越發應該把這“五爪蛙神”的成名功力探出! 諸葛紅心中有了這種想法,又聽得常百化問起自己有何問題,遂接笑道:“我是覺得‘金蛇道人’之号,容易了解,‘五爪蛙神’之号,卻莫明其妙?熊老前輩為何不以龍鶴麒麟等祥物為号?卻偏偏看中那種外形既不見得漂亮,内心又蠢然無靈的瘌蝦蟆呢?” 這些話兒,雖甚挖苦,卻并非罵人,熊賽古聽得啼笑皆非,皺眉說道:“武林人物外号,多半不是自稱,而是旁人代起,他們要把我叫做‘五爪蛙神’,我有什麼辦法?” 諸葛紅笑道:“常言道:‘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常百化接口笑道:“當然事出有因,我這位熊兄,除了精擅‘蝦蟆氣勁’、‘天蟾神功’以外,所用兵刃,并是一隻‘如意天蟾爪’!故而才被武林人物,賀号為‘五爪蛙神’!” 諸葛紅劍眉微桃,含笑點頭道:“原來如此,‘蝦蟆氣勁’練者頗不乏人,兵刃也可随意打造,随意命名,但那‘天蠟神功’四字,卻頗富新奇意味!” 常百化怪笑說道:“朱老弟見識不差,當世武林中,精擅‘天蟾神功’之人,除了熊賽古兄,别無二者!” 諸葛紅一抱雙拳,微笑說道:“彼此相逢,總是緣法,兩位老人家能否施展絕藝,使朱鴻一開眼界?” 熊賽古怪笑問道:“朱老弟想開什麼眼界?” 諸葛紅答道:“我想看看常道長所豢的那條金蛇,及熊老人家獨門精擅的‘天蟾神功’!” 諸葛紅之所以這樣說法,是經過了相當考慮。
他認為常百化的“蛇形太乙掌法”,熊賽古的“蝦蟆氣勁”,都不會對皇甫端構成嚴重威脅。
剩下的,隻是“天蟾神功”與“金蛇”二者,皇甫端可能不是中了什麼“天蟾神功”? 便是被“金蛇”咬了一口。
故而,他想自己雖不能從常百化、熊賽古身上,逼出解藥,也或把“金蛇”及“天蟾神功”的性質厲害,看出一些端倪,替皇甫端對症下藥,加以援救! 誰知他的這項要求,竟把“金蛇道人”常百化,及“五爪蛙神”熊賽古二人,弄得面面相觑,奇窘無比! “金蛇”既死,“毒漿”又毀,諸葛紅的要求,遂變成常百化與熊賽古的難題,使這兩位兇人,對于這項難題,不知
這呈“護心靈丹”,不是祛毒藥物,以保護皇甫端的心房要害,在一二日間,不緻有重大變化! 他探知皇甫端如今的一身功力,幾乎已可與“血纛三兇”、“岷山雙怪”等曠代兇邪,一争長短.怎會輕輕易易地,便傷在那瘦長道人,及矮胖老叟手下! 諸葛紅憑空思索,毫無邊際,自難想出什麼端倪,但就在他曆時久久,尚揣料不透其中原故,心頭焦急萬分之際,目中忽有所見! 峰下走過二人,正是适才與皇甫端互相争鬥的矮胖老叟和高瘦道人! 諸葛紅一見之下,心中立即想起了“虎項金鈴,惟有系者解得”的典故,遵雙眉微挑,引吭一嘯! 這峰腰有座小小石洞,諸葛紅一面發嘯,一面便把皇甫端藏入洞内! “金蛇道人”常百化,與“五爪蛙神”熊賽古,方自“冰心谷”下,铩羽而逃,忽然聽得峰腰有人發嘯,嘯聲中并深含挑逗意味! 熊賽古眉頭一蹙,向常百化問道:“常兄,這嘯聲意含挑逗,不知是否為我們而發?” 常百化冷笑說道:”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樁犬欺,我同意熊兄看法.這嘯聲大概正是為了我們……” 熊賽古不等常百化話完,便自勃然叫道:“龍遭鳳戲非為辱,虎被獅欺不算羞!我們已對司空蘭姊妹低頭,何必再受什麼‘蝦犬’之氣?且循聲趕去,喝碗蝦湯,吃塊犬肉如何?” 常百化點頭怪笑說道:“熊兄與我心意相同,我也不信除了‘神箫秀士’諸葛尊,‘冰心仙子’司空蘭外,還能有什麼人兒,敢對‘金蛇道人’及‘五爪蛙神’,如此輕視! 兩位魔頭一面憤然發話,一面提氣登峰,向嘯聲來處趕去! 到了峰腰隻見有個容貌英秀,神采飛揚的青衣書生,負手崖邊,臨風卓立。
常百化等,眼力自強,一看便知适才引吭作嘯者,必是此人,遂由熊賽古發話問道:“這位老弟怎樣稱呼?你适才是否作嘯?” 諸葛紅轉過身來,與對方剛打了一個照面,心中便又添驚疑! 因為前在峰頭初見這二人之際,均是一副飛揚跋扈的驕狂神色!如今卻換了一副萎頓神情! 諸葛紅暗忖,這二人既傷了皇甫端,理應更為驕狂,怎麼反倒神色黯然,目光萎縮,好像碰了什麼大釘子的狼狽模樣? 想到此處,熊賽古已然問話,諸葛紅遂冷笑說道:“你們既想問人來曆,首先便應該自報姓名,才是江湖禮節!何況我還不知道你配不配叫我老弟?” 常百化“哼”了一聲說道:“貧道常百化,這位熊賽古……” 諸葛紅聽了“常百化”、“熊賽古”之名,自然立即知道對方來曆,遵裝出一副失驚神色,抱拳笑道:“原來竟是‘乾坤十四煞’中的‘金蛇道人’,及‘五爪蛙神’,委實多有失敬!” 熊賽古卻怪笑說道:“老弟莫要前倨後恭,你如今該報個名兒了吧!” 諸葛紅應聲答道:“在下姓朱,單名一個鴻,但不知常道長與熊老人家,有什麼事兒見教?” 常百化“哼”了一聲說道:“朱老弟!常言道:‘光棍眼中,莫揉沙子’,你在那嘯聲以内,注入了挑逗意味,難道還不是想把我們兩人,誘來此處嗎?” 諸葛紅劍眉雙軒,目光如電,向常百化、熊賽古二人,朗聲叫道:“我們彼此不識,無有怨仇,卻要發嘯把你們引上峰來則甚?” 這兩句話兒之中,蘊有解釋和諷刺的雙重意味!竟把常百化、熊賽古二人,問得隻好默默無語! 諸葛紅見他們已有自悔冒失,愕然告别之意,遂又加逗弄地,含笑說道:“世間事,往往是‘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兩位既然來此,總算有緣。
故而,我想向老人家們,請教一樁問題!” 常百化道:“朱老弟有何事見問?” 諸葛紅笑道:“兩位老人家既然名列‘乾坤十四煞’中,自然是各具特殊專長,才赢得如此威名!譬如以常道長而言,一聽‘金蛇道人’之号,便可使人猜出你若非豢有一條厲害無比的金色蛇兒,便是精擅什麼‘金蛇身法’?” 常百化被諸葛紅捧得含笑點頭笑說道:“朱老弟猜得不錯,我是兩者兼具,既豢有厲害金蛇,又精擅,靈蛇太乙身法’!” 說到此處,忽又愕然問道:“朱老弟.你說了半天,還未說出要問的是什麼問題。
” 諸葛紅于得悉常百化、熊賽古二人的功力以後,已知皇甫端必是被他們的獨門殺手所傷,故而想先設法探詢究竟,再尋求解救之策! 尤其自己發出“幂天神彈”,搶救皇甫端之時,他是與“五爪蛙神”熊賽古,相對而立,多半傷在熊賽古手下,越發應該把這“五爪蛙神”的成名功力探出! 諸葛紅心中有了這種想法,又聽得常百化問起自己有何問題,遂接笑道:“我是覺得‘金蛇道人’之号,容易了解,‘五爪蛙神’之号,卻莫明其妙?熊老前輩為何不以龍鶴麒麟等祥物為号?卻偏偏看中那種外形既不見得漂亮,内心又蠢然無靈的瘌蝦蟆呢?” 這些話兒,雖甚挖苦,卻并非罵人,熊賽古聽得啼笑皆非,皺眉說道:“武林人物外号,多半不是自稱,而是旁人代起,他們要把我叫做‘五爪蛙神’,我有什麼辦法?” 諸葛紅笑道:“常言道:‘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常百化接口笑道:“當然事出有因,我這位熊兄,除了精擅‘蝦蟆氣勁’、‘天蟾神功’以外,所用兵刃,并是一隻‘如意天蟾爪’!故而才被武林人物,賀号為‘五爪蛙神’!” 諸葛紅劍眉微桃,含笑點頭道:“原來如此,‘蝦蟆氣勁’練者頗不乏人,兵刃也可随意打造,随意命名,但那‘天蠟神功’四字,卻頗富新奇意味!” 常百化怪笑說道:“朱老弟見識不差,當世武林中,精擅‘天蟾神功’之人,除了熊賽古兄,别無二者!” 諸葛紅一抱雙拳,微笑說道:“彼此相逢,總是緣法,兩位老人家能否施展絕藝,使朱鴻一開眼界?” 熊賽古怪笑問道:“朱老弟想開什麼眼界?” 諸葛紅答道:“我想看看常道長所豢的那條金蛇,及熊老人家獨門精擅的‘天蟾神功’!” 諸葛紅之所以這樣說法,是經過了相當考慮。
他認為常百化的“蛇形太乙掌法”,熊賽古的“蝦蟆氣勁”,都不會對皇甫端構成嚴重威脅。
剩下的,隻是“天蟾神功”與“金蛇”二者,皇甫端可能不是中了什麼“天蟾神功”? 便是被“金蛇”咬了一口。
故而,他想自己雖不能從常百化、熊賽古身上,逼出解藥,也或把“金蛇”及“天蟾神功”的性質厲害,看出一些端倪,替皇甫端對症下藥,加以援救! 誰知他的這項要求,竟把“金蛇道人”常百化,及“五爪蛙神”熊賽古二人,弄得面面相觑,奇窘無比! “金蛇”既死,“毒漿”又毀,諸葛紅的要求,遂變成常百化與熊賽古的難題,使這兩位兇人,對于這項難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