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冰心仙子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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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瞥懷疑神色!
司空蕙笑道:“我姊姊因‘兩代英雄會’為期不遠,鎮日在‘冰心洞’中,督促我苦練神功,便連那隻紫羽鹫,也輕易不出洞一步,故而對你們在峰頂弄鬼,欲對我姊姊報複前仇之事,委實毫無所覺!”
“五爪蛙神”熊賽古得意笑道:“此事費了我不少心神,經過細密算計……”
司空蕙不等熊賽古說完,便自冷笑連聲,接口說道:“千算萬算.不如蒼天一算,你們在峰頂熬煉沸滾毒油,準備下潑傷人之舉,又兇又毒,着實令人難防,但不知怎會有不少毒油,先自鍋中漏去,順崖下滴,遂使我姊姊有了警覺!
我姊姊發現漏油,油中又顯蘊劇毒,再複略加推斷,當然便洞悉你們所定兇謀,遂将計就計地,故作不曾警覺,被毒油澆中,以誘使你們下谷自投羅網!”
“金蛇道人”常百化駭然說道:“你姊姊是故意僞裝被毒油澆中?”
司空蕙笑道:“當然,我姊姊知道你們既然如此不憚心力地,大肆圖謀,必是對她恨之甚切,并畏之甚切!在這種情形下,若是上谷問罪,定把你們吓得抱頭鼠竄,搜尋起來,極為費事!不如僞裝被毒油潑中,則你們定即洋洋得意,下谷逞兇,好讓我姊姊,毫不費事地,來個甕中捉鼈!”
熊賽古聽得一面心驚,一面不服地,厲聲叱道:“司空蕙,你莫要信口胡言,你姊姊适才分明全身都被我用沸滾毒油潑中,怎說僞裝?”
司空蕙失笑說道:“熊賽古,你這蝦蟆精,雖然一向是坐井觀天,所見者小!
但‘金蛇道人,常百化,卻在江湖間,南北東西地,異常活躍,怎會如此孤陋寡聞?雙雙都成了我剛剛所說的有眼無珠之輩?”
這幾句話兒,罵得“金蛇道人”常百化,及“五爪蛙神”
熊賽古,均怒火沖天,又均莫明其妙,隻得雙雙對翻白眼!
司空蕙秀眉一挑,冷然叫道:“常百化,你把眼睛瞪得大些,看看我姊姊身上披的是什麼衣衫?”
常百化聞言,遂向“冰心仙子”司空蘭所披的那件白色長衣,仔細注目!
方才因是不甚經意地,匆匆一瞥.加上衣外又滿沾油污,緻未發現異狀,如今被司空蕙這一提醒,仔細察看之下,不僅“金蛇道人”常百化,連“五爪蛙神”熊賽古,也看出不妙,萬分驚心!
原來,“冰心仙子”司空蘭所披的這件白色長衣,質料非綢非布,竟如霧绮冰纨,隐泛異光,但非細細注目,無法看出!
常百化猛然想起一事,向司空蕙顫聲問道:“昔年:巧手天孫’公冶萍得道羽化之前,曾找你姊姊去往‘天孫宮’中話别,莫非她竟把那件‘萬劫難消度厄衣’,送給你姊姊了?”
司空蕙點頭說道:“我就知道你至少在眼皮子方面,會比‘五爪蛙神’熊賽古,寬上一些,果然一點就透,猜得不錯!”
常百化眉峰深聚,心中方自一寒,司空蕙又複滿面鄙薄地,冷笑說道:“你們想想,我姊姊身上既然披着這件‘萬劫難消度厄衣’,則在沸滾毒油淋潑當頭的刹那之間,隻消略微一提,護住頭臉,哪裡還會受到絲毫傷害?”
“五爪蛙神”熊賽古早知不妙,暗把全身功勁,一齊凝聚雙掌,等到司空蕙話音方了,便自“-”的一聲大叫,觑準靜坐石上的“冰心仙子”司空蘭,猛力推出!
這次突襲,是熊賽古把所練“蝦蟆勁氣”,全力施為,威勢之強,确非小可!
但“冰心仙子”司空蘭仍然垂目靜坐,妙相莊嚴,連動都未動一下!
勢若移山倒海的“蝦蟆勁氣”,對“冰心仙子”司空蘭,排空猛襲之下,情況略有改變!
所謂“改變”,就是那位本已清麗絕世的“冰心仙子”司空蘭,經過“蝦蜞勁氣”的猛襲以後,竟變得越發漂亮一些!
這是什麼原因?他隻是用雙掌勁風,把“冰心仙子”司空蘭所披那件“萬劫難消度厄衣”上的那些油污,吹拂得幹幹淨淨而已!
“冰心仙子”司空蘭妙目雙睜,首先看看“五爪蛙神”熊賽古,微笑說道:“熊道友,三年小别以來,你的‘蝦蟆勁氣’,居然添了不少威力!”
熊賽古又驚又慌,窘得滿臉通紅,不知應該怎樣應答才好。
司空蘭微散一笑,未見她有任何動作,竟原姿曼妙地,從石上淩空飛起,落向一株矮矮古松的橫枝之上! 她在石上是盤膝坐姿,飛起空中仍是盤膝坐姿,落到松枝之上,還是盤膝坐姿! 就這一爐火純青的“移形換位”動作,已使“金蛇道人” 常百化,與“五爪蛙神”熊賽古看得相顧驚心,自知在真實武功之上,兩人絕非這位“冰心仙子“司空蘭的敵手! 司空蘭移坐松枝以後,從一雙妙目以内,射出兩道柔和神光,凝注在”金蛇道人”常百化的臉上,含笑問道:“常道友,當年我們不過一同發現一條名叫‘三色雞冠’的罕世毒蛇,你想倚仗馴蛇絕技,擒來豢養,我則欲手加誅戮,為世除害,雙方競争結果,是我僥幸如願,掃了你的興頭,難道你隻為了這點小事,便與熊道友聯手合謀,準備把我置于死地嗎?” “金蛇道人”常百化,被這“冰心仙子”司空蘭,問得無言可答,滿面現出愧窘神色! 司空蘭微微一笑,目光微掃常百化、熊賽古二人,揚眉說道:“今日之事,我有兩種了斷方法,打算請常道友和熊道友,仔細斟酌,任擇其一!第一,便是一般江湖人物所習慣采用的尋仇決鬥,由你們兩人,合手對我一人,來個強存弱死,了斷得幹幹淨淨!第二,是請常道友把身邊所帶的豢養毒蛇完全交出,熊道友把所煉‘天蟾毒漿’交出,今日之事,就算了結,兩位即請自便!” 熊賽古與常百化聞言之後,不禁面面相觑,作聲不得! 因為這兩位武林兇人,既有相當火候,便具知己知彼之能,他們衡情度勢以下,均認為縱然以二對一,仍必不是“冰心仙子”司空蘭的敵手! 僅以真實武功而論,便已相形見绌,何況司空蘭身上,還穿有一件“萬劫難消度厄衣”,連那麼厲害的一鍋沸滾毒油,都難傷她,則常百化所豢毒蛇,及熊賽古所煉“天蟾毒漿”又能發揮什麼威力?産生什麼作用? 故而,倘若選擇第一種與司空蘭互相決鬥的方法,無疑是不知進退,自取滅亡! 但倘若選擇第二種交出所豢毒物,及所煉“天蟾毒漿”的方法,又無疑是懦弱已極的無條件投降,傳揚開去,永留笑柄,無法在江湖再混! 他們兩人正自東也不是,西也不是,奇窘無比之時,司空蘭又複微微說道:“或和或戰,關系甚巨,這不是一件小事,常道友與熊道友不必着急,且互相商量一下,再給我個答複便了!” 常百化聽司空蘭這樣說法,便老實不客氣地,用“蟻語傳聲”功力,向熊賽古悄悄問道:“熊兄,你來拿個主意,我們是甯為玉碎?抑或甯為瓦全?” 熊賽古遂故意一考慮,也用“蟻語傳音”功力,發話答道:“這事難了,若是按照我們身份而言,自然是應該但教名在,不惜身亡!若是按照事實利害而言,卻又應該‘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小弟才庸識淺,不敢決議,還是請常兄一切做主便了!” 他們二人正在企圖推卸責任,各運心機,“冰心仙子”司空蘭卻已有了動作! 司容蘭穩坐松枝,向自己所坐的那塊大石,注目凝神,伸指搖畫! 随着她手指移動.石上便現出了兩行字迹! 這是兩句經過修改的格言:“得放手時且放手,能回頭處便回頭!” 司空蘭一面手中畫字,一面口中吟詩,她吟的是:“天也空,地也空,人生莽莽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來來往往不相逢,名也空,利也空……” 用内家指力,镌石留書不難,但像“冰心仙子”司空蘭這等淩空虛書,而又使石上所現字迹,異常清晰,卻着實不易!” 尤其她口中所吟的什麼:“天也空……地也空……”等,每一個字兒,都宛如一記暮鼓晨鐘,發人深省,敲響在“金蛇道人”常百化,和“五爪蛙神”熊賽古的心靈深處! 這是“冰心仙子”司空蘭的一片慈悲意念,她虛空劃字之舉,是從表面上,向常百化、熊賽古示威,她曼聲作歌之舉,是從内心上,向常百化、熊賽古度化! 常百化果然先是悚然一驚,後是失聲一歎,目注“冰心仙子”司空蘭,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司空仙子,苦口婆心,常百化如今對你是心服口服的了!” 一面說話,一面從袍袖中抖出七八條大小不一的各種顔色毒蛇,并在每條蛇兒的七寸之上.伸指一捏,把它們完全捏死在地! 司空蘭端坐松枝,注目靜看,等常百化停止動作以後,方自媽然一笑,揚眉贊道:“常道友果然靈心不昧,竟能聽我之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除惡務盡
司空蘭微散一笑,未見她有任何動作,竟原姿曼妙地,從石上淩空飛起,落向一株矮矮古松的橫枝之上! 她在石上是盤膝坐姿,飛起空中仍是盤膝坐姿,落到松枝之上,還是盤膝坐姿! 就這一爐火純青的“移形換位”動作,已使“金蛇道人” 常百化,與“五爪蛙神”熊賽古看得相顧驚心,自知在真實武功之上,兩人絕非這位“冰心仙子“司空蘭的敵手! 司空蘭移坐松枝以後,從一雙妙目以内,射出兩道柔和神光,凝注在”金蛇道人”常百化的臉上,含笑問道:“常道友,當年我們不過一同發現一條名叫‘三色雞冠’的罕世毒蛇,你想倚仗馴蛇絕技,擒來豢養,我則欲手加誅戮,為世除害,雙方競争結果,是我僥幸如願,掃了你的興頭,難道你隻為了這點小事,便與熊道友聯手合謀,準備把我置于死地嗎?” “金蛇道人”常百化,被這“冰心仙子”司空蘭,問得無言可答,滿面現出愧窘神色! 司空蘭微微一笑,目光微掃常百化、熊賽古二人,揚眉說道:“今日之事,我有兩種了斷方法,打算請常道友和熊道友,仔細斟酌,任擇其一!第一,便是一般江湖人物所習慣采用的尋仇決鬥,由你們兩人,合手對我一人,來個強存弱死,了斷得幹幹淨淨!第二,是請常道友把身邊所帶的豢養毒蛇完全交出,熊道友把所煉‘天蟾毒漿’交出,今日之事,就算了結,兩位即請自便!” 熊賽古與常百化聞言之後,不禁面面相觑,作聲不得! 因為這兩位武林兇人,既有相當火候,便具知己知彼之能,他們衡情度勢以下,均認為縱然以二對一,仍必不是“冰心仙子”司空蘭的敵手! 僅以真實武功而論,便已相形見绌,何況司空蘭身上,還穿有一件“萬劫難消度厄衣”,連那麼厲害的一鍋沸滾毒油,都難傷她,則常百化所豢毒蛇,及熊賽古所煉“天蟾毒漿”又能發揮什麼威力?産生什麼作用? 故而,倘若選擇第一種與司空蘭互相決鬥的方法,無疑是不知進退,自取滅亡! 但倘若選擇第二種交出所豢毒物,及所煉“天蟾毒漿”的方法,又無疑是懦弱已極的無條件投降,傳揚開去,永留笑柄,無法在江湖再混! 他們兩人正自東也不是,西也不是,奇窘無比之時,司空蘭又複微微說道:“或和或戰,關系甚巨,這不是一件小事,常道友與熊道友不必着急,且互相商量一下,再給我個答複便了!” 常百化聽司空蘭這樣說法,便老實不客氣地,用“蟻語傳聲”功力,向熊賽古悄悄問道:“熊兄,你來拿個主意,我們是甯為玉碎?抑或甯為瓦全?” 熊賽古遂故意一考慮,也用“蟻語傳音”功力,發話答道:“這事難了,若是按照我們身份而言,自然是應該但教名在,不惜身亡!若是按照事實利害而言,卻又應該‘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小弟才庸識淺,不敢決議,還是請常兄一切做主便了!” 他們二人正在企圖推卸責任,各運心機,“冰心仙子”司空蘭卻已有了動作! 司容蘭穩坐松枝,向自己所坐的那塊大石,注目凝神,伸指搖畫! 随着她手指移動.石上便現出了兩行字迹! 這是兩句經過修改的格言:“得放手時且放手,能回頭處便回頭!” 司空蘭一面手中畫字,一面口中吟詩,她吟的是:“天也空,地也空,人生莽莽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來來往往不相逢,名也空,利也空……” 用内家指力,镌石留書不難,但像“冰心仙子”司空蘭這等淩空虛書,而又使石上所現字迹,異常清晰,卻着實不易!” 尤其她口中所吟的什麼:“天也空……地也空……”等,每一個字兒,都宛如一記暮鼓晨鐘,發人深省,敲響在“金蛇道人”常百化,和“五爪蛙神”熊賽古的心靈深處! 這是“冰心仙子”司空蘭的一片慈悲意念,她虛空劃字之舉,是從表面上,向常百化、熊賽古示威,她曼聲作歌之舉,是從内心上,向常百化、熊賽古度化! 常百化果然先是悚然一驚,後是失聲一歎,目注“冰心仙子”司空蘭,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司空仙子,苦口婆心,常百化如今對你是心服口服的了!” 一面說話,一面從袍袖中抖出七八條大小不一的各種顔色毒蛇,并在每條蛇兒的七寸之上.伸指一捏,把它們完全捏死在地! 司空蘭端坐松枝,注目靜看,等常百化停止動作以後,方自媽然一笑,揚眉贊道:“常道友果然靈心不昧,竟能聽我之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除惡務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