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寺白骷髅
關燈
小
中
大
,我決心舍己耘人,把那位黃衣長發女郎的姓名來曆,坦白告你就是!”
皇甫端蹙眉說道:“柔妹,你何必……”
上官柔搖手笑道:“上官兄,你不要心中覺得有所不忍,我雖決定把那位黃衣長發女郎的姓名來曆告你但仍存有相當私心,準備附帶上一項條件!我打算在陪你去往‘岷山白骨潭’,鬥完‘玉面屠夫’金若雨之後,再把那位黃衣長發女郎的姓名來曆告你!”
皇甫端皺眉說道:“這似乎并不像是什麼附帶條件呢!”
上官柔苦笑說道:“怎麼不是附帶條件?我一把那位女郎的來曆告你,便将與你分離,故想将我一生福澤,加以濃縮,于二月初二之前,全部享受完畢!”
皇甫端聽得目瞪口呆,怅然無語!
上官柔見狀,幽幽一歎說道:“上官兄你懂得我的意思嗎?我是打算‘拼将一世清清福,化作眼前淡淡春’……”
皇甫端劍眉深蹙地點頭歎道:“柔妹,我懂得你的意思,但……”
上官柔截斷他的話頭,搖頭說道:“上官兄,你不要推脫,也不要發愁,你應該體會出我所企求的不是‘濃濃春’,而是‘淡淡春,!我不要你與我胡天胡地,雲雨巫山!我不要你對我齧臂盟心,癡情狂戀……”她頓了一頓,又道:“我隻要你自今日起,到二月初二以前,在這段時日中,能夠和我像一對假鳳虛凰,給我一點超乎兄妹,但也不越乎禮教的輕憐蜜愛!讓上官柔在這短短百餘日間,享盡我的一生幸福!”
皇甫端聽得好生感動,也好生傷懷,一面輕伸猿臂,把上官柔攬在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清醒過來,雙雙離卻“括蒼”,向“幕阜山”中趕去。
一路之間,果然郎情妾意,蜜愛輕憐,鲽蝶鮮鳝宛如夫婦!但雙方均能發乎情止乎理,決無有絲毫逾越之處! 尤其令上官柔心中安慰敬佩的是皇甫端果然以全副精神,對待自己,慢說不曾問及那黃衣長發女郎的姓名來曆,甚至連任何有關之事,都不曾提起半句! 這種情形,等于是表示出皇甫端對上官柔相當體貼敬重! 兩人行經一處市鎮以後,上官柔忽然指着一座業已微見頹圮的廢寺古塔,向皇甫端嬌笑說道:“上官兄,我回鎮上去買東西就來,你且在這廢寺古塔附近,或是到塔上等我!” 皇甫端不便問她要去購買何物?隻得點頭一笑,獨自踱進這座看來氣派不小,但不知為何無入主持,任其荒頹的廢寺以内。
走到大殿門外,皇甫端便悚然一驚,仿佛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陰森森的感覺I鼻觀之中,也嗅得一些極為難聞的陳腐氣息! 皇甫端近來疊經怪事,戒心頗深,遂先取了一些極好祛毒藥粉,抹在鼻内,然後再走進大殿! 才進大殿.便見殿内橫陳着四具白骨! 皇甫端看在眼中,心頭好生起疑! 他想,屍成白骨,顯然為時已久,寺院又是佛門善地,何況距離市鎮,僅隻十來裡路程,卻為何無人對這殿内遺屍,加以收埋安葬? 皇甫端看完大殿,再看東西偏殿,遂越發知道這廢寺之中,必然蘊藏有絕大秘密! 原來,東西偏殿,和大殿内完全一樣,各有四具橫陳白骨! 這一十二具白骨,引得皇甫端好奇之心大動,便再往古塔走去! 塔有七層,建築得頗為玲珑秀拔,但久經風雨侵蝕,又複無人修茸,遂在塔頂塔角之間,微呈剝落情狀! 皇甫端尚未走進古塔,心中便自付道:“這座古塔之中,會不會也與大殿,及東西偏殿一般,橫陳着四具白骨?” 念還未畢,人已入塔,果然,這古塔的底層之中,也有四具白骨,形狀猙獰地,立在塔壁四角! 這位“七絕玉龍”,既有一身絕藝,膽量自大,遂循着塔基,拾級而登,看看塔上是否還有其他奧妙。
第二層古塔的壁角之間,仍然有四具骷髅白骨,倚壁而立! 第三層亦然,第四層亦複如此! 皇甫端一直走到塔頂,竟發現這七層古塔以内,每一層上的壁角之間,均立着四具猙獰白骨! 換句話說,就是這古寺之中,最少已經有四十人慘遭橫死! 皇甫端端立塔頂,正自驚訝莫名,忽然瞥見寺門以外,閃過了一條窈窕人影! 這條窈窕人影,穿的是一襲黃衫,并披垂着一頭長長秀發! 皇甫端大出意外,趕緊真氣微提,施展上乘輕功,從塔頂翻下,疾往寺門撲去! 等他撲到寺門,那條長長黃衣的窈窕倩影,業已馳到一片樹林以外。
皇甫牆以為對方即将人林,遂足下加功.向前疾趕! 誰知那黃衣長發女郎,雖已入林,卻并未走去,隻背對皇甫端,倚樹而立,仿佛有意相待。
這時,天已黃昏,林中光線又暗,皇甫端遙望那位黃衣長發女郎的模糊背影,及被晚風吹得揚起的飄飄衣帶,委實韻緻如仙,嬌美絕世! 但他趕到距離樹林約莫兩丈四五之處,卻倏然止步! 因為皇甫端忽然想起上官柔來! 他想上官柔業已聲明僅與自己纏綿到二月初二,便把黃衣長發女郎名号,告知自己,傷心獨活的飄然遠逝,從此分離,自己怎忍對她的這點希望,還要加以剝奪? 想到此處,皇甫端咬牙頓足,蓦然回身,決心在二月初二以前,即令那黃衣長發女郎,俏生生地站在眼前,自己也為了尊重上官柔起見,決不對她有何…… 哪知念猶未了,身後林中的黃衣長發女郎,居然嘤咛一聲,哭将起來! 皇甫端聽得哭聲,不禁大出意外! 原來他從哭聲之中,聽出這位黃衣長發女郎,竟是上官柔所扮。
皇甫端一面縱身趕過,一面皺眉叫道:“柔妹怎麼是你?你這樣打扮則甚?” 上官柔星眸帶淚地,凄然答道:“上官兄,天下隻有那位姑娘,才能黃衫長發的嗎?難道就不許我去買件黃色衣裳,井把頭發放将下來,讨讨你的喜歡,讓你看見這種打扮,了卻相思之苦!” 皇甫端“呀”了一聲叫道:“柔妹,你這樣用心,不是太苦了嗎?” 上官柔垂淚說道:“上官兄,你不必贊我用心良苦,我隻問你,你允不允許我這樣打扮?倘若不允,我便……” 皇甫端萬分憐惜地握住上官柔的手兒.一面替她取巾拭淚,一面搖了搖頭,長歎說道:“柔妹怎麼這樣說法!你特意購買黃衫,放落雲髻之舉,全是為我着想,我上官悲人非木石……” 話猶未了,忽又想起上官柔适才失聲痛哭之事,便自揚眉問道:“柔妹,你既是想以這種打扮,博我喜歡,方才為何又失聲痛哭則甚?” 上官柔淚跟模糊地,幽幽說道:“上官兄,你适才蓦然見了黃衣長發女郎,本是又驚又喜地,急急趕來!但在我倚樹相待之際,卻為何又轉身高去?像是不欲見面了呢?” 皇甫端一時想不起應該怎樣解釋,遂嗫嚅說道:“我……我……” 上官柔搖手苦笑說道:“上官兄,你不必說了,我就是體會出你本是高興而來,忽又不願而去的内心矛盾,才感動得喜極生悲地失聲痛哭!” 皇甫端聽得也複劍眉凝聚,凄然一歎,心想應該趕緊轉變話題,遂向上官柔含笑說道:“柔妹,你看看這座廢寺!” 上官柔目光微掃說道:“這是一座無人主持的失修廢寺,上官兄叫我看它,卻是有何用意?” 皇甫端笑道:“這不是一座廢寺,而是一座怪寺!是座我從未見過的恐怖怪寺!” 上官柔愕然問道:“它怪在何處?居然能怪得上官兄替它在‘怪寺’之上,還要增加‘恐怖’二字!” 皇甫端遂把自己進寺閑遊,在大殿,東西偏殿,及七級浮圖以上,發現四十具赫然白骨之事,向上官柔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上官柔聽得興趣盎然,揚眉嬌笑
一路之間,果然郎情妾意,蜜愛輕憐,鲽蝶鮮鳝宛如夫婦!但雙方均能發乎情止乎理,決無有絲毫逾越之處! 尤其令上官柔心中安慰敬佩的是皇甫端果然以全副精神,對待自己,慢說不曾問及那黃衣長發女郎的姓名來曆,甚至連任何有關之事,都不曾提起半句! 這種情形,等于是表示出皇甫端對上官柔相當體貼敬重! 兩人行經一處市鎮以後,上官柔忽然指着一座業已微見頹圮的廢寺古塔,向皇甫端嬌笑說道:“上官兄,我回鎮上去買東西就來,你且在這廢寺古塔附近,或是到塔上等我!” 皇甫端不便問她要去購買何物?隻得點頭一笑,獨自踱進這座看來氣派不小,但不知為何無入主持,任其荒頹的廢寺以内。
走到大殿門外,皇甫端便悚然一驚,仿佛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陰森森的感覺I鼻觀之中,也嗅得一些極為難聞的陳腐氣息! 皇甫端近來疊經怪事,戒心頗深,遂先取了一些極好祛毒藥粉,抹在鼻内,然後再走進大殿! 才進大殿.便見殿内橫陳着四具白骨! 皇甫端看在眼中,心頭好生起疑! 他想,屍成白骨,顯然為時已久,寺院又是佛門善地,何況距離市鎮,僅隻十來裡路程,卻為何無人對這殿内遺屍,加以收埋安葬? 皇甫端看完大殿,再看東西偏殿,遂越發知道這廢寺之中,必然蘊藏有絕大秘密! 原來,東西偏殿,和大殿内完全一樣,各有四具橫陳白骨! 這一十二具白骨,引得皇甫端好奇之心大動,便再往古塔走去! 塔有七層,建築得頗為玲珑秀拔,但久經風雨侵蝕,又複無人修茸,遂在塔頂塔角之間,微呈剝落情狀! 皇甫端尚未走進古塔,心中便自付道:“這座古塔之中,會不會也與大殿,及東西偏殿一般,橫陳着四具白骨?” 念還未畢,人已入塔,果然,這古塔的底層之中,也有四具白骨,形狀猙獰地,立在塔壁四角! 這位“七絕玉龍”,既有一身絕藝,膽量自大,遂循着塔基,拾級而登,看看塔上是否還有其他奧妙。
第二層古塔的壁角之間,仍然有四具骷髅白骨,倚壁而立! 第三層亦然,第四層亦複如此! 皇甫端一直走到塔頂,竟發現這七層古塔以内,每一層上的壁角之間,均立着四具猙獰白骨! 換句話說,就是這古寺之中,最少已經有四十人慘遭橫死! 皇甫端端立塔頂,正自驚訝莫名,忽然瞥見寺門以外,閃過了一條窈窕人影! 這條窈窕人影,穿的是一襲黃衫,并披垂着一頭長長秀發! 皇甫端大出意外,趕緊真氣微提,施展上乘輕功,從塔頂翻下,疾往寺門撲去! 等他撲到寺門,那條長長黃衣的窈窕倩影,業已馳到一片樹林以外。
皇甫牆以為對方即将人林,遂足下加功.向前疾趕! 誰知那黃衣長發女郎,雖已入林,卻并未走去,隻背對皇甫端,倚樹而立,仿佛有意相待。
這時,天已黃昏,林中光線又暗,皇甫端遙望那位黃衣長發女郎的模糊背影,及被晚風吹得揚起的飄飄衣帶,委實韻緻如仙,嬌美絕世! 但他趕到距離樹林約莫兩丈四五之處,卻倏然止步! 因為皇甫端忽然想起上官柔來! 他想上官柔業已聲明僅與自己纏綿到二月初二,便把黃衣長發女郎名号,告知自己,傷心獨活的飄然遠逝,從此分離,自己怎忍對她的這點希望,還要加以剝奪? 想到此處,皇甫端咬牙頓足,蓦然回身,決心在二月初二以前,即令那黃衣長發女郎,俏生生地站在眼前,自己也為了尊重上官柔起見,決不對她有何…… 哪知念猶未了,身後林中的黃衣長發女郎,居然嘤咛一聲,哭将起來! 皇甫端聽得哭聲,不禁大出意外! 原來他從哭聲之中,聽出這位黃衣長發女郎,竟是上官柔所扮。
皇甫端一面縱身趕過,一面皺眉叫道:“柔妹怎麼是你?你這樣打扮則甚?” 上官柔星眸帶淚地,凄然答道:“上官兄,天下隻有那位姑娘,才能黃衫長發的嗎?難道就不許我去買件黃色衣裳,井把頭發放将下來,讨讨你的喜歡,讓你看見這種打扮,了卻相思之苦!” 皇甫端“呀”了一聲叫道:“柔妹,你這樣用心,不是太苦了嗎?” 上官柔垂淚說道:“上官兄,你不必贊我用心良苦,我隻問你,你允不允許我這樣打扮?倘若不允,我便……” 皇甫端萬分憐惜地握住上官柔的手兒.一面替她取巾拭淚,一面搖了搖頭,長歎說道:“柔妹怎麼這樣說法!你特意購買黃衫,放落雲髻之舉,全是為我着想,我上官悲人非木石……” 話猶未了,忽又想起上官柔适才失聲痛哭之事,便自揚眉問道:“柔妹,你既是想以這種打扮,博我喜歡,方才為何又失聲痛哭則甚?” 上官柔淚跟模糊地,幽幽說道:“上官兄,你适才蓦然見了黃衣長發女郎,本是又驚又喜地,急急趕來!但在我倚樹相待之際,卻為何又轉身高去?像是不欲見面了呢?” 皇甫端一時想不起應該怎樣解釋,遂嗫嚅說道:“我……我……” 上官柔搖手苦笑說道:“上官兄,你不必說了,我就是體會出你本是高興而來,忽又不願而去的内心矛盾,才感動得喜極生悲地失聲痛哭!” 皇甫端聽得也複劍眉凝聚,凄然一歎,心想應該趕緊轉變話題,遂向上官柔含笑說道:“柔妹,你看看這座廢寺!” 上官柔目光微掃說道:“這是一座無人主持的失修廢寺,上官兄叫我看它,卻是有何用意?” 皇甫端笑道:“這不是一座廢寺,而是一座怪寺!是座我從未見過的恐怖怪寺!” 上官柔愕然問道:“它怪在何處?居然能怪得上官兄替它在‘怪寺’之上,還要增加‘恐怖’二字!” 皇甫端遂把自己進寺閑遊,在大殿,東西偏殿,及七級浮圖以上,發現四十具赫然白骨之事,向上官柔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上官柔聽得興趣盎然,揚眉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