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兩代英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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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說道:“端哥哥,是否有甚急事,要找甘兄?或許我們走得太快,趕在他的前面,且在此等待片刻如何?”
皇甫端搖頭歎道:“他哪裡會在此等待我們,早已冥冥鴻飛,泯然無迹,卻教我海角天涯,如何尋得着呢?”
司空蕙訝然問道:“聽你這樣說法,甘曉星兄竟是飾詞而遁,故意和我們分開的了!”
皇甫端黠然點頭,司空蕙蹙眉又道:“這是什麼原因?彼此雖是新交,情如舊友,上官六叔還要我負責給他成就一樁美滿姻緣的呢!”
皇甫端歎道:“關于此事,蕙妹固然是聰明一切,懵懂一時,我則更成了個大大笨蛋!”
司空蕙越發驚奇,訝然問道:“端哥哥,你說話怎麼隐隐約約,弄得我糊塗進頂,莫明其妙?”
皇甫端苦笑說蕙妹,你記不記得甘曉星兄,對我所說話兒?”
司空蕙道:“他所說話兒甚多,你指的是哪幾句呢?”
皇甫端長歎一聲說道:“他有沒有說過我無論是在古塔被焚,秘洞救友,‘金天觀’遭誣,‘屠龍谷’涉險等驚心蕩魄之際,心目中所念念不忘的,均是你這位黃衣長發女郎?”
司空蕙點頭答道:“他不但确曾如此說過,并說你對于其他女孩兒,縱然情比海深,貌似花豔,也不屑一顧!這位仁兄,委實菩頌善禱,舌粲蓮花,聽得我心中好不安慰高興!”
皇甫端歎道:“這是強烈對比,你心中好不安慰高興,他心中卻好不悲凄欲絕!”
司空蕙秀眉深蹙,目注皇甫端,失聲問道:“端哥哥,請說明白一些,你好像話中有話?”
皇甫端未答司空蕙所問,忽似情緒激動地,無法再加控制,俊目中所蘊淚水,竟自垂腮而落!
司空蕙深知皇甫端的英雄性格,并懂得除了遇上莫大傷心之事,則英雄淚珠,決不輕彈!故而見狀以下,趕緊向皇甫端安慰說道:“端哥哥,你不要着急,若是有甚不方便時,便不對我說明,也無所謂!”
皇甫端一面舉袖拭淚,一面歎道:“蕙妹又錯會意了,我不是有何不便明言之事,被你逼問得窘急流淚,而是心中過分感動而已!少時你聽我說明以後,包管你也會珠淚盈頰的呢!”
司空蕙“哦”了一聲。
尋塊潔淨青石坐下,井把皇甫端拉得坐在自己身邊,微笑說道:“既然如此,就請端哥哥把其中玄妙,說給我聽。
” 皇甫端凄然說道:“譬如我和你去往‘冰心後洞’,探着你姊姊司空仙子所遺法體之事,會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司空蕙搖頭答道:“此事隻有我們倆人參與,其他人怎會得知?” 皇甫端歎道:“蕙妹不妨以此類推,那位甘曉星兄,怎會不單知道我古塔被焚,秘洞救友,‘金天觀,遭誣,‘屠龍谷’涉險等事,并知道我在各種艱危險困之中,仍朝夕相思,時時以你為念呢?” 司空蕙被皇甫端一言提醒,失聲說道:“對呀!這些事兒,尤其是你在當時的内心情緒,應該隻有你和陶敏姊姊倆人知道!甘曉星如何曉得?” 皇甫端歎道:“蕙妹,你再想想,他言語之中,對于我們暨陶敏的婚姻之事,是如何立論?怎樣看法?” 司空蕙秀眉一揚,突然雙手抓緊皇甫端肩頭,神情極度震驚地,失聲叫道:“端哥哥,你這是怎麼說話?那位甘曉星兄,總不會是我陶敏姊姊所扮的吧?” 皇甫端俊目之中,淚光又轉,長歎答道:“怎麼不是?想不到我欲海角天涯相訪之人,就在跟前! 但那位眼前之人,如今卻又天涯海角!” 司空蕙頓足叫道:“端哥哥,你怎麼如此冥頑不靈?好像是塊無知朽木!我陶敏姊姊伴你随行數千裡,朝偎夕倚,耳鬓厮磨,對你恩情似海,怎在區區小别之後,便會陌若路人?我因與她一面未見,素昧生平,一時無法識破機關,猶有可說,你為何也辨不出她半點聲音笑貌?直等她在言語間,露出顯明破綻,才為時太遲地,恍然大悟呢?” 皇甫端苦笑答道:“蕙妹罵得太對,但她易容之術,委實太高,不僅女扮男裝,形貌已異,便連語音方面,也竟矜持得未露絲毫痕迹!故而我雖偶然發覺他舉措神情,似曾相識?卻也決想不到甘曉星就是陶敏!” 司空蕙“呀”了一聲,凄然說道:“我們真是粗心大意,‘甘曉星’分明是‘甘小星’的諧音,也就是‘甘為小星’之意,這位姊姊,寬宏謙讓,德容并絕,真使我佩服萬分,也感激萬分……” 說到此處,司空蕙果如皇甫端所料,芳心凄楚,熱淚難禁,一連串的斷線珍珠,順腮而滴! 皇甫端本是滿腹相思,情愁如海,但見了司空蕙這一淚落如泉,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司空蕙忽然破涕為笑叫道:“端哥哥,我覺得陶姊姊對你情義深重,她不會不關心你雪恥複仇,暨争取‘第二代武林至尊’的榮譽等事,仍必趕赴‘岷山’,參與盛會,隻不過可能是個另外一個容貌出現,不再是甘曉星的奕奕風神而已!” 皇甫端點頭說道:“蕙妹想得有理,我們在‘兩代英雄會’上,務必特别留神,不要讓她再金蟬脫殼,故弄狡狯!” 司空蕙拭去了滿頰淚痕,含笑說道;“我理會得,這一次我已經對我陶姊姊,歉疚萬分,再與她相遇之時,哪裡還會再蹈覆轍?” 兩人計議一番,立即趕赴“岷山”,參與“岷山雙怪”所召開的“兩代英雄會”。
“兩代英雄會”會場便設在“白骨潭”邊,連蓋了不少清舍,招徕來自宇内各處的與會武林人物,連“較技台”也設在“白骨潭”上,是一座堅固浮台,面積甚廣! 皇甫端與司空蕙,是于八月十四,便到“岷山”,并立即前往白骨潭邊,投宿賓館。
他們早來一日的原故,是想看看當地情況,并尋找陶敏,諸葛紅,暨萬俟英等人蹤迹。
皇甫端所用化名,仍是他以前曾經用過的上官悲。
司空慧則因“皇甫”或“司空”之姓,均容易引人注意,遂索性化名施貝。
因為“上官悲”與“施貝”,均非知名好手,兩人又未報出師承,自然未為“岷山雙怪”手下看重,隻把他們安置在尋常人物所居的普通賓館之内! 皇甫端仔細留神,注視所尋人物,卻均無發現,甚至連“血淚七友”兄妹,也都一個未到。
司空蕙見他滿面失望神情,便微笑說道:“端哥哥不要着急,你看如今井未有多少重要人物趕到,我們所尋之人,也大概要在明日才會來此!” 皇甫端苦笑點頭,但目光掃處,忽然跟中一亮,向司空蕙低聲道:“蕙妹你看,遠遠那位身着青衫,在‘白骨潭’邊,負手閑步之人,便是我五師叔,‘雁蕩青衫客’羅傲秋呢!” 司空蕙目光微注,含笑說道:“他大概剛來不久,否則不會先前未見,端哥哥是不是想去見見他呢?” 皇甫端歎道:“我當然想見羅五師叔,但又有點怕去見他!因為不知他曾否與上官師叔會面?知不知道我今含冤内幕,已告清白!” 司空蕙嫣然笑道:“這事還不容易,你且留在此處,讓我先去向你羅師叔,探探他的口氣!” 皇甫端聞言,方一點頭,司空蕙已自飄然舉步,向“雁蕩青衫客”羅傲秋,緩緩走去。
羅傲秋負手閑眺,忽見一位俊逸潇灑的年少書生,緩步走來,也在身邊徘徊,遂微笑說道:“這‘岷山’景色,确實不錯……” 司空蕙秀眉微挑,接口笑道:“岷山’景色,雖然尚佳,但比起‘雁藹’風光,總少了些清幽靈秀之緻!” 羅傲秋見她人品既佳,談吐又頗不俗,更一開口就提到“雁蕩”,便“哦”了一聲,笑道:“老弟認識我嗎?” 司空蕙躬身答道:“羅前輩血淚丹心,名重武林,真所謂‘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了!” 何人不愛奉承?何況司空蕙剛才說的這幾句話兒,更奉承得極為妥當,好像極力令人過瘾! 羅傲秋對司空蕙添了幾分好感,含笑問道:“老弟怎樣稱謂?” 司空蕙躬身答道:“晚輩姓施,單名一個貝字。
” 羅傲秋目光微注,點頭問道:“施老弟英姿秀發,精華内斂,分明具有一身上乘武
尋塊潔淨青石坐下,井把皇甫端拉得坐在自己身邊,微笑說道:“既然如此,就請端哥哥把其中玄妙,說給我聽。
” 皇甫端凄然說道:“譬如我和你去往‘冰心後洞’,探着你姊姊司空仙子所遺法體之事,會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司空蕙搖頭答道:“此事隻有我們倆人參與,其他人怎會得知?” 皇甫端歎道:“蕙妹不妨以此類推,那位甘曉星兄,怎會不單知道我古塔被焚,秘洞救友,‘金天觀,遭誣,‘屠龍谷’涉險等事,并知道我在各種艱危險困之中,仍朝夕相思,時時以你為念呢?” 司空蕙被皇甫端一言提醒,失聲說道:“對呀!這些事兒,尤其是你在當時的内心情緒,應該隻有你和陶敏姊姊倆人知道!甘曉星如何曉得?” 皇甫端歎道:“蕙妹,你再想想,他言語之中,對于我們暨陶敏的婚姻之事,是如何立論?怎樣看法?” 司空蕙秀眉一揚,突然雙手抓緊皇甫端肩頭,神情極度震驚地,失聲叫道:“端哥哥,你這是怎麼說話?那位甘曉星兄,總不會是我陶敏姊姊所扮的吧?” 皇甫端俊目之中,淚光又轉,長歎答道:“怎麼不是?想不到我欲海角天涯相訪之人,就在跟前! 但那位眼前之人,如今卻又天涯海角!” 司空蕙頓足叫道:“端哥哥,你怎麼如此冥頑不靈?好像是塊無知朽木!我陶敏姊姊伴你随行數千裡,朝偎夕倚,耳鬓厮磨,對你恩情似海,怎在區區小别之後,便會陌若路人?我因與她一面未見,素昧生平,一時無法識破機關,猶有可說,你為何也辨不出她半點聲音笑貌?直等她在言語間,露出顯明破綻,才為時太遲地,恍然大悟呢?” 皇甫端苦笑答道:“蕙妹罵得太對,但她易容之術,委實太高,不僅女扮男裝,形貌已異,便連語音方面,也竟矜持得未露絲毫痕迹!故而我雖偶然發覺他舉措神情,似曾相識?卻也決想不到甘曉星就是陶敏!” 司空蕙“呀”了一聲,凄然說道:“我們真是粗心大意,‘甘曉星’分明是‘甘小星’的諧音,也就是‘甘為小星’之意,這位姊姊,寬宏謙讓,德容并絕,真使我佩服萬分,也感激萬分……” 說到此處,司空蕙果如皇甫端所料,芳心凄楚,熱淚難禁,一連串的斷線珍珠,順腮而滴! 皇甫端本是滿腹相思,情愁如海,但見了司空蕙這一淚落如泉,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司空蕙忽然破涕為笑叫道:“端哥哥,我覺得陶姊姊對你情義深重,她不會不關心你雪恥複仇,暨争取‘第二代武林至尊’的榮譽等事,仍必趕赴‘岷山’,參與盛會,隻不過可能是個另外一個容貌出現,不再是甘曉星的奕奕風神而已!” 皇甫端點頭說道:“蕙妹想得有理,我們在‘兩代英雄會’上,務必特别留神,不要讓她再金蟬脫殼,故弄狡狯!” 司空蕙拭去了滿頰淚痕,含笑說道;“我理會得,這一次我已經對我陶姊姊,歉疚萬分,再與她相遇之時,哪裡還會再蹈覆轍?” 兩人計議一番,立即趕赴“岷山”,參與“岷山雙怪”所召開的“兩代英雄會”。
“兩代英雄會”會場便設在“白骨潭”邊,連蓋了不少清舍,招徕來自宇内各處的與會武林人物,連“較技台”也設在“白骨潭”上,是一座堅固浮台,面積甚廣! 皇甫端與司空蕙,是于八月十四,便到“岷山”,并立即前往白骨潭邊,投宿賓館。
他們早來一日的原故,是想看看當地情況,并尋找陶敏,諸葛紅,暨萬俟英等人蹤迹。
皇甫端所用化名,仍是他以前曾經用過的上官悲。
司空慧則因“皇甫”或“司空”之姓,均容易引人注意,遂索性化名施貝。
因為“上官悲”與“施貝”,均非知名好手,兩人又未報出師承,自然未為“岷山雙怪”手下看重,隻把他們安置在尋常人物所居的普通賓館之内! 皇甫端仔細留神,注視所尋人物,卻均無發現,甚至連“血淚七友”兄妹,也都一個未到。
司空蕙見他滿面失望神情,便微笑說道:“端哥哥不要着急,你看如今井未有多少重要人物趕到,我們所尋之人,也大概要在明日才會來此!” 皇甫端苦笑點頭,但目光掃處,忽然跟中一亮,向司空蕙低聲道:“蕙妹你看,遠遠那位身着青衫,在‘白骨潭’邊,負手閑步之人,便是我五師叔,‘雁蕩青衫客’羅傲秋呢!” 司空蕙目光微注,含笑說道:“他大概剛來不久,否則不會先前未見,端哥哥是不是想去見見他呢?” 皇甫端歎道:“我當然想見羅五師叔,但又有點怕去見他!因為不知他曾否與上官師叔會面?知不知道我今含冤内幕,已告清白!” 司空蕙嫣然笑道:“這事還不容易,你且留在此處,讓我先去向你羅師叔,探探他的口氣!” 皇甫端聞言,方一點頭,司空蕙已自飄然舉步,向“雁蕩青衫客”羅傲秋,緩緩走去。
羅傲秋負手閑眺,忽見一位俊逸潇灑的年少書生,緩步走來,也在身邊徘徊,遂微笑說道:“這‘岷山’景色,确實不錯……” 司空蕙秀眉微挑,接口笑道:“岷山’景色,雖然尚佳,但比起‘雁藹’風光,總少了些清幽靈秀之緻!” 羅傲秋見她人品既佳,談吐又頗不俗,更一開口就提到“雁蕩”,便“哦”了一聲,笑道:“老弟認識我嗎?” 司空蕙躬身答道:“羅前輩血淚丹心,名重武林,真所謂‘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了!” 何人不愛奉承?何況司空蕙剛才說的這幾句話兒,更奉承得極為妥當,好像極力令人過瘾! 羅傲秋對司空蕙添了幾分好感,含笑問道:“老弟怎樣稱謂?” 司空蕙躬身答道:“晚輩姓施,單名一個貝字。
” 羅傲秋目光微注,點頭問道:“施老弟英姿秀發,精華内斂,分明具有一身上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