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月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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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能鬥神火麼?這是共同的疑問。

     如果無人能破神火,“古月世家”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投降,作“神火教”的附庸;二是接受毀滅的命運。

     “司徒明月,本特使再說一遍,不想與你為敵。

    ” “那是你自己的事。

    ” “你真的執迷不悟?” “除非你們主動退出胡家堡在下可以錯過今天。

    ” “你以為辦得到麼?”老者猙獰的面目罩上殺機。

     “那就請胡堡主破費五具棺材!”口氣之狂之大,簡直就像是狂人妄語,完全不切合實際,他真有這能耐? 胡天漢與武宏互望了一眼。

     “古月世家”已面臨存亡關頭,而敵人隻五個。

     戰,無力、降,不甘心。

    逃,等于自棄根基。

     現在隻寄望于奇迹出現,這是人在面臨絕境時必然會産生的共同心理,兩人互望這一眼,等于是交換了許多意念,“神火特使”手摸腰間葫蘆。

     司徒明月右手搭上劍把,左手抓住劍鞘。

     無法逆料後果的搏鬥一觸即發。

     司徒明月的劍尚未出鞘,但森寒的殺氣已經透出。

     空氣似乎在此刻凝凍。

     每個人的呼吸和血行也進人停滞狀态。

     在每個人的下意識裡,五名神火教徒就像是五團待爆的妖火,而司徒明月就像一座冰山,火能化冰,冰能滅火麼?結局是火被冰所滅,還是冰被火所溶?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問題的答案在事實。

     兇險到了極至之時、便不覺其兇險,是麻木了麼?還是知其不可避而索性接受?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而微妙,此刻,所有在場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司徒明月和“神火特使”兩人身上,沒人再去想要是司徒明月不敵之後的後果。

     四名神火教徒仍然是背對正廳各對一方。

     時間也似乎停止在某一點上。

     時間不再運轉,當然也就無所謂長短。

     不管怎麼樣,任何事情既然有開始就必須有結束,結束的好壞,正如所期或是适得其反又是另外一回事。

     時、空、物、事全是靜止,可怕的死寂。

     然而相對的雙方靜止隻是假象,“神火特使”對閃電殺手的快劍不無顧忌,他必須要作能使神火發生功效而又能保全自身的最有利打算,而司徒明月則是在等待出手的時刻,他心裡充滿了自信,但他不屑于先出手。

     雙方都在全神貫注,連對手的每一次呼吸都不放過。

     生死的一擊在絕對靜止中突然爆開。

     “神火特使”的葫蘆口稍稍一揚,藍光射出,人向後門退。

     同一瞬間,白先乍閃,司徒明月右腳前跨。

     藍光沒變成烈焰。

     白光卻變成了光幢。

     藍光在光幢中變成點點藍星飄墜,消失。

     這是一幕奇觀,但奇觀展現的時間很短暫。

     場面又是靜止。

     “神火特使”由于後退避劍,與身後的成了背貼背。

     司徒明月一腳前跨,這一跨抵消了“神火特使”的後退距離,手中劍斜揚着,保持出擊之勢,這時,可以看出他的劍不是精光閃亮,而是銀白色,這種白色使人有如置身冰天雪地之感,劍身在散放肅殺的冷氣。

     在場的沒有人見識過他的劍。

     能看到閃電殺手“不見血”亮劍是大開眼界之事。

     “啊!”現場這時傳出了驚歎。

     但在每個人的心裡更駭異的是他的劍竟然能夠破神火。

     “雪劍廣兩個字是由“神火特使”口裡冒出來的,很模糊,但已足夠在場聽到的人明白,憑發音就可判斷。

     雪劍! 憑這名稱就足以震撼整座武林。

     冶劍名匠“頑鐵大師”南宮宇費了三十六年七個月又三天的心力,鑄成了這柄神兵“雪劍”,由“雪聖”公孫無望的遺劄中透露出來,這是十年前的事,此劍與“頑鐵大師”俱告下落不明;想不到在司徒明月的手上。

     場面又趨死寂,是被“雪劍”二字所震。

     現在,恐怖的神火已經變成其次了。

     滑溜陰沉如“玄狐”武宏也已呆若木雞,其餘的便不用說廠,隻有極少數的不知情者在驚疑不安中等待下文c司徒明月何以隻發一劍而不跟蹤出擊? “砰廣栽倒,頭顱滾開,是兩個,“神火特使”和跟他背貼背的手下,腔子口不見血,太以離奇? “啊!”驚呼爆發。

     三名神火教徒這時才驚覺不妙,齊齊撤轉身。

     白芒再問,隻兩閃,沒有任何聲息。

     司徒明月緩緩回劍人鞘,銀光隐藏了。

     “砰!砰!砰!”三名神火教徒倒下但腦袋還留在脖子上,依然是不見血,他們腦袋沒被砍隻是切斷了喉骨。

     “啊!”驚呼又一次爆發。

     到此刻,原先飛頭的兩具死屍腔子口才告冒紅。

     “神火特使”和四名教徒全軍盡沒。

     “古月世家”的威脅暫告解除。

     奇迹,如果說真有所謂奇迹的話,這應該就是。

     司徒明月舉步,向堡門方向走去。

     胡天漢與武宏交換了一個眼色,武宏點點頭,胡天漢立刻大步追上去,他倆似已心意相通,不必言語交談。

     “司徒大俠請留步!” 司徒明月止步。

     “堡主有話要說?” “敬謝大俠援手! “不必,在下隻是随意而行。

    ” ‘坦解了本堡的急難是事實!” “在下說句多餘的話,‘神火教’損兵折将,不會善罷甘休,望堡主早為之計,人是在下殺的,在下會負起這個責任。

    ”說完,又挪動腳步。

     胡天漢的臉色變了變,即使司徒明月不說他也明白,急難更解,但後患無窮,而且可能更嚴重,好在有了預防的緩沖時間,他跟着舉步,與司徒明月走成了并肩。

     “司徒大俠不能稍事屈留?” “在下還有事!” “于你合作之事……” “在下說過會考慮。

    ” “如此區區恭送!” “不敢勞駕,堡主還是趕緊善後為佳。

    ”腳步加快。

     “那後會有期了!”胡天漢止步。

     司徒明月雖然冷極做極,但卻不願失禮,回身抱了抱拳,然後才揚長出堡。

    他的心頭異常沉重,頭一次他在衆目瞪陵之下亮劍,偏偏頭斷而頭未落的“神火特使”把它點了出來,他很明白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

     夕陽西下,歸鴉噪晚。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