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惡毒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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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冷哼。

     紀大妞是背向鄰桌。

     金老四卻看清了,突然發出冷哼聲的是一個瘦削的灰發老者,昂頭瞪眼望着門外巷路,眼裡閃射可怕的殺芒,同時有濃濃的恨意。

    這可是怪事,這老者到底是在哼什麼,難道是針對管寒星而發?為何目蘊殺機? 紀大妞扭頭望了一眼,以質疑的眼色回望金老四。

     金老四微搖頭,表示不明究裡。

     灰頭發老者起身會賬離開,出了門才回頭膘了兩人一眼.與管寒星同一方向行去,如此一來,情況似乎就有眉目了.可是“白雲堡”在洛陽一帶勢大如天,堡主“金劍無敵”管彤雲武功煌赫,誰敢找管寒星的碴。

     “紀姑娘,我們跟去瞧瞧?” “管閑事?” “不,我們得留意任何情況,說不定……” “走!” 兩人會賬出門。

     月如鈎。

     月色朦胧。

     竹林,花畦,數株老梅掩映着一椽茅屋,微茫的月光下饒富詩情畫意,看來應該是高人雅士之居。

    一條飄逸的人影來到籬笆門外。

     “封老弟!”來人出聲呼叫。

     沒有回應,但草堂裡卻亮了燈火。

     “封老弟!”來人又叫了一聲,推開籬笆門進去。

     草堂門開啟,燈光照了出來。

     來人穿過花畦,到了門口。

     “是哪位?”随聲出現的是個須發泛灰的老者。

     燈光照見來人,赫然是“逍遙公子”管寒星。

     “老丈是……”管寒星似乎大感意外。

     “老夫是代人看家的,小哥是……” “在下管寒星。

    ” “啊!管公子,聽這裡主人提起過,請進!” 管寒星步了進去,分别落座。

    後面的籬笆距茅屋後窗不到一丈,籬笆上纏着綠藤,藤隙中閃着兩對晶亮的眼睛,透過後窗窺望屋中的動靜。

     “管公子,聽說你是老夫那不長進小侄封子丹的好友?”灰發老者正視着管寒星,臉上竟然有激動之情。

    “是的,我跟子丹是總角之交,老丈與封伯父……” “多年好友!” “上姓?” “風!” “噢?”管寒星目芒大張。

     “同音不同字,老夫是姓風雨之風。

    ” “哦!風老丈,請問封伯父……” “說是有要事出遠門,已經多日未歸,臨行前要老夫代理他看家,照料花園,花不能缺水,必須每日澆灌,唉!”說完一聲長歎。

     “老丈因何而歎?” “慨歎江湖武道淪亡,魔焰披猖,豹狼當道,獸性激揚,明哲之士,想自保而不可得,有心人焉能不歎!” “老丈是有心人?”管寒星心笑笑。

     “良知未泯而已!” “請問,在下那位封老弟……”管寒星轉了話題。

     “也是多日未歸!” “去了哪裡?”管寒星皺眉。

     “行方不明!”灰發老者沉吟着搖頭,又道:“那不肖子臨行之時,說什麼留此有用身,揭開鬼魅行,又說什麼一念之差,抱恨終生,件逆之罪,百死莫贖,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 管寒星俊面一連數變,道:“老丈,如果封老弟回轉,務請轉告一聲,就說在下有緊急要事跟他商量,如果錯失,會後悔一輩子。

    ” “這麼嚴重?” “是非常嚴重!” “好!老夫會轉達!” “在下告辭!”管寒星說罷離開茅屋。

     屋後籬笆外的眼睛也同時移去。

     距茅屋一箭之地,管寒星飄然行到。

     一條身影突然出現小路當中。

     “什麼人?”管寒星止步,脫口喝問一聲。

     “你仔細看看?” “哦!紀……紀姑娘!”管寒星的聲音有些變調。

     “唔!”紀大妞上前兩步把雙方距離拉近到八尺。

     “這……不是巧遇吧?” “當然不是!”紀大妞的聲音很冷:“你回洛陽,我也趕到,你來找封子丹,我又到場,天下沒這種巧事。

    ” “姑娘是追蹤封子丹,還是對在下有所指教?” “都可以說!” “這…” “管寒星,廢話少說,你為何離開開封?” “追蹤封子丹!” “你們不是臭味相投的好朋友麼?” 紀大妞的話很刺耳,月光下看不出管寒星是否臉紅。

     “紀姑娘,這臭味相投四個字不能說成興味相近……” “不能,你們的興味根本是奧的,現在你說,為什麼要追蹤封子丹?”紀大妞語氣咄咄逼人,似乎吃定了對方。

     “為了司徒明月!” 紀大妞沉默了片刻。

     “真的嗎?”語氣和緩了許多。

     “在下與司徒明月情同手足,姑娘應該知道。

    ” “說說理由?” “據在下得到線索,封子丹可能是‘金劍幫’的高級弟子,在開封故意裝成花花公子型以掩飾身份,司徒明月的失蹤與他有關,所以巴巴地追蹤而來,務要查個水落石出,以盡朋z之義。

    ”管寒星雙目放光。

     “好,那我問你,你是白雲堡的少堡主,而白雲堡是洛陽a主,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應該明白‘金劍幫’内幕,他們b總壇設在哪裡,幫主是何許人物?” “完全不明白!” “什麼意思?” “‘金劍幫’是個秘密門戶,而且總舵根本就不在洛陽。

    ” “這……”紀大妞目芒像利刃。

    迫釘在管寒星臉上,沉緩地道:“照我的線索,司徒明月是被秘密送到洛陽來,縱然總舵r在洛陽,也必有重要舵壇設在此地,堂堂白雲堡的地盤,真的會一無所悉?” “紀姑娘,蔽堡早已懷疑到這一點,隻是沒有證據,不過……并未放松偵查,說老實話,在下比姑娘更為關切,為本身為朋友,在下非全力以赴不可。

    ”管寒星說話的态度顯得十分誠懇,不由人不相信。

     “希望你說的是真話。

    ” 管寒星苦苦一笑,沒有作答。

     “你請便吧!” “在下身為地主,彼此目标一緻,可有效勞之處?” “需要借重之時再說。

    ” “那在下告辭。

    ”拱拱手,飄然掩去。

     金老四從屋側暗影中轉了出來。

     紀大妞快步迎了過去,道:“老四,人還在屋裡麼?” “還在!” “你在外面守望,我進去見他。

    ” “好!”金老四退了開去。

     紀大妞真走向草堂。

     灰發老者坐在桌邊,桌上點了盞油燈,搖曳的燈光照着堂屋裡古樸的擺設,使氣氛顯得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