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閃電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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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人圈。

     現在他與胡光遠各在半圍圈的一端,相隔近七丈。

     四名反過身的漢子又已回轉,在發現目标之後立即彈身換位,竹筒子指向司徒明月,四個原本對着這邊的其中兩個突在此時倒下,不見血,但人死亡,這兩個是司徒明月在閃過時順便下的手。

     六支筒發出了輕微的“咋咋!”聲,他們已觸動卡簧施放毒蜂。

    同一時間,劍芒乍閃,如冷電撕空。

     司徒明月必須殺人,在毒蜂未上身時殺幾個算幾個。

     未聞慘号聲,也不見倒,因為劍芒閃得太快。

     奇怪,竹筒卡簧分明已觸動,卻不見半個毒蜂飛出。

     劍光已門劃到人圈盡頭。

     邱光遠彈身飛射,掠向榕樹蔭外的馬道。

     司徒明月無暇去思索現場狀況,他必須把握每一瞬的殺敵時間,是以他毫不遲滞地掠起直追邱光遠。

     這一帶除了烈火般的豔陽空無“物,是一片赤地,視線絕不受阻,追敵十分便當,三個起落,他截到了頭裡。

     樹蔭下的六名漢子這時才-一翻倒。

     管寒星下樹,察看現場,死者全都被切斷喉頭,不見血,緻命的部位不差分毫。

    但他并不驚奇,他太明白司徒明月的閃電殺人手法,使他震驚的是阿以竹筒子放不了毒蜂?太古怪了,怎麼也估不到的事。

     竹筒仍握在死者的手裡,沒有任何變化。

     竹筒的機關失靈麼? 當然,他絕對不敢去碰竹筒,一個不巧,隻要有一簡潔蜂飛出,他非慘死當場不可,他轉頭朝那邊榕樹下望了那兩個留下來看熱鬧的人一眼,然後奔向司徒明月。

     司徒明月與郭光遠對峙。

     邱光遠的“九陰絕劍”已離鞘在手,臉色難看之極,他做夢也想不到會變成這種情況,陰攝之氣已消失過半。

     “姓郎的,現在你怎麼說?”司徒明月開了口,晶瑩得、子透明的長劍斜在手中,劍身在放射逼人殺氣。

     “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倒下。

    ”部光遠還算有種,他很清楚以劍絕對不可能在司徒明月手下僥幸,但不示怯。

     “你說得很對,你認為倒下去的是誰?” “那得等事實證明。

    ”邱光遠硬起頭皮回答。

     “劍鷹幫茶毒武林,積惡如山,鏟除不可,你木縣漏網之魚,不思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竟然用這種手段妄圖報複;這才算是不知死!” “司徒明月,你倚仗利器為所欲為,股害江湖同道,以同道的鮮血漆成你的招牌,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把你食肉寝皮?居然還大言喚埃,這才真是不知死所。

    ” “不分是非,颠倒黑白,這些廢話免了!” 管寒星手持折扇,清灑地步近。

     郭光遠瞄了管寒星一眼,陰聲道:“一對一麼?” 管寒星笑道:“部總管,憑你還沒資格說這句話,放眼江湖,需要本公子與司徒明月聯手對付的還沒幾個。

    ” 邱光遠道:“你不插手?” 管寒星道:“本公子絕不插手,如果卻總管能殺得了司徒明fj,:6可是轟動武林的大事,本公子敬佩有恐不暇,怎會插手,定當行禮恭送。

    ”翩翩蜀州佳公子,完全就不象是江湖人,更病論是名動武林的高手。

     “卻總管!”司徒明月開了口:“在下還有急事要辦,時間不多;我們速戰速決,在下隻出一劍,絕不發第二劍,如果你有能力繼續出擊,在下束手以待,現在你先出劍,否則你可能機會不容。

     這種狂傲到極點的話,也隻他有資格說。

     邱光遠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登時氣得兩眼發了藍,陰駕之性立被激發,但他沒忘記對手是誰,激動的情緒在極短的瞬間平息下來,他必須全力急取活命的機會,他自感機會不多,作卻不能放棄。

     “九陰絕劍”徐徐揚起,青閃閃的劍身殺氣不弱。

     空氣在鄰光遠揚劍之際驟呈緊張。

     司徒明月瑩白的霜刃仍斜撒着,沒取任何姿勢,但劍身放射的殺氣已在加濃,冷峻的臉孔也更冷,冷得像個雪人,偏偏他身上穿的是狐皮裘,加上項空的烈日,形成了極端不調和的畫面,矛盾中的恐怖。

     誰也無法想象霜刃一閃的威力竟有多大? 管寒星後退了數步,臉色平靜得像是在賞花觀景。

     現場的殺機已足可與當空的烈日比美。

     遠遠的樹蔭下,糟老頭子似乎已睡足了,現在是坐着遙望這邊,尖嗓子的換到了靠這邊的樹下。

     “呀!”厲叫聲中,邱光遠發劍攻擊,青閃閃的劍芒在陽光下變成了一張網,罩向司徒明月,勢道之強在遠遠的榕樹蔭下都可以感覺到,搏命的一擊志在必得,一招十二式,每一式都是緻命殺着,就像十二支劍同時攻向敵人要害,而且快如閃電,閃避格架俱感無從,其中任何一式隻要沾身絕對足以緻命。

     司徒明月号稱“閃電殺手”,能成為閃電殺手其應具有的條件當然是反應快、動作快、判斷力超人,别人要想,他可以不想,才能在幾乎不可能的瞬間采取最正确的行動,制敵機先,這行動不但要絕對正确,而且絕對完美。

     現在,司徒明月表演了正确而完美的動作。

     他寸步未移,僅是身躲擺扭閃動,輕易地避過了這一招十二式快攻,仿佛每一式都故意為他留了空隙,間不容發的空隙,他沒有出劍。

     邱光遠收劍後退兩步,心膽畏寒。

     “部總管的劍術果然不同凡響!”司徒明月這句話不知是譏諷還是真的贊賞,不管如何,他有資格說這句話。

     “少得巧賣乖!”郭光遠鹞眼裡殺光凝聚成形。

     “在下可以再讓你一劍!” “不必讓,不會再有第二劍!” 最後一個字離口,劍已飛出,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在行家的眼中,這一劍才是“九陰絕劍”的精髓,可以用陰柔寡毒四個字來形容,劍未到陰氣已先觸體,而且根本無法判斷會指向什麼部位,仿佛全身要害大穴都在被攻擊之中,說來話長,實際上這情況隻是電光石火地一瞬,劍勢再和緩,時距還是有限度。

     而就在劍過中途之半突然變勢的同時,一蓬針雨随之疾射,是從劍柄部位進出的,陽光下是一蓬藍色的光絲。

     毒針,随劍而發,而且是近距離,無從閃避防範。

     瑩白品光的霜刃突然豎起、振顫,幻成半扇門寬的一堆晶幕,金鐵碰擊聲中。

    部光遠後退,霜刃止振還原,仍立在胸前,隻是劍身上吸附了一片藍毛。

     統光遠神色慘變。

     司徒明月冷冰冰地道:“在下要出劍了!” 邱光遠身形一動,不知是想逃避還是準備出劍,反正隻是一動,沒有形成任何可資研判的動作。

     白光一間即滅,就像電光在空中乍閃一樣。

     唯一改變的是司徒明月的劍本是立在胸前的,現在已回到鞘中,手指仍留在劍柄上,沒有任何的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