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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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不要再打她了,她已經一身是傷,打死她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妒火攻心的黑木理子不曾手軟,她眼含瘋狂,對着毫無反擊能力的人兒施予最殘酷的淩虐,幾乎是泯滅人性。

     她又是拳打腳踢,又是潑冰塊,還看那一頭烏黑秀發不順眼,剪刀一取,喀嚓地剪掉了一大撮,變成如同狗啃的醜發型。

     最後甚至取出鞭條,準備在雪嫩背上留下一條條交錯的可怖傷痕,讓男人一見就心生厭惡。

     可誰也沒料到在危急之際,高橋恭介竟挺身而出,他俯身在何春風身上,替她接下痛麻的第一鞭。

     “恭介,你想背叛我?”看到鮮血由劃破的布料滲出,目光一沉的黑木直人倏地起身。

     “這不是背叛,而是替你留一條生路,她的男人是一頭惹不得的雄獅,我不想見你被他撕成碎片。

    ”他知道馮天綱的可怕,在總務課裡,所有秘密都不是秘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長他人的氣焰,看來我養了一頭咬主的小狼。

    ”他憤而拉起不再乖順的情人,狠狠地給他一耳光。

     “你打他幹什麼?做錯事的人明明是你們。

    ”她不還手,絕對不能還手,要看他們自食惡果。

     何春風撫了撫别在内領的錄音筆,咬牙忍着不出手,其實她擁有不錯的身手,隻是從小到大在馮家三兄弟過度保護下,她少有機會表現,而且也懶得表現。

     所以這時候她故意表現柔弱,是想讓他們放下戒心,找機會把惡行公諸于世,藉由“守護天使”,全程錄下他們的一言一行,教人百口莫辯。

     “怎麼,你舍不得他挨打呀!那由你代替他受罰如何?我會很輕很輕地告訴你什麼是懲罰。

    ”他取出鋒利的刀片,輕松地削斷一根細發,以口輕吹。

     “我……”他不會是要割她的肉吧!何春風瑟縮了下,心想要不要奪下他的刀片。

     “用不着,我承受得起。

    ”出人意料的,高橋恭介表現得像個男人,挺身相護在他眼裡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兒。

     他這舉動激怒了有心放過他的黑木直人,原對年輕情人仍存有的愛意。

    “好!我給你一槍,看你還敢不敢逞英雄。

    ” “什麼?!”他連槍也有?何春風詫然。

     突然一聲槍響,躲藏在外頭的馮家兄弟頓時心頭一驚,再顧不得其他,他們赤紅着眼撞開未鎖緊的門闆,各自揮拳擊倒數名把風的保镖。

     沒有遲疑的快速奔向槍聲大作的地方,臉色兇狠得連駭人的惡鬼都害怕,沒人膽敢與他們為敵。

     很快的,又有幾個壯漢被擺平,哀嚎聲不斷。

     憤怒的雄獅是可怕的,尤其是為了深愛的女人,驚人的爆發力是旁人無法想像的,即使是龍潭虎穴也将被夷為平地,敵人無不葬身獅口。

     逆光處,馮天綱看見背着他的黑木理子,他悄然的走近,倏地出手,扣住她的咽喉,使勁一壓。

     “别逼我傷害你,把我的女人交出來……”咦!那是什麼? 面容錯愕的怔住,黑瞳瞠大,似不太能接受眼前的沖擊。

     “二哥,找到春風了沒?這家夥一直纏着我不放……”馮天維手刀一劈,佐藤恭二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啊!現在是什麼情形?我怎麼看糊塗了。

    ”馮家老三用力揉眼再揉眼。

     是光線太強,還是撞到頭了?為什麼他兩眼産生視差,好像……看到春風小妹坐在一個趴着的男人腰上,一手将他的頭往後扳,一手反折他一隻腳,像是女子摔角。

     呵呵……肯定是看錯了,春風小妹懶得連熱出一身汗都不肯用手搧,怎會跟野蠻的運動扯上關系? 隻是,她在招手了,還笑得……呃,不是眼花…… “你們來得真慢!要是早幾分鐘,我就不用這麼辛苦玩起人體翹翹闆。

    ”唉!手好酸,太久沒玩了,有些力不從心。

     “這叫人體翹翹闆?”看傻眼的馮天維為之瞠目,久久回不了神。

     根本是神乎其技,她幾時偷學的? “天綱,你給我的錄音筆功能真的很不錯,它一上市一定會造成轟動,是女性最好的守護者。

    ”她試用的結果不負所望。

     看着一蹦一跳,朝自己跑來的女人,馮天綱再三确認,眼神由陰鸷轉為冷厲,再微眯地瞪着她腫成“面龜”的面頰,和參差不齊的頭發。

     他窒凝的心髒松開了,繃緊的臉部線條一條一條的放松。

     但是…… “何春風,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大豬頭,誰準你真把自己變成豬頭,你還我一個清清爽爽、白白淨淨的女人,不然我先掐死你——” 熟悉的狂吼聲又起,教人倍感親切,笑得有些皮的何春風撫着發疼的臉一吐粉舌。

     “唉!人家變醜了你就不喜歡了,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厭舊的混蛋,看到美女就撲過去,我真傷心呐!”她作勢拭淚。

     “你在胡說什麼?還不給我滾過來!你那張豬頭臉再醜我也看得下去。

    ”他心疼得要命,巴不得用最好的藥膏幫她消腫,她卻嘻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