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峰文集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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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東裡得君行政如此其専且乆也而見不出此何也昔髙允事元魏百官俸不足尤以清脩苦節先之東裡縱不能以唐虞三代之大臣自期豈可複居髙允之下乎其見不出此何也然其初猶未如此之甚也利源一開末流無所不至以今視之則倍蓰什百扵其初矣其椎骨剝髓以病天下之民命蠧士心而虧國體污蔑一代之治化而遺羞千載者未有甚扵此也君子所以惡夫作俑者此也脫以為士無常産以官為家仰事俯育之資無所扵出則如吾弟之所處其亦庶乎其可也今士夫之嗜利無恥者貪多務得旁求巧取皆以為吾之分當然正猶李赤被厠鬼身入穢污過者莫不掩鼻彼方揚揚然自以為鈞天帝都而莫之覺也然秉彛義理之良心吾弟勉為之同志之士安知不有彚興者乎是雖不能頓革一代之積而為吾徒者庶乎少免污穢之辱也則吾弟之所及者多矣善待其生者以百年為千載千載之事在此舉也吾弟勉之
複胡提學書
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不觀扵今人乎目之視耳之聴口鼻之臭味手足之持行固三代之民也而獨此心異扵三代之民乎何其才之古今之相違也是豈學者之罪哉師之不以其人覺之不以其道耳天之生此民也使先知覺後知使先覺覺後覺古之覺人者覺之以禮義今之覺人者覺之以利欲古之為教也方其幼也覺以小學而行藝立及其長也覺以大學而道徳明今之為教也父之扵子兄之扵弟師之扵弟子其所以覺之者方其幼也詩律聲對及其長也則科舉爵祿而已此外無以為也欲人才之逮扵古也難矣今欲革故鼎新必如明道熈甯之論而後可而行之必以其時必不得已焉如伊川之看詳晦庵之私議取其不戾扵法不駭扵俗者時而行之使禮義之教日淑扵其心若修扵身也孝弟忠信防恥禮義行扵家與鄉也冠防喪祭睦婣任防則待以異類或彰之扵旌善或祿之扵廪饩或貢之扵南官或興之扵鄉薦其或超然物外韬光晦影潛修密造則必旁搜博訪防禮崇徳君子之為善也夫豈求知扵人哉而作人之道吾當然也若其悖扵是者姑惟教之教之不改則出之然徒法不能以自行未聞立不得人之法也孔子曰為政在人周子曰師道立則善人多其機軸轉移又在執事取舍之間而已倫自家食聞執事歸謂人曰嶺南髙士有陳公甫倫謹識之其後公甫道成徳尊名聞天下自執事發之聞公甫之風而興者何時矩林緝熈輩執事又能張而大之所在學校有若而人拔頴連茹鶴鳴子和則風動而化成矣易徳元陳秉常光恵湖西觀其為人皆知重内而輕外已大而物小相與啧啧稱歎不已曰自有提學作人之功未有先如執事者也宋之人才如孫泰山張橫渠李泰伯輩皆自仲淹作之而湖學之盛甲扵東南是時洛學未興而諸公見趣已非漢唐所及程朱以還道學大明士君子幼學壯行醉夢終身而不知返夫豈其心異扵三代之民哉覺之不以其道下觀者無所從而入耳治天下無他道風而已伯夷下恵以匹夫奮百世之上而興百世之下況秉化衡軸皇極有能奮庸四方不風動乎扵治天下何有執事有志當世故為執事陳之伏惟亮察
與周時可書
吾子得第後夏友來問何居曰居給事禦史則辭居翰林他官則不辭以給事禦史其任重耶辭也是也以翰林他官其任輕也不辭也非也辭讓之心人皆有之先王因人心而制禮也登防辭焉作止辭焉飲食辭焉交際餽遺無不辭焉榮以爵大者不辭可乎古之人有不辭者矣抱闗擊柝乘田委吏也尊者辭也卑者不辭也翰林之官卑耶不辭非也君子之辭也非僞也禮也全吾禮所以直吾道也不辭而冒受則道枉矣枉已者未有能直人者也孟子曰孔子進以禮退以義所以直吾道也子路論為國而其言不讓夫子哂之況直居其位而不讓乎先王以禮讓為國其化之成也公卿大夫讓扵朝父子兄弟讓扵家士讓扵庠序朋友親婣讓扵黨裡耕者讓畔行者讓路故曰以禮讓為國乎何有今将行道以化天下不先之以讓何也登防作止飲食不辭焉人皆以為非也榮以爵而不辭焉人不以為非也非其小而不非其大何也今之辭者何宜乎辭内而居外辭尊而居卑辭朝着而居州邑其宜者也所以安生民而利社稷也所以正人心而善風俗也所以繼孔孟程朱之道而範來學也昔範宣子讓其下皆讓宣子一國士也而況天下乎吾初第時衆以例格吾辭南回嫌扵辭至是在告不能辭今日污吾榜而福不及斯民吾之罪也君固吾也君其捄之予日望之
書先府君事畧寄陳石齋
先君姓羅氏修大其字也别号大山宋忠臣水心先生七世孫始祖諱寅辟五季亂自豫章徙永豐至先府君十八世矣羅氏在宋由科第登仕銜者數十人多以節義着聞水心先生開禮松野先生士鼎餘頑先生士俊滄洲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