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徐大勇夜探虎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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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越說越有氣:“小子們,快些拿他莫消停!将他帶在空房内,少時等我去問他,非離吊打不招承!”手下人等不怠慢,似虎如狼往上擁。

    大夥圍住清廉客,拉拉扯扯往外行。

    穿門越院朝後走,不多時,來到後院空房中。

    忙把大人接進去,扣上鐐铞用鎖封。

    衆多家奴來回話,徐五兒,眼望江二把話雲:“這如今,雖然将他來治住,鎖在空房不放心。

    我的主意拿不定,要你斟酌這事情。

    ”江二聞聽來講話:“盟兄留神在上聽:羅鍋子既然來私訪,定是為,昨日那件事一宗。

    ‘來者不善’實情話,要容他,回轉江甯了不成。

    一時粗心不大緊,難保咱們不受驚。

    依我說,今夜放了一把火,将他燒死空房中,神不知來鬼不覺,大家無事保安甯。

    ”徐五聞聽前後話,滿面添歡長笑容。

     徐五說:“老二,油多撚子粗——滅不了你。

    就是這麼着罷——”吩咐:“擺酒上來,我與你二爺要沽飲三杯。

    ”手下人不敢怠慢,登時之間,列擺杯盤。

    二人飲酒不表。

     單言大人空房遭難。

    再說外面的承差官陳大勇,眼瞧大人進了賊宅,等夠多時不見出來,就知兇多吉少,說:“罷了,少不得等至天黑,我舍命暗進賊宅,探聽大人的下落吉兇,再作定奪。

    ”不言承差陳大勇外面等候,再說清官爺劉大人在空房之内,舉目觀瞧,但見那排山柱上有鐵環二個,好像捆人樁一樣,四面并無窗戶。

    上看,有個小小的天窗兒,雖說是空房一間,原來是惡人的私立監牢。

    大人看罷,說:“罷了,罷了,也是我劉某赤心為民,遭此大難!” 不言劉大人自籲。

    且說陳大勇外面等夠多時,太陽西墜,家家秉上燈燭。

    好漢不敢怠慢,慌忙繞過惡人的宅子後邊,瞧了瞧,牆倒不高,就隻是上不去,把個陳大勇急得汗透衣衿。

     猛擡頭,瞧見那北角上有一棵樹,黑夜之間,瞧不真什麼樹。

     忙來到樹下,瞧了瞧,有一個樹枝杈往南出着,離牆頭有一尺來高。

    陳大勇看罷,滿心歡喜,說:“我扒牆上樹,何不先上樹,順着南邊那個樹杈上去,再上牆,豈不妙哉!就是如此。

    ” 好漢說罷,站在樹下,兩手扒住樹,連往上一縱一縱的,倒也靈便。

    不多一時,爬上樹去,又順着南邊樹杈下來,站在牆頭之上,舉目留神仔細觀看。

     大勇站在牆頭上,手扶樹枝看分明:惡人宅子真不小,樓台廳堂數不清。

    不知大人在那塊?少不得,破着死命闖着行。

    好漢瞧罷不怠慢,順着牆頭一出溜,他就站在地流平。

    蹑手蹑腳朝前走,眼内留神耳内聽。

    走到東頭往南拐,東廂房三間點着燈,裡面有人來講話,聽了聽,都是婦女的音聲。

    好漢留神房中看,瞧了那,桌案之上列擺新,刀勺碗盞亂縱橫。

    原來是,惡人的廚房在此處,定有家奴在房中。

    何不到,他的窗下聽詳細,打聽大人吉共兇。

    好漢想罷不怠慢,蹑足潛蹤往前行。

    來到窗前剛站住,忽聽那,裡面女子把話明,開言就把姐姐叫:“要你留神仔細聽:昨日搶來的那女子,小名叫作周月英。

    年紀不大十八歲,五爺求親他不從,把抓口咬來動手,又是掐來又是擰。

    五爺臉上着了腫,耳朵咬破淌鮮紅。

    家主羞惱變成怒,立刻要了命殘生。

    活活把他來打死,無法無天了不成!”忽聽那個把妹子叫:“要你留神仔細聽:今個白日那宗事,叫進個算命的老先生。

    五爺正然将命講,看門的前來報事情:滲金頭江二來拜望,他與家主是一盟。

    少爺吩咐說‘有請”不多時,來了家主好賓朋。

    來到書房剛坐下,擡頭看見那先生。

    看夠多時來講話,望着家主叫‘盟兄’:‘你可認得這個人?根底未必知得清。

    ’家主聞聽江二的話:‘愚兄倒要領教明。

    ’江二聞聽家主問,帶笑開言把話講。

    說道是:‘他本江甯一知府,姓劉名字叫劉墉,外号羅鍋子誰不曉,北京城中大有名。

    皆因那天我閑逛,無心到了接官亭,瞧見他,騎着毛驢來上任,形容相貌我記得清。

    所以一見我就知道,他竟是,假扮算命的哄盟兄!’家主聞聽沖沖怒,火起無名往上攻。

    說道是:‘不虧老二你看破,險些中了計牢籠。

    竟敢膽大來訪我?不怕我徐宅有風?惱一惱怒一怒氣,管叫你回家抱孩童!知府知州懶怠做,用我徐五哼一聲。

    ’說罷吩咐快動手,立刻帶入空房半夜三更一把火,試試誰能誰不能。

    手下人等不怠慢,推推擁擁往外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