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奔北京攔輿喊冤 遇救星死中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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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善之人好事多,賽如世上老活佛。

     禍到臨頭化為福,明是死了變為活。

     作下惡事機關巧,早晚難逃地網羅。

     福到眼前去伸手,眨眼之間翻了車。

     話說同成劉二爺将相爺領到班房靜室内,低聲說:“小弟給大哥請安。

    ”劉相爺擺手說:“罷了,請起。

    ”遂将私訪,假扮乞丐,路遇二女子認為義女,給他寫狀,大鬧公堂,滔滔滔說了一遍:“今求賢弟将我的兩個義女送到北京,交與你三侄劉墉才好。

    ” 劉二爺領命安頓了相爺,然後來到監門,一聲高叫:“金家兩個女子快出監來,随我到李家寨去!”金姐、鳳英聞聽此言,激伶伶打了一個寒戰,姐妹二人抱頭痛哭。

    劉二爺說:“你二人休要恸哭,快随我到李家寨,我好交差!”姐妹二人萬般無奈,立起身形跟随出監,哭哭啼啼;順大街往北而行。

     出城走有五裡之遙,前面一帶的沙土窩難以行走,劉二爺見四顧無人,眼望金姐、鳳英說道:“你姐妹二人不必啼哭了,我實對你說罷!你們的幹老就是在朝首相劉同勳,我是他兄弟劉同成。

    我奉哥哥之命,将你姐妹二人送到北京去,上你三哥劉墉手裡去告,準給你姐妹報仇雪恨!”金姐、鳳英聞聽此言,如夢方醒,滿心歡喜,抖起精神同劉二爺望前行走。

     不大工夫,姐妹二人在這沙土窩子内走不動了,“撲嗵” 一聲,姐妹二人就坐在沙土地上,兩足疼痛,不由的掉得下淚來。

    劉二爺見此光景,就知她姐妹倆寸步難移。

    遂止住腳步,心中犯想:“若按這麼走路,到北京也得走十天八天的工夫。

    ” 正在為難,隻見從南來了一匹毛驢。

    來至切近,劉二爺認得是腳驢走空,後邊跟趕腳的王小二。

    劉二爺喊叫:“馱腳的王小二這裡來!我雇你的驢,馱我的兩個侄女上京,你要多少錢?” 王小二說:“劉二爺,何用提錢多少?靠他兩個孩子,像兩個尿泡皮子一般,有多少分兩?”劉二爺說:“你怎麼罵起人來了?”王小二說:“我說的是一個比喻話。

    ”劉二爺說:“你姐妹二人上驢罷。

    我囑咐你姐妹倆幾句話,驢走得快,我們二人走得慢。

    這驢到京,一進西門向北一拐,驢必站住,從裡邊必出來人拉驢。

    你們下驢将鞭子插在鞍橋之上,他必說是上腳下腳,就不與你要錢了。

    ”劉二爺将姐妹倆扶上驢去騎穩,用手将驢屁股一拍,這驢邁開四蹄走去。

     不言劉二爺、王小二在後慢行,且言金姐、鳳英騎驢往前趕路。

    這驢一霎眼如飛的跑去,未有半日工夫,來到北京。

    這驢進了西門向北一拐,立刻站住不動。

    從店内走出一人,頭戴鑽天錘的帽子,身穿藍布褲襖,雞腿套褲,魚鱗靸鞋,年方十五六歲,把驢拉住。

    姐妹二人溜下驢來,把鞭子插在鞍橋上,小夥一見明白,拉驢進店去了。

    金姐、鳳英站在當街,見那來往之人太多,金姐說:“妹妹你看行人太繁,咱們往街裡找一清靜地方等候二叔方好。

    ”姐妹二人往街裡而行。

    這就是鄉下女子未出過門,越往街裡走,越是人煙稠密。

     閑言少叙。

    姐妹二人正往街裡走,忽聽鳴鑼開道之聲,前有對于馬,後有肅靜回避牌、旗鑼傘扇各樣執事,後跟一乘八擡綠轎,轎内坐着一位大員。

    姐妹二人心中歡喜,說道:“這想必是咱三哥劉墉了,若不然京城哪有這麼大官。

    何不上前去喊冤。

    ”主意一定,上前攔轎說:“我姐妹二人有天大的冤枉!” 青衣即向旁邊逐趕。

     原來:轎内是夜閣老。

    他在朝房議事,方才下朝回府,正從西街經過。

    忽聽有女子攔輿喊冤,心中暗想:“劉墉下朝,常有人攔輿喊冤告狀,衆黎民皆稱他是愛民如子的一位清官。

     想不到今日。

    也有人攔住我的轎喊冤告狀,我若給民作主,問清冤枉,傳出名去,我也落一個清官之名,有何不可?”想罷,忙吩咐:“住轎!休逐趕喊冤的女子,将喊冤的女子帶過來問話!”青衣遵命,即刻将金姐、鳳英帶到轎前。

     姐妹二人來到轎前,擡頭一看:隻見轎内之官滿臉橫肉,落腮胡須朝上噘着。

    心中犯想:“這不是我三哥劉墉,卻是哪一家官長呢?”無奈何,隻得在轎前雙膝跪倒,口稱:“青天大人,民女有天大的冤枉,給難女作主!”夜閣老問道:“狀詞呈上來。

    ”金姐回答:“并無狀詞,是口中訴。

    ”夜閣老說:“既無狀詞,口訴上來!”金姐聞言口尊:“大人!民女家住山東武定府陽信縣金家營,皆因年景荒歉,我父母領我姐妹上京投親,來在良鄉縣。

    路過李家寨,遇見霸道李纟唐、李紅,将我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