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立德光番後愛次子 殺任圜權相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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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言未已,竟取劍截去左腕,令左右攜置墓中。

    恰是一奇。

    趙思溫竟得免死。

     述律太後臨朝谕政,大小國事,均由裁決,仍令韓延徽為政事令,見第十一回。

    納侄女為德光帝後。

    德光性頗孝謹,每遇太後有恙,憂急異常,甚至不進飲食,太後疾愈,仍複常度。

    禮失求野,所以叙及。

    越三年始改元天顯。

    述律太後素有智謀,德光亦勇略過人,所以雄長北方,依然如舊,并不聞有甚麼大變哩。

    惟契丹盧龍節度使盧文進,由唐主嗣源遣人遊說,謂易代以後,無複嫌怨,何不歸朝!文進部下皆華人,聞言思歸,不由文進不從,乃率衆歸唐。

    文進降契丹亦見第十一回。

    唐主令為義成軍節度使,尋複徙鎮威勝軍,加授同平章事,這真所謂特别寵榮了。

     是時蜀亡岐降,吳尚照舊。

    嶺南鎮将南海王劉巖,因兄隐死後,承襲舊封。

    梁末建國号越,自稱皇帝,改元乾亨。

    尋又改國号漢,更名為陟。

    嘗與唐主存勗書,自稱大漢國主。

    唐廷令改定國書,漢使何詞不從,返報漢主。

    謂唐主驕氵?,必不能久,漢主遂與唐絕好。

    南诏與漢境接壤,當時酋長蒙氏,為部下鄭旻所滅,改國号為長和。

    旻遣使鄭昭淳至漢,獻上朱鬃白馬,并乞和親。

    漢王賜昭淳宴,賦詩屬和,昭淳随口吟詠,壓倒漢臣。

    漢主乃以兄女增城公主,遣嫁鄭旻。

    其實旻已有後馬氏,就是楚王馬殷女,那增城公主到了長和,無非是備作嫔嫱罷了。

    既而漢南宮忽現白龍,漢王應瑞改名,易陟為龔。

    有胡僧呈入谶書,謂滅劉者龔,漢主乃更采飛龍在天的意義,杜造一個?字,定音為俨,取以為名。

    白龍已不足信,至自造名字,更旻無謂。

    未幾與楚失和,楚人入攻封州,?頗有懼意,筮《易》得“大有卦”,乃改元大有。

    遣将蘇章救封州,用誘敵計,盡覆楚軍。

    楚王馬殷,乃遣使貢唐,聯唐拒漢,自是楚漢相持,各按兵不動。

     漢東就是福建,自王審知受梁封爵,稱号閩王。

    同光三年,審知病殁,子延翰嗣,受唐封為節度使。

    至莊宗遇弑,中原多故,延翰也建國稱王,表面上尚奉唐正朔。

    隻是延翰好色,妻崔氏貌甚醜陋,卻異常妒悍,延翰廣選良家女,充當妾媵,被崔氏接連加害,一年中傷斃至八十四人,崔氏為冤鬼所祟,也緻暴亡。

    延翰得拔眼中釘,很是欣幸,樂得氵?縱暴虐,任所欲為。

    弟延鈞上書極谏,反被黜為泉州刺史。

    延鈞很是不平,便與延禀私下設謀,欲殺延翰。

    延禀為審知養子,本姓周氏,原名彥琛,素與延翰有隙,曾任建州剌史,此次遂合兵進襲福州。

    延禀先至,緣城得入。

    延翰為色所迷,一些兒未曾預聞,至延禀突入宮門,方驚走床後。

    延禀早已瞧着,令部兵牽出門外,面數罪狀,将他殺死。

    即開城迎納延鈞,推為留後。

    延鈞仍令延禀還守建州,一面詳報唐廷。

    唐封延鈞為閩王。

    但閩已立國,與漢相似,不過漢已絕唐,閩尚臣唐,所以後唐天成元年,分為四國三鎮。

    唐、吳、漢、閩為四國,吳越、荊南、湖南為三鎮,吳、漢不服唐命,此外還算稱臣唐室,列作屏藩。

    此段是補叙文字,亦即是點醒文字,遙應前第三回,表明大勢沿革。

    但荊南節度使南平王高季興,與唐是陽奉陰違,當唐師伐蜀時,曾命充西川東南面行營招讨使,見十七回。

    他卻請自取夔、忠、萬、歸、峽等州,唐莊宗當然允許。

    那知他實作壁上觀,按兵不發。

    嗣聞蜀已被滅,不禁大驚道:“這是老夫的過失哩!”司空梁震道:“唐主得蜀,勢必益驕,驕必速亡,何足深慮!且安知不為吾福?”季興乃放着大膽,竟遣兵士截住江中,遇有唐吏押解蜀物,送往洛陽,即就中途邀劫,奪得蜀貨四十萬,并殺死唐押牙官韓珙等十餘人。

    會唐都大亂,不暇過問。

    至嗣源即位,遣人诘問季興,季興滿口抵賴,隻說是押官覆溺,當問水神。

    嗣源聞報,未免含憤,但因即位未久,不便勞師進讨。

    那知季興得步進步,且乞将夔、忠、萬等州,歸屬荊南。

    唐主嗣源,還是含忍優容,勉強允許,惟刺史須由唐廷簡放。

    偏季興先襲踞夔州,拒絕唐官。

    那時唐主忍耐不住,遙饬襄州鎮帥劉訓為招讨使,進攻荊南。

    老天似暗助季興,竟連日霪雨,不肯放晴,劉訓部軍,多半病疫,且因糧運不繼,沒奈何引兵退還。

    季興遂并取忠、萬、歸、峽四州,已而唐将西方邺,突出奇兵,把夔、忠、萬三州奪還,更欲入攻荊南,季興才有懼意,竟舉荊、歸、峽三州,向吳稱臣去了。

    同一稱臣,何必舍北逐南。

     唐相豆盧革、吳說,為谏議大夫蕭希旨所劾,說他不忠故主,一并罷職,朝政悉令任圜主持。

    樞密使孔循,獨薦引梁臣鄭珏,得擢為相,尋又薦入太常卿崔協,任圜以協無相才,拟改用吏部尚書李琪。

    偏鄭珏與琪不協,極力阻撓,安重誨又袒護鄭珏,與任圜屢起龃龉,一日在禦前争議,任圜憤然道:“重誨未悉朝中人物,為人所賣,協雖出名家,識字無多,臣方愧不學,謬居相位,奈何複添入崔協,惹人笑議!”唐主嗣源道:“宰相位高責重,應仔細審擇。

    朕前在河東時,見馮書記博學多材,與人無忤,看來且可任為相呢。

    ”語畢退朝。

    孔循面帶愠色,拂衣先走,且行且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