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王彥章喪師失律 梁末帝隕首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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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章亦自知無成,解圍退去。

    前時雖得幸勝,此次不免卻退,王鐵槍亦徒勇耳。

    郓州奏報始通,李嗣源密表唐主,請正朱守殷罪狀,唐主不從。

    守殷系唐主舊役蒼頭,所以不忍加罪。

    為私廢公,終屬未當。

    随即引兵南下,彥章等複趨楊劉,唐騎将李紹榮,先驅至梁營,擒住梁諜牧人,複縱火焚梁連艦,段凝首先怯退,彥章亦自楊劉退保楊村,唐軍奮力追擊,斬獲梁兵萬人,仍得屯德勝城,楊劉城中,已三日無食,至此始得解圍,守兵乃共慶更生了。

     先是彥章在軍,深恨趙、張亂政,嘗語左右道:“待我成功還朝,當盡誅奸臣以謝天下。

    ”機事不密則害成,可見彥章是徒勇無謀。

    這二語為趙、張所聞,私相告語道:“我等甯受死沙陀,不可為彥章所殺!”因結黨構陷彥章。

    段凝嘗倚附趙、張,素與彥章不協,在軍時動與龃龉,多方牽掣。

    每有捷奏,趙、張即歸功段凝,至敗書報入,乃歸咎彥章。

    梁主友貞,高居深宮,怎知外事。

    且恐彥章成功難制,召還汴梁,把軍事悉付段凝。

    自是将士灰心,梁室覆亡不遠了。

    叙出梁亡之由來。

     唐主聞彥章已退,乃還軍興唐府。

    澤州守将裴約,連章告急,唐主歎息道:“我兄不幸,生此枭獍!嗣昭為克用養子,故唐主稱嗣昭為兄。

    裴約能知順逆,不可使陷沒敵中。

    ”乃顧指揮使李紹斌道:“澤州系彈丸地,朕無所用,卿為我救裴約,叫他回來。

    ”紹斌奉命而去,及趨至澤州,城已被陷,裴約戰死,乃返報唐主,唐主悲悼不已。

     嗣聞梁将段凝,繼任招讨使,督軍河上,且從酸棗決河,東注曹濮及郓州,隔絕唐軍,不由的冷笑道:“決水成渠,徒害民田,難道我不能飛渡麼?”遂統軍出屯朝城。

    可巧梁指揮使康延孝得罪梁主,引百騎來奔。

    唐主召入,賜他錦袍玉帶,溫顔問以梁事。

    延孝答道:“梁朝地不為狹,兵不為少,但梁主暗懦不明,趙巖、張漢傑等,攬權專政,内結宮掖,外納貨賂,段凝本無智勇,徒知克剝軍饷,私奉權貴,王彥章、霍彥威諸宿将,反出凝下。

    梁主不善擇帥,并且用人不專,每一發兵,辄令近臣監制,進止可否,悉取監軍處分。

    近又聞欲數道出兵,令董璋趨太原,霍彥威寇鎮定,王彥章攻郓州,段凝當陛下,定期十月大舉。

    巨竊觀梁朝兵力,聚固不少,分即無餘。

    陛下但養精蓄銳,待他分兵,趁着梁都空虛的時候,即率精騎五千,自郓州直抵大梁,不出旬月,天下可大定了。

    ”策固甚善,但叛梁降唐,又為唐獻議滅梁,心術殊不可問。

    唐主大喜,即授延孝為招讨指揮使。

     果然不到數日,即聞王彥章進攻郓州。

    原來彥章應召還梁,入見梁主,用笏畫地,曆陳勝敗形迹,趙巖等劾他不恭,勒歸私第。

    旋拟分道進兵,乃再命彥章攻郓州,僅給保銮将士五百騎,及新募兵數千人,歸他統領。

    另使張漢傑監彥章軍,彥章怏怏東行。

    梁主又令段凝帶着大兵,牽制唐主。

    凝屢遣遊騎至澶、相二州間,抄掠不休。

    澤、潞二州,為梁援應。

    契丹因前次敗還,日思報複,傳聞俟草枯冰合,深入為寇。

    唐主至此,頗費躊躇。

    宣徽使李紹宏等,都說是郓州難守,不如與梁講和,掉換衛州及黎陽,彼此劃河為界,休兵息民,再圖後舉。

    唐主勃然變色道:“誠如此言,我等無葬身地了!”遂叱退紹宏等人,另召郭崇韬入議,崇韬進言道:“陛下不栉沐,不解甲,已十有五年,無非欲翦滅僞梁,雪我仇恥,今已正尊号。

    河北士庶,日望承平,方得郓州尺寸土,乃仍欲棄去,還為梁有,臣恐将士解體,将來食盡衆散,就使畫河為境,何人為陛下拒守哩?臣嘗細問康延孝,已知僞梁虛實。

    梁悉舉精兵授段凝,據我南鄙,又決河自固,謂我不能飛渡,可以無患。

    彼卻使王彥章侵逼郓州,兩路下手,搖動我軍,計非不妙。

    但段凝本非将才,臨機未能決策。

    彥章統兵不多,又為梁主所忌,亦難成事。

    近得敵中降卒,俱言大梁無兵,陛下若留兵守魏,固保楊劉,自率精兵與郓州合勢,長驅入汴,彼城中既經空虛,勢必望風瓦解,僞主授首,敵将自降。

    否則今年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