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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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摟着槍睡,早晨我上班了,還不想還給我。

    這臭小子! 老熟人就嘿嘿地笑道:看樣子以後也是當兵的料。

     田遼沈就拍一拍老下級的肩膀,算是肯定,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别人就不再說這個話題了,而是把話題轉到了别處。

    在外面出差時間長了,田遼沈的心裡就火燒火燎的,他是想兒子了。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兒子,要是田村還沒從幼兒園回來,他就徑直去幼兒園。

    幼兒園的老師和園長都認識田遼沈,這邊和他熱情地打招呼,那邊早就有人飛跑着到班上把田村接出來了。

    田村一看見父親,就張開了小手飛跑着奔過來,和爸爸擁抱在一起。

    田遼沈就像夾一條小狗似的,把田村從幼兒園裡夾出來。

    田遼沈見到田村那一刻,心裡竟有一種濕潤的感覺,到了沒人的地方,他把田村的臉貼到自己的臉上,一聲聲地叫着:兒子,想死爸了,想爸爸沒有啊? 待得到田村肯定的回答後,他才從身上不緊不慢地拿出給田村帶回來的禮物,有玩的有吃的,田村自然又是一陣雀躍。

     田村在幼兒園裡經常闖禍,不是把幼兒園的玻璃打破了,就是把小朋友的鼻子打流血了,弄得田遼沈就跟個救火隊員似的。

    拿出錢賠玻璃,園長不收,但他一定要賠,園長就說:首長,不就是塊玻璃嘛,批評一下就行了。

     田遼沈就一本正經地說: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要遵守,一定要賠。

     說完,就把錢很豪氣地往桌子上一拍,轉身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來了。

    原以為田遼沈回到家會痛打一頓淘氣的田村,事實上,他見了田村卻跟個沒事人似的說:兒子,以後别再打玻璃了。

     田村就說:爸,我再也不打玻璃了。

     沒過兩天,田村就把小朋友的鼻子打流血了,還揚言要用父親的槍把小朋友給斃了。

     田遼沈回到家,楊佩佩就把事說了,田遼沈就揮揮手:小孩兒哪有不打架的,他是個男孩兒,又不是小姑娘。

     楊佩佩就說:沒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晚上你帶孩子給人家賠禮道歉吧。

     吃過晚飯,田遼沈果然牽着田村的手出來了,父子倆有說有笑地來到了被打小朋友的家。

    孩子的家長是個處長,見田遼沈親自領着孩子來了,有些過意不去,又是倒茶又是遞煙的。

    田遼沈不坐,站在那裡一手抓着田村,一手抓着被打的孩子,看一眼兩個孩子,就蹲下身沖那個孩子說:你也不比我兒子矮多少哇,你咋就打不過他?這可不行,男孩子就要勇敢,流點血算啥?以後就不要告訴老師了,誰把你鼻子打流血,你就把他的鼻子也打流血。

    得了,我走了。

     他明明是來道歉的,卻把被打的孩子批評了一頓,弄得人家家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隻得客客氣氣地把他們父子送到門外。

     走到外面,田村就擡起頭問:爸,啥叫勇敢? 田遼沈琢磨了一下,道:勇敢就是不怕死。

     那我以後要做勇敢的人。

     好,是我的兒子。

     為了教育孩子,楊佩佩沒少和田遼沈吵架,她認為田遼沈這是嬌慣孩子,田遼沈卻說:這是教育孩子要勇敢,懂不懂? 孩子這樣下去,就沒法管教了。

     田遼沈就火氣沖天地說:這是我的兒子,你别管。

     說完這話,自己都怔了一下。

     楊佩佩轉過身,回到房間哭泣去了。

     田遼沈這一晚就注定要跟兒子睡在小床上了,兩人一躺上床,田村就纏着父親講戰鬥故事,田遼沈就講兩個傷員俘虜敵人一個班的故事。